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快穿) >79.帝王的替身(完)
    見宴承祚如此自信從容,玄淵不由微微一笑, 對於這個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孩子, 玄淵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他越好, 不正是越說明他教導有方麼

    玄淵帶着宴承祚出了御書房後,就直接朝着宮中一處十分偏僻的宮殿而去,這座宮殿修建在御花園的南邊, 毗鄰園中的荷花湖,雖然不是冷宮, 但確實是宮中最偏僻的宮殿。

    站在這處偏僻宮殿門口時,宴承祚是極爲不解和疑惑的, 但他雖然人小, 卻很是聰慧, 也很沉穩懂事, 雖然心中疑惑卻並未直接詢問, 只是靜靜等着玄淵爲他解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妃的事情麼”玄淵低頭看了眼面露不解之色的宴承祚一眼, 語氣淡淡的開口說着,“答案就在這裏, 你自己進去看吧。”

    宴承祚整個人都是一驚, 哪有人會對自己的生母不好奇,不渴望知道母親是誰呢宴承祚也不例外, 他從小是玄淵撫養教導, 從未見過母親, 自然十分嚮往。

    往常他也問過這個問題, 但玄淵都沒有給他答案,久而久之他便也知道,父皇是不喜他問這些的,也就漸漸知道忍耐了,再不敢輕易多問什麼。

    可是現在,他嚮往憧憬許久的母親,就要出現在他面前了嗎可是,宴承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哭着問母妃在哪裏的孩童了。十歲這個在常人看來是天真爛漫的年齡,在皇家卻已經能算是成年了。

    “進去吧。”見宴承祚在門口遲疑,玄淵揹負雙手,語氣清淡的說道,“你長大了,這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躊躇了片刻,宴承祚終於推開殿門走了進去,這座殿宇非常偏殿,而入內後宴承祚便發現裏面的環境也非常陳舊,隱隱有破敗之象,與富麗堂皇的皇宮格格不入。

    他先看到的是院子中開墾整齊的菜田,種着許多蔬菜,院子角落還有雞籠,時不時響起幾聲咯咯的聲音,菜田邊拉着繩子,上面晾曬着幾件打着補丁的衣衫。

    非常尋常、非常普通的一幕,如果這樣的場景不是出現在皇宮中,那麼應該是隨處可見的平凡。可是在宮中,有這樣農家風味濃重的一幕,卻實在讓宴承祚不解。

    他站在院門口,怔怔的不敢繼續前行,可就在此時,從稍顯陳舊的殿中走出一個人來,她身材削瘦,身着褐色棉服,微微枯黃的長髮綰成婦人髮鬢,微低着頭,手裏提着一個手編的籃子。

    宴承祚微微顫抖起來,才十歲的小少年目光又是驚駭又是貪婪的看着這個人,嘴脣輕顫:“父皇,她、她就是我的母妃嗎可、可爲什麼她要住在這裏”

    宴承祚的聲音讓準備將晾曬的衣服收起的李茗雪愣了愣,然後猛地擡頭看了過來。

    她擡起臉後,臉上未曾遮掩,有着長長一道從左眼尾一直劃到脣角的傷疤便露了出來被宴承祚看到,讓他驚呼了一聲。

    李茗雪看着容貌有幾分像她的小少年,目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她看了眼宴承祚身後負手而立的玄淵,不敢置信的問道:“陛、陛下,他他是”

    玄淵微一點頭,確認了李茗雪的猜測:“他是你與宴君賢的兒子。”擡手拍了拍宴承祚的肩,玄淵道,“她是你的母親,當年是她拼死將你生下來。”

    宴承祚再也忍不住心中滿腔的感情,他不想再去想爲什麼母親住在這裏,他只是知道,這麼多年,他終於見到生母了。

    他拋開了儲君的風姿和威嚴,猛地朝着李茗雪撲了過去,兩母子抱在一起,雙目相對皆是忍不住哭泣,互訴衷腸。宴承祚被玄淵教得極好,這大抵是他感情波動最劇烈的一次。

    這是十年來,自宴承祚被從李茗雪身邊抱走後,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他長大了,清逸如竹、聰穎慧黠,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一百倍、一千倍。

    等兩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李茗雪便看到負手立在院門,神情依舊清冷淡漠的玄淵,她猛地跪了下來,朝玄淵磕了個頭:“多謝陛下,您把他教得極好,他是個好孩子”

    雖然才第一次見着兒子,才與他說了一會兒話,但李茗雪卻看得出來,她的兒子年紀雖小,但卻是真的聰穎出衆、謙恭虛己。這樣的孩子,李茗雪心裏明白,不管是她還是宴君賢,都教不出來的。

