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你是怎樣進到這裏的”白骨宗掌門右手重重一拍座椅的扶手, 驚怒交加的怒吼一聲, 眼中露出凜冽的殺機與駭然,死死的盯着議事大廳門口的身影。

    這裏可是白骨宗的腹地, 究竟是誰, 竟能如此從容的繞過白骨宗值守的弟子們來到這裏這等實力, 最起碼也是先天, 甚至先天高手都不一定做得到。

    最重要的是,此人明明已經靠得如此近了, 可是直到他主動開口之前,都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靠近。而此時是白骨宗議事之時,門中的宗師和先天高手俱在,克愣是無一人發現他的靠近。

    門口的身影頓了頓, 然後從容不迫、淡定自若的走近了議事大廳, 他一邊步履沉穩的走進, 一邊淡笑道:“我不就是你們剛纔提到的寧雲澤。”

    白骨宗衆人:

    山洞中衆人不由目光駭然的看着他, 最後還是宗師修爲的白骨宗掌門李任青率先回神:“不可能, 寧雲澤才成爲先天大師,你不可能是他,你、你的氣勢你是大宗師”

    大宗師, 如今天下不是隻有國師楊玄機一個大宗師麼什麼時候,又無聲無息的冒出來第二個衆人一片譁然, 不敢置信, 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或者是產生了幻覺。

    在衆人一片驚駭間,玄淵從容走到了殿前,他沒有迴應自己是否是大宗師,只是含笑道:“邪道以強爲尊,我欲成爲白骨宗宗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任青眼中瞳孔微微一縮,他稱邪道,說明這大宗師原本是正道之人,再不濟也是中立者,絕不是他們聖道之人。

    “給你們十息的時間考慮,臣服”玄淵脣角笑意加深,混身氣勢都讓攀登到頂峯,大宗師的威壓毫無保留的傾瀉出來,壓制在場的人,“或者死。”

    撲通,在玄淵的氣勢壓迫下,許多實力不濟的人膝蓋一軟,承受不住跪了下來,而他們在邪道縱橫多年,深知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道理,在被壓服的跪下後,沒有抵抗,反而深深的低下了頭,表達了臣服。

    此時廳中此時還站着的人除了玄淵,就唯有李任青,他死死盯着玄淵,不願意就此放棄宗主之位,反而催動內力抵抗着大宗師的威壓,死死支撐着。

    “閣下可知聖門規矩,你乃外人,就算今日強奪我之位置,日後聖門四派也會聯手將你剷除”李任青盯着玄淵,試圖以此規矩讓玄淵退步。

    玄淵不由啞然失笑,他揹負雙手,姿態輕鬆寫意:“那又如何”他環視在場衆人一眼,郎笑道,“就算邪道四派來襲,我又何懼有之你們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若你們不想邪道覆滅,就該識時務者爲俊傑,拜我爲主。”

    除了李任青以外,跪在地上的衆人都更深的垂下了頭,因爲此人語氣中的自信、傲慢是如此清楚,他確實有這個實力

    “十息已過,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玄淵語氣淡淡,似乎含着笑意,不等李任青有所反應,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原本昂首站在階下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李任青眼神大變,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覺脖頸一涼,眼前一黑,頓時倒了下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玄淵手下。

    “你們該拜見新宗主了。”玄淵直接在上首主位上坐下,姿勢隨意散漫,他語氣含笑,似是心情不錯,可就在剛纔,他於嬉笑間便取走了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的性命。

    白骨宗倖存的幾人都不敢再惹怒玄淵,他們都不是宗師,真是捆在一起都不夠玄淵一隻手對付的:“拜見新宗主,宗主神功蓋世”

    “起來吧,來個人,把這裏收拾一下。”玄淵姿勢散漫的依靠在寬大的座椅上,很有邪道高手隨意不羈、桀驁不馴的範。

    衆人唯唯應諾後,方纔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李任青可是天下有數的宗師高手,足以震懾一方,可是如今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死在了玄淵手中,歷時不過幾息。

    李任青尚且如此,實力遠不到宗師的他們怎麼敢放肆,邪道中人互相廝殺本是常事,可差距這麼大,他們若是反抗完全就是送死,何必爲了李任青冒犯新宗主,邪道中人可不講究什麼忠誠。

    衆人悄悄看了眼倒在主位之下的李任青,就見他只有脖子上一道血痕,似乎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被殺死了,如此死相,足以說明他與玄淵的差距有多大。

