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 但他表現出來的那依然是無比羞澀。
主持人其實是故意抽這樣的觀衆,亞裔, 男性, 或者看上去害羞靦腆的, 這樣的觀衆可以給出有趣的反應。
楚汛清秀白淨,臉頰緋紅,但口齒還算清晰, 比較流暢地用英語回答着問題。
主持人讓他來做個小遊戲,用嘴把避孕套戴到香蕉上,真的香蕉,水果的那個香蕉。
臺下一片起鬨聲, 這個看上去像是走錯地方的亞洲男人可以做到嗎
藺焰塵真的,臉他媽都綠透了
別人估計覺得楚汛好害羞, 他卻瞧出來楚汛不能更興奮好嗎
藺焰塵想上臺把楚汛拉下來, 但是人實在是太擠了, 眼睜睜看着楚汛靦腆地點頭,接過道具, 藺焰塵都看到他把包裝袋撕開了, 還是用牙齒咬的
楚汛正要彎下腰, 藺焰塵終於爬到臺上了。下面喧闐吵鬧, 楚汛完全沒注意後面, 藺焰塵瞧見他的後腦勺,伸手就拽着楚汛的衣領把人從那些個小帥哥們中間抓出來了。
風一般,拎着人跑了,一片譁然。
藺焰塵的力氣太大,楚汛掙脫不開。
楚汛被他一路拽到大街上。
楚汛仍在色迷心竅中,甩開他的手:“你幹什麼啊我玩得好好的,我都還沒合照”
藺焰塵猶在氣咻咻,問:“怎樣的合照”
楚汛揉着手腕,一臉神往地脫口而出:“可以坐他們大腿上拍照呢。”
藺焰塵氣極反笑:“你是慾求不滿嗎是我滿足不了你你居然還有精力你還想再找幾個人一起玩那種事我可不奉陪,你要別人就找別人去”
楚汛瞪他:“你怎麼這麼說話”
藺焰塵是真的被氣過頭,楚汛頭回見到小藺生氣,真是新奇,他覺得小藺年紀小小卻總是氣定神閒的模樣,沒想到也會氣急敗壞。
就像個真男友,被戴綠帽,橫喫飛醋。
楚汛莫名心虛,乖乖被藺焰塵拉扯回酒店,誇獎他:“你這樣就好像喫醋,這麼敬業的嗎可惜了我的合照。”
戳到藺焰塵的炸點上:“合照你還想着合照就那麼想和那幾個醜男合照嗎難道不是我比較帥”
楚汛目瞪口呆。
還好,他不生氣反而還有點美滋滋。
他臨死之前,還能享受一把小帥哥爲他爭風喫醋哦
楚汛哭笑不得:“我要是說他比較帥,你是不是要立即罷工”
藺焰塵斬釘截鐵:“是”
明明藺焰塵好生氣,楚汛卻很想笑,憋着笑,趕忙給小藺順毛:“好,好,是你比較帥,我就是覺得好玩,沒別的意思。我只喜歡小藺,好不好不要生氣了,對不起哦。”
藺焰塵酸溜溜說:“你明明看得目不轉睛。”
楚汛一副藝術評論家姿態,正氣凜然說:“咳,那是因爲他們的表演精彩他們的舞蹈動作難道不值得欣賞嗎”
藺焰塵現在已經不相信楚汛了,其實最讓他挫敗的是,他還以爲自己把楚汛迷得神魂顛倒,結果來個也年輕英俊的小帥哥,楚汛就被輕鬆勾走了。按說,這裏楚汛給了個臺階,藺焰塵就該順着下了,但他氣昏了頭:“我看你是想和他上牀。”
誰說不是呢他對那個金髮碧眼的小帥哥挺感興趣的。但,楚汛也就在心裏雞賊地想想,主要是因爲窮,他就夠包小藺一個,可沒錢再包個小帥哥,而且他也做不到搞3p4pnp,他還是有點下限的。
楚汛哄他說:“沒有,真沒有,白種人體味重,體毛多,我不喜歡。而且他們的小兄弟,雖然可能長粗,但是軟,一定沒你硬,你那尺寸已經很厲害了。”
藺焰塵稍微消了些氣,仍然意難平:“你可真是好色。”
楚汛不臉紅,也不服氣,反詰:“你還有臉說我呢小色鬼。”
他想到那幾個白人小帥哥的大胸肌,還是覺得很遺憾,真想摸摸看這想法絕不能讓小藺知道。
但藺焰塵一看就知道他還在心旌搖曳,人是被拉出來了,心還掛在那幾個舞男身上。
藺焰塵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算怎麼一回事呢他爲了楚汛傷心而傷心,爲了楚汛開心而開心,這輩子就沒誰這樣牽引過他的心神,但好像楚汛並未把他放在心上。
藺焰塵說:“我認真在生氣,你別嬉皮笑臉。”
楚汛不明所以:“我已經和你道歉了啊。”
藺
焰塵:“你的道歉沒有誠意,你還在惦記着他們,我在你身邊,你還主動跑去看他們。我不如他們有魅力嗎”
適可而止地說幾句是情趣,說太多了那叫掃興。
場面一時間冷下來,楚汛說:“你夠了沒這樣很煞風景,我又沒做什麼,只是看個跳舞。”
藺焰塵冷冷說:“你讓我認真作你男友,現在又怪我太認真誰可以看着自己的戀人和旁人眉來眼去,卻無動於衷我不信世界上有這樣的聖人。”
