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聽着主治醫生的話,臉色越發的不悅。
陳默天寒着一張俊臉,一時間什麼都沒有說。
在主治醫生以爲陳默天無話可說時,陳默天突然冷颼颼地說:
“她若有什麼問題,你們全體都要死”
醫生直接嚇傻了。
陳默天冷冷地剜了醫生一眼,一面拉門向外走,一面補充了一句:
“我,說到做到”
嘭
陳默天狠狠扣上了房門。
噗通主治醫生直接癱到了地上。
從未發現,當個醫生這麼倒黴啊
陳默天腳步沉重地走到了特別監護室,門口站得密密麻麻的小弟全都站得直直的。
“康仔人呢”
“少爺,康哥的腰擰了,在樓下病房理療着呢。要不要讓康哥過來”
“不要了,讓他好好休息下吧。”
陳默天擺了擺手,走進了監護室。
那個小弟張了張嘴,傻在了門口。
“你怎麼沒按照康哥的交代,勸說少爺喫點東西啊你這個笨蛋”
“哎呀,我想說來着,可是一看到少爺那張嚴肅的臉,我就嚇得給沒敢說。”
“少爺一整天沒有喫東西了哦,真是愁人啊。”
“唉,我開始愧疚了,開始自責了。怎麼就忘了勸說少爺喫東西呢”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小聲地嘀咕着,十分爲難。
陳默天的脾氣大家都瞭解,說發火就發火,脾氣暴躁而狂妄。
在陳默天跟前,沒有人敢隨便插話。
陳默天走進去,從門口就深情地去看牀上躺着的肖紅玉。
可憐的丫頭,身上插了那麼多管子,一定很不舒服吧。
“唉讓我替你遭受這些痛苦吧,我看不下去你這樣受罪。”
“丫頭,快點好起來吧,我說過,我不允許你先走掉。”
“等你好起來,我答應你,再也不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你就是騎在我脖子上,我都同意。”
就那樣,陳默天深情的呢喃着,坐在椅子上,輕輕攥着肖紅玉的一隻手,直到他累到極致,昏昏入睡過去。
康仔的腰沒有大礙,休息了一會兒,又理療了一會兒,就不算很疼了。
康仔惦記着陳默天,根本就躺不住,掙扎着要起來。
“哎哎哎,先生,您的理療還沒有結束,您不能這麼快就起來啊”
一個很年輕的小護士趕忙摁住了康仔,小手軟軟的,表情也是萌萌的。
康仔擡眼,皺着眉頭,兇巴巴地瞪着人家粉嫩嫩的小女孩子,低吼道:
“你說不能起來就不起來啊你算老幾啊滾開”
竟然還敢招他康哥的肩膀小丫頭,不知輕重的。
小護士嚇得臉色白了白,可是看到康仔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加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模樣,頓時有些愛慕這樣的男人。
真n啊
小護士又紅了臉,低着頭,瞄着康仔,小聲小氣地說:
“主治醫生讓我守着你的你這理療的時間是定好時的,還沒有結束
你的腰已經受傷了,就必須要好好的治療,免得有後遺症”
康仔仍舊是一臉不好商量的樣子,皺着眉頭,看看理療儀,看看那個怯怯的小護士,纔不把人家的一腔柔情當回事,呼啦一下就掀了絲被跳下了牀,同時將理療儀的觸頭蹭蹭蹭都給拔掉了。
“啊你幹什麼啊你不能這樣的,你的治療時間還沒有結束”
“我、樂、意”
康仔擡着下巴,很痞子氣地瞪着鼻子下面的小護士,一抖衣服,龍狂風一樣地走了。
幾個小弟啪嗒啪嗒跟着康仔,過了一會兒,都禁不住哧哧地笑起來。
“笑什麼笑想死啊”
康仔虎着黑臉,轉頭對着幾個小弟叱責。
幾個小弟趕緊收斂了一下笑容,立正站好,抓撓幾下腦袋,還是帶着笑意地說:
“嘿嘿,嘿嘿,康哥,我們看哪,那個小護士是看上您啦,要不她一雙大眼睛,總是滴溜溜地在您身上轉悠呢”
“是啊,是啊,康哥,人家小女生愛上您了您不要對人家小女人那麼粗暴嘛”
康仔齜牙瞪眼,舉起大拳頭,
“噴糞再給我胡扯,我就砸扁你們的狗頭看上老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難道老子都要擡舉她們老子應付得過來嘛走少爺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哪兒有心情胡亂鬧這些”
幾個小弟都吐吐舌頭,紛紛給康仔下
康仔來到肖紅玉的監護室門口,輕輕踮起腳起來,向裏面打探。
