既然不出門,他們就在屋裏抽菸喝酒打撲克。
藺焰塵看楚汛熟練地理牌, 驚奇說:“沒想到你會打牌, 我以爲你不會玩。”
楚汛怙惡不悛:“怎麼不會我會的可多了。”
藺焰塵趕緊大力誇獎:“這麼厲害”
人在江湖走, 哪能不會玩,爲了陪客戶娛樂他學會十八般武藝, 雖然說不上精通。
楚汛說:“不賭點什麼彩頭又沒意思, 賭點小錢”
藺焰塵說:“不賭錢吧。”
楚汛覺得小藺這人真是奇葩,一般陪遊的小美人都是挖空心情從金主身上撈錢,小藺卻從不問他要禮物, 他說賭錢還不同意。
藺焰塵眼睛發亮地看着他:“這樣, 你要是輸了,你讓我親一下,我要是輸了, 我讓你親一下。”
聽着好像不錯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楚汛想, 他省錢省慣了, 能不花錢就有得玩也好,於是答應下來。
楚汛雄心壯志,準備給小藺個好看, 讓小藺知道在職場摸爬滾打的大叔的厲害。
然後連輸三把。
藺焰塵回回都是險勝, 楚汛把紙牌扔在被子上, 氣鼓鼓:“又是你贏這是初學者幸運嗎”
玩第一把時,藺焰塵還哪哪不會,讓楚汛教他,沒想到第一把就贏了,還裝成傻乎乎地問:“哥,我這樣是不是贏了”
楚汛只好給他親。
藺焰塵好不容易得了便宜,每次都要親個夠,深吻,親到楚汛快喘不上氣。
在遇見小藺以前,他不但是處,連和人接吻的事也沒做過,小藺這麼黏膩,現在牀笫之事猶如家常便飯般,被親兩下他也就砸吧砸吧嘴,覺得嘴酸。
這贏來的吻親着特別香,藺焰塵美滋滋的。
但連贏下去就不太對了,藺焰塵收斂一下,讓楚汛贏了一把。
藺焰塵把臉湊過去:“親吧。”
楚汛皺着眉,敷衍隨便地在他臉頰上飛快地碰了下嘴脣。
藺焰塵不滿意,他就知道要是楚汛贏很可能會這樣,所以纔想要去贏的,心急地說:“要親嘴纔行。”
楚汛翻臉了:“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仔細想了想,你是專業陪遊,怎麼可能連牌都不會打一定是裝成不會”
藺焰塵毫不羞恥地承認了:“誰讓你設了規矩,非要你許可我才能親你,那我只好另想辦法”
楚汛板起臉,佯裝生氣地瞪着他,藺焰塵就可憐巴巴地回望過去,楚汛繃不住,笑了。
藺焰塵見他沒生氣,得寸進尺:“你該知道我的苦楚了吧能不能廢掉那條荒唐的規定”
楚汛微笑着說:“當然不行。”
藺焰塵像是狗狗耷拉耳朵,好似委屈地說:“你真是鐵石心腸。”
把楚汛逗笑。
他們睡到中午,又混過去一個下午,轉眼到了晚上。
楚汛想想,真的一天不出門實在可惜,說:“換衣服,我們去玩。”
藺焰塵說:“今天去哪玩你必須告訴我,不告訴我,我不陪你去。”
楚汛:“去賭場。”
藺焰塵:“不是說不去賭場嗎
”
楚汛沉吟:“嗯我想想來了賭城,不去感受一下多遺憾。我就換個五千美金的籌碼,我隨便玩兩把,輸完就走,絕不戀戰。”
進賭場前,藺焰塵擔心地提醒楚汛:“說好了只玩一把,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硬把你拉出來。”
楚汛哈哈笑:“好,好,我都聽我們小藺的。”
他就是過來瘋一把的,瘋完就跑,不管是輸是贏,都無所謂。
只是想在死前享受一下豪賭的感覺如果他那點小錢算是豪賭的話。
楚汛說:“就玩一把,輸完我們回家。”
他已經做好輸光的準備了。
藺焰塵依然猜不透楚汛的心思,可沒辦法眼睜睜見楚汛去送錢:“那我幫你賭這把吧。”
藺焰塵是專門學過賭術的。
他青春期時,爸爸覺得他貪玩,與其嚴令禁止,倒不如找人教他。不少富家孩子家裏攔着不讓玩,孩子反倒想玩,被人帶着上了癮,最後家破人亡的也有。教他的老師是個退隱的賭徒,十根手指只剩一半,看着就讓人心驚膽戰,細細講解了各種賭術和千術,他學了一遍便覺得無趣,有同學叫他去賭場玩他都嫌棄無聊。
十七八歲的時候特別驕傲,覺得世界以自我爲中心,他看誰都覺得傻逼,纔不要和傻逼在一起玩,被人釣了還覺得自己是賭神再世。真是一羣蠢貨。
楚汛用眼角看他:“你是嫌我賭術爛是不是”
藺焰塵愣了下,假笑:“當然沒有”
楚汛說:“你就是這麼想的。不要,我要自己玩,不是自己玩就沒意思了。”
藺焰塵:“”
楚汛坐到德州撲克的賭桌旁。
起手一副不冷不熱的牌。
他無欲則剛,淡定把一疊籌碼全部推下去。
藺焰塵記得那個老賭徒和他說過,賭術就是騙術,神情動作也是籌碼,你能騙住你的對手,你就能贏。
楚汛的對手牌其實比他好,但是就被他唬住,楚汛最後贏得一桌的籌碼。
這是小玩家的桌子,數目不算大,五千美金翻作兩萬,小賺一筆。
楚汛轉頭對藺焰塵笑說:“原來我今天的風頭在這裏。”
藺焰塵問他:“繼續玩嗎”
楚汛說話算話:“我說了只玩一把。”
楚汛把贏來的籌碼又兌成錢,帶着藺焰塵去了拉斯維加斯的一個保護兒童婦女的慈善機構,豪爽地把贏來的錢全部捐出。
工作人員對他表示感謝,要給他寫個捐贈感謝證書,問他的名字,楚汛報了藺焰塵的名字。
藺焰塵側目。
楚汛說:“當我送你的禮物。”
藺焰塵拿到這薄薄一張紙,很是新鮮,沒人送過他這樣的禮物。他不知感恩地說:“是你不想報自己的名字吧”
楚汛捏他的臉:“不要這樣牙尖嘴利,你想想,以後被幫助的小朋友會說謝謝藺先生,會不會覺得開心”
藺焰塵說:“我都沒想到你會直接把錢都捐了。”
楚汛像是在開玩笑說:“我覺得我可能是前幾輩子作孽太多,給自己積積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