    李任青已死,自然再沒人把他當成宗主,兩個僕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將他的屍體

    拖走,又速度將主位下屍體躺過的地方清洗了一遍,務必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掃了眼階下戰戰兢兢的衆人,玄淵啞然失笑,他可不打算隨意下殺手,要統一邪道可還需要人手呢,他一手撐住頭,半躺在寬大的主位上,含笑吩咐道:“把我殺了李任青的消息傳到另外三派去。”

    “宗主,之前李任青此獠所言不假,若外人搶奪了宗主之位,其餘幾派會同仇敵愾,一同將破壞規矩者剷除。”玄淵命令發下後,當下便有一個先天境界的老者拱手稟告道。

    李任青不過剛死,在他們眼中就已經不是宗主,而是此獠了,邪道中人的寡情漠然、見風使舵,由此可見。

    “我就是要他們一起來。”玄淵淡淡一笑,眉宇間露出睥睨肆意的神色來:“我一個個去找他們多麻煩,讓他們來找我,不是簡單得多。”

    這下子衆人都不由怔忪,片刻後一人猜測道:“宗主要對其餘三派動手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以白骨宗一派之力,可擋不住三派啊。”他們可不想跟着一起冒險。

    “對付其他三派,我一人即可。”玄淵眸光一掃,就看出衆人心中所想,便語氣淡淡道,“邪道,哦,現在我該稱聖門了,聖門一統,正是吾所願。”

    白骨宗衆人:媽蛋,一個正道的大宗師跑過來成了我們宗主還說要一統聖門,怎麼越想越覺得嘲諷

    不過雖然心頭憋屈,但衆人也不敢明着違逆,便由大長老主動問道:“不知宗主名諱,我們也好傳播出去。”

    玄淵挑了挑眉,敢情這些人壓根就沒有把他之前的話聽進耳朵去,他輕輕哼了一聲:“本座寧雲澤。”頓了頓,他脣角露出一抹帶着深意的微笑來,“不過本座的名諱,可不要傳到正道去了。”

    白骨宗衆人頓時驚駭的看向玄淵,如果不加後面一句,他們或許還以爲是同名同姓,但此時他加了這麼一句,就說明他確實就是東華派的寧雲澤。

    可這怎麼可能,東華派大弟子在正道很有些名氣,邪道衆人自然也有所關注,自然知道他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在三個月前已經成爲先天大師,這已經是難得的英才了,整個天下在這麼年輕就有如此境界的,也就他一個。

    但東華派的寧雲澤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大宗師大變活人也不是這樣變的啊,這可是大宗師,除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就只有國師楊玄之是大宗師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玄淵將這件事情吩咐下去後,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非常自來熟的找了白骨宗管理內務的長老,要他給他安排一個房間居住,然後就施施然的離開了議事大廳,將衆人的驚駭拋到了腦後。

    在武力壓制之下,玄淵很快就在白骨宗中有了自己獨立的院落,甚至各種牀褥傢俱、僕人婢女都一一配齊,速度飛快。

    “宿主,你就這樣將白骨宗收服了”0617目瞪口呆,驚訝不已,不由小聲嘀咕道,“白骨宗的人也太沒有骨氣了吧。”

    玄淵就笑了笑:“骨氣是什麼,能喫嗎邪道本來就紛爭極多,局勢比起正道混亂得多,競爭也更加激烈,不識時務、不會見風使舵的人,早就死得乾乾淨淨了。”

    “我怎麼覺得,宿主好像更加看好邪道這邊,更喜歡他們”0617轉了個圈,有點驚訝的說道。

    “正道的人講面子,做事喜歡整些彎彎繞繞,還不如邪道直白乾脆。”玄淵聳了聳肩,“當然,以上想法,來自於寧雲澤。”

    0617癟了癟嘴:“可是如果邪道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那麼他們應該很容易反水吧這樣的話,感覺很不靠譜啊。所以說,統一邪道最難的,是怎麼讓四個門派聽話不起反心嗎”

    脣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玄淵微微搖頭:“不是,這一點不難,只要我足夠強,能夠壓服他們,那麼就不用擔心反水。想要完成寧雲澤留下的心願,真正難的是”

    “是”玄淵眼中笑意更深,再次欲言又止。

    是個鬼啊是

    0617頗爲暴躁,語氣崩潰:“宿主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在折磨我了qaq”它真的覺得宿主惡趣味好重,成天欺負它嚶嚶。

    “真正難的是,如何應付朝廷反撲和正道的反抗。”玄淵勾了勾脣,終於沒有繼續逗弄0617,而是爽快的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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