少爺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頭歪在牀上,他的手還握着肖紅玉的手,就那樣疲倦之極地睡着了。
“唉”
康仔禁不住嘆氣。
少爺太可憐了啊
爲了肖紅玉那個女人,他一連幾天不曾休息,腦子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好容易經過千難萬險救出來了肖紅玉,他又不曾休息,又要面臨肖紅玉的診治問題。
就是個鐵打的鐵人,也受不住這樣的折騰啊。
喫得很少,休息不好,心思又沉重,體力又損耗很大
這就是少爺這幾天的所有經歷。
康仔悄悄地走進去,很輕很輕地拿着一個毛毯給陳默天蓋上。
誰想到,毛毯剛剛碰到陳默天的身子,他就非常警覺地驚醒過來。
害得康仔倒是被陳默天嚇了一跳。
“紅玉紅玉醒了麼”
陳默天呼哧一下支起身子,先去查看病牀上沉睡着的肖紅玉。
一看小丫頭仍舊是撅着紅脣,皺着小眉頭,睡着,陳默天又輕輕嘆息一聲。
沒醒啊
轉頭,看到了拿着毯子發傻的康仔,陳默天就聲音沙啞了,“哦,你啊,幾點了”
康仔喉嚨裏也酸溜溜的,“少爺啊,都凌晨三點多了,你不能這樣睡,會感冒的,也不舒服啊。
昨天你就夠乏的了,不如就在旁邊那張牀上躺一躺,肖小姐這裏我守着。”
陳默天蹙着眉頭,先起身,彎腰,湊到肖紅玉的臉前,用他的額頭跟她的額頭抵一抵,唉,還是發熱,最起碼還有三十八度多。
“怎麼還在發燒真是愁人啊”
陳默天焦急地呢喃着,“今晚很重要,如果紅玉今晚能夠順利退燒,就沒大事了。可她現在還在發燒我怎麼能夠離開她身邊去睡”
“你稍微歇一會兒吧,我看一會兒,沒事的。”
陳默天就搖頭,非常堅定。
“你去吧,我必須守着她。”
康仔又勸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勸動陳默天,只能任其倔強下去。
“唉,我後悔了。”
康仔站在監護室門外,眼睛看着裏面,對着身邊的小弟嘟嚕。
“康哥你後悔什麼啊”
“我後悔了,我剛纔就不該進去給少爺蓋毯子,這一蓋可毀了,徹底吵醒了少爺,現在少爺乾脆不合眼了,一睡也不睡了。我剛纔幹嘛要進去啊真是的,我煩死我自己了。”
幾個小弟都跟着垂頭嘆息,“是啊,少爺對這個女人真是夠好的,太深情了。這女人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了啊”
“麻煩精哦。”
康仔撇着嘴嘆息。
在他眼裏,肖紅玉就是個打着善良可愛旗號的資深大麻煩精。
她雖然惹了很多麻煩,可都是在她自己無意識的狀態下惹得,你若兇她吧,她又是一副怯怯的很哀婉的可憐小表情,反倒弄得你自己像是個大壞蛋一樣。
唉,所以說,這種麻煩精更是麻煩,深藏不露的麻煩精啊。
陳默天再也不睡了,他時不時地去看肖紅玉的體溫。
還是在發燒
一直在發燒
打了退燒針,仍舊無法退燒
再這樣燒下去,真的會像是醫生所說的,內臟都要燒衰竭了。
陳默天坐不住了,一趟趟地招呼來了醫生,醫生變了幾個方法給肖紅玉退燒,仍舊退不下去。
凌晨五點時,陳默天已經急得臉色鐵青了。
“你們叫什麼醫生純粹就是蠢豬連個高燒都退不下去,還有什麼本事我真想現在就用槍托子砸爛你的腦殼,看看裏面到底裝得是什麼是稻草還是爛泥”
陳默天終於急得暴躁了,站在監護室門外,手裏揪着主治醫生的衣服,將那個可憐的醫生逼到了牆角里,一面咆哮,一面用力推着他。
醫生的舌頭都冒出來了,他覺得他的喉嚨馬上就要斷了,他快要窒息了。
這個病人家屬的情緒太暴躁了啊啊啊啊
“少爺,少爺別這樣,少爺”
康仔和幾個小弟在後面扯着陳默天。
少爺就是壯,少爺的力氣就是大,他們幾個人都拉不動少爺。
醫生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他驚慌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還、還有一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
陳默天鬆開了醫生,鷹一樣的厲眸瞪着醫生,低吼,
“說還有什麼辦法趁我把你捏死之前趕緊地說”
“最、最原始的方法,冰、冰塊”
“冰塊”
“給病人撲上冰塊,讓病人躺在上面,先強迫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