差點不歡而散,兩個人回酒店去,一路沒說半句話。
小藺沒有再像只大狗一樣搖着尾巴黏上來。
楚汛想起一件事,以前他認識的一個人,家裏養了一隻狗,溫順乖巧,後來又帶了一隻小狗回家,大狗很是生氣,沒過多久後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
想想真是叫人心慼慼然。
大抵就是因爲小藺這樣猶如真心般的純粹,才讓他格外受歡迎吧。
楚汛反省自己,當着小藺的面癡迷別的小帥哥是他不對他就不該帶小藺一起去自己一個人偷摸去看就好了
藺焰塵已經想和楚汛和好了,但想不到該怎麼樣開口。
他冷靜了些以後,好好想了想,楚汛要是有別的心思就不會帶他去,確實只是打算去看看猛男跳舞,被選上臺又不是楚汛的錯,全賴那個金髮小白臉不要臉,定是覺得楚汛好欺負
回到酒店。
藺焰塵生硬地說:“那,好好休息吧。我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就不生你氣了,你也不許在我面前再提那幾個人,特別是那個金毛的,我看他是最不要臉的。”
楚汛見他想和好又彆扭的模樣真是太可愛,瞬間什麼氣都沒有了,走過去。藺焰塵轉過臉,楚汛飛快親了下他的臉蛋,去拉他的手,聲音輕柔、小心翼翼地問:“那我的小藺今晚願不願意陪我睡覺呀”
藺焰塵摟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悶聲說:“我生氣的時候是不是很兇嚇到你了嗎我知道我那樣做太兇,但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楚汛心都要化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孩子他說:“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我好好跟你道歉,你不是很想要我給你嗎現在還想要嗎”
藺焰塵腦袋裏像是平地驚雷,轟的一下,什麼氣都被炸沒了,他強抑着狂喜,問:“真的嗎你願意”
楚汛有商有量地說:“願意是願意,但是你先把毛剃了。”
啊在那個地方動刀子啊藺焰塵一時間又糾結了起來,可是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他猶豫了好久,一咬牙:“好。”
楚汛出走得匆忙,帶的還是舊衣服,都是襯衫西裝,鈕釦扣到領口最上一顆,繫上領帶。
楚汛這樣一穿,再戴上眼鏡,看似清高禁慾。
藺焰塵也換了身乾淨衣服衣服,剛纔他喊助理給他送過來的,助理找到這個房間還以爲是自己記錯房號楚汛以爲是客房服務。他還是一身年輕人打扮,牛仔褲,黑色t恤上是楚汛看不懂的漫畫印花,皮衣,皮手套。
藺焰塵坐在牀邊,像只大金毛犬,興致勃勃問:“我們去哪”
楚汛茫然,反問他:“唔你有高級陪遊服務吧”小藺是專業人士,應當比他會玩。
楚汛又給小藺一張卡,揮斥方遒道:“這裏有五十萬,你來安排,讓我玩的開心就好,你的花銷都由我包圓。”
誰能想到他以前是個能爲了省幾毛錢,特地等到超市8點後再去買菜的人呢
藺焰塵看着他遞過來的卡,挑了挑眉,才接過去,問:“你就這樣信任我,不怕我捲款逃跑”
楚汛無畏地想,他都要死了,不會比這更糟。他笑笑,不置可否,說:“不怕,我留了二十萬。我想去玩跳傘,你知道可以在哪玩嗎”
他就是想在死前孤注一擲地瘋一把
藺焰塵笑起來,拉起楚汛的手,雀躍地說:“好,我知道可以在哪玩,我帶你去。”
他們退房離開,楚汛本來想開車,看到藺焰塵抱着一頂很帥的頭盔,忽然好奇起來:“你騎摩托來的嗎”
藺焰塵頷首:“是。
真是有趣楚汛從沒騎過摩托,害怕危險,現在卻躍躍欲試:“帶我去看看。”
然後見到藺焰塵的摩托車,楚汛不太懂摩托,但一眼就喜歡上了,藺焰塵的這輛摩托車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是輛好車,像是科幻書裏般的造型,銀藍黑三色,線條流暢,機車是男人的浪漫楚汛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