    玄淵淡淡應了一聲,就問道:“宴君賢呢讓他也出來見見你們的兒子吧,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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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李茗雪微微一愣,突的咬了咬牙:“陛下,不若先把事情說與祚兒吧。”她這十年與宴君賢一直生活在一起,十年時間足夠讓她知道宴君賢本性如何了,作爲一個母親,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去見他。

    眸光微閃,玄淵立刻對李茗雪的打算心中明瞭,但他也沒有反對,只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道:“也可以。”

    於是在宴承祚不解迷茫的眼神中,李茗雪開始徐徐將當年的一些事情盡數告訴給他,而玄淵負手立在一旁,時而補充兩句,讓他對事情瞭解得更全面。

    等到他們將事情說完,才十歲的宴承祚臉都白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玄淵,一雙琉璃般的眼眸睜得大大的,滿是難過和不願相信:“父皇,我不是你的兒子嗎”

    玄淵微微點頭:“我今日將此事告訴你,便是因爲你已經長大,能擔得起這大慶天下。我終歸不是宴家之人,這皇位還是會還給你們宴家。”

    宴承祚只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今天他所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叫他難以置信了。他見到生母了,然後突然父皇不是父皇了,他的父皇另有其人,他真正的父皇被囚禁在宮中,這些年坐在皇位上的卻是父皇曾經的“替身”

    再怎麼聰穎,宴承祚到底是個才十歲的小少年,如果不是這些年來玄淵對他的教導頗爲上心,只怕他現在已經承受不了了。

    可是叫宴承祚難以接受的事情不止這麼一件,很快玄淵又朝他放了顆雷:“你已經十歲,我自小帶着你處理政務,你對朝堂並不陌生,顧愛卿也言你成長得很快,如今也是時候將皇位傳給你了。”

    宴承祚猛地睜大了眼睛,這下子各種複雜的情緒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玄淵陡然投下的這顆雷,他不由脫口問道:“父皇,你不要兒臣了嗎”

    按到底來說,他問出這樣的話,足以說明宴承祚非常依賴玄淵,正常人都知道應該否認,然後安慰幾句,但玄淵偏不,他神情淡漠而冷然,微一頷首:“可以這麼說,你已經長大,能接過皇位了,而我終於可以放手了。”

    不知什麼時候被二人忘到腦後只能圍觀的李茗雪:“這話說得,好像皇位是什麼麻煩的累贅似的。”

    於是明明這一日宴承祚接受了很多信息,知道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真相,但是留在最讓他驚惶訝然的根本不是宴君賢和李茗雪那攤子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玄淵開口說要“駕崩把皇位傳給他”的事情。

    但不管宴承祚本人對這件事情如何抵制拒絕,但他顯然是沒辦法奈何玄淵的。很快玄淵便開始“重病不起”,朝堂政務交由太子處理。

    宴承祚甚至還來不及去理清自己的想法,沒有想清楚他該怎麼面對玄淵,玄淵便已經要離開了。雖然他知道了玄淵並非是他的父親,但是這十年相處的感情也並非作假。

    比起沒什麼直觀感覺的生父,玄淵纔是他心中真正認可的父親。可是不管宴承祚怎麼想,玄淵做下的決定,他無法反抗。

    一個月後,將一切都安排妥帖的玄淵便“駕崩”了,年僅十歲的宴承祚登基爲皇,由沈天陽、顧文清等大臣輔佐,他定能順利成長爲合格的帝王,爲天下臣民謀福。

    深夜中,一輛低調卻舒適的馬車徐徐的從皇宮中駛了出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最後馬車停在城門口,下來兩個人。

    他們一個是三十而立容貌清雋的男子,一個卻是纔不過十歲的小少年。

    宴承祚下了馬車後,眼巴巴的看着馬車簾,似要透過它看到馬車中端坐的人,他的語氣可憐極了,帶着難過和不捨:“父皇,你真的要走嗎”

    一陣沉默後,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探出了車簾,同時語氣清淡漠然的聲音響起:“你已知我並非是你父親,若你願意,可以稱我一聲老師,也不枉我這麼多年教導你。”

    頓了頓,馬車中又傳來玄淵嗓音低沉語氣淡淡的聲音:“回去吧,做個好皇帝,對得起這天下的百姓。”

    語畢,車簾輕輕的放了下來,馬車的車輪轉了起來,帶着車中的人徐徐的駛離了皇都,離開這政治的漩渦,駛向自由的遠方。

    “我們走吧,0617。”馬車中端坐的玄淵突的微微勾脣笑了起來,在他深邃而不可測度的眼眸深處,似是掠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悵然,很快散去,消失無蹤,玄淵就此與0617一起,離開了這個他們停留了十年之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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