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時間兩天~~  0617、0617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他覺得自己的宿主說得好有道理啊, 殺了自己的仇人不算報仇嗎那當然是最好的報仇了。

    林軒竹曾經被林英傑害死,今日他死在附身在林軒竹的宿主手中, 正是一飲一啄, 皆有天定啊但是、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啊。

    看着自己手中剛剛下載的年度最佳打臉虐渣合集,0617發現自己的宿主真是不走尋常路, 真是畫風清奇啊, 和其他奉行打臉虐渣從心靈折磨仇人的宿主完全不一樣。

    “所以, 任務完成了沒有”玄淵在0617滿腦子胡思亂想時皺了皺眉, 語氣淡淡的開口問道。

    0617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的檢查:“第一個報仇的任務完成了一半”居然這麼簡單就完成一半了原來任務還可以這樣達成嗎不用去從各個方面去打擊仇人, 不用虐他們的心, 只用虐他們的身就行了

    此時0617再也不懷疑宿主完成任務的能力了, 他覺得手裏剛剛下載下來的年度打臉虐渣最佳合集弱爆了, 這種東西宿主根本用不上, 瞧瞧, 在到小世界第一天就把第一個任務完成一半了

    但其實玄淵選擇直接殺了林英傑並不是圖簡單, 而是經過一番思索的, 很明顯當林英傑被奪舍後,一切的事情就開始改變, 那些算計林軒竹的人之所以聯合起來就是因爲林英傑。

    如今玄淵直接釜底抽薪將作爲源頭的林英傑給殺死了, 那麼此後林軒竹被算計被陷害的事情還會發生嗎林英傑的母親還能入住侯府迫害李氏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作爲源頭的林英傑都死了, 自然這一切都不可能再發生, 沒有林英傑的異軍突起, 洛寧侯不會放棄李氏和林軒竹,皇家不會厭棄林軒竹,他依舊是大魏京都最出彩的少年英才。

    但玄淵心中的這些籌謀,他卻是半句也不會告訴0617,所以傻白甜的0617還以爲玄淵過來就是爲了第一個任務,就是來替林軒竹報仇的呢。

    其實差別很大。

    “誒,等等。”0617突然想到什麼,語氣哭喪了下來,“宿主你把林英傑掐死了,這不是會被人發現林英傑的死有問題嗎”這件事情如果處理得不好,也是麻煩啊

    林英傑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啊,他死了這個小千世界不會崩塌吧

    玄淵垂眸看了眼歪倒在牀榻上的屍體,淡淡道:“沒有人會發現是我殺了他,林英傑是患傷風而死的。”

    0617:睜眼說瞎話也不是這樣的,宿主你不能掩耳盜鈴啊,你說他是傷風死的難道檢查屍體的大夫和仵作都這麼說嗎

    不管0617如何糾結無語,總之玄淵卻是已經不打算浪費時間在此了,他雖然是劍修,不精幻術,但是要騙過連修途都沒有踏上的凡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正當玄淵準備離開時,他突然察覺到一股特殊的波動,頓時目中帶着一分驚疑的朝着林英傑的屍體看了過去。

    “哦,奪舍的身體死了,靈魂卻依舊活着麼”玄淵挑眉說着,突然探手一抓,玄淵的右手彷彿抓住了一捧空氣合攏,但是冥冥中響起的淒厲哀嚎和怨毒咒罵卻顯示事實並非如此。

    目睹這一切的0617瑟瑟發抖,小動物一般的直覺讓它感覺自己背後冒起一股寒意,結結巴巴的問道:“宿、宿主,你抓住什麼了”

    “奪舍者的靈魂。”玄淵簡略回答,他側眸看了右手一眼,狹長鳳眸中眼波流轉,逶迤出一片鋒利的冷芒來。

    對於奪舍,玄淵的態度非常尋常,在修真界這不是什麼禁忌的事情,但這個靈魂是害得林軒竹母子下場悽慘的罪魁禍首,是他真正的任務目標,所以玄淵不打算放過。

    帶着“林英傑”的靈魂,玄淵轉身離開了這座院落,就跟他來時一樣,沒有一個人發現玄淵的蹤跡,他就像是一陣無影無形的風吹過一般,無人看到他的存在。

    玄淵離開陌巷後,沒有回洛寧侯府,反而朝着李府而去,李氏出身的李府乃是世代書香門第,李氏之父官至一品翰林學

    士,正三品禮部尚書,而李氏的兄弟們也都在朝中任職,各掌實權。

    李氏能在洛寧侯府牢牢站住侯府夫人的位置,與她孃家的勢力是脫不開干係的,而林軒竹自進學後便常常到李府聆聽外公和幾位舅舅的教誨,與他們十分親密。

    在原本的故事中,因爲李氏和林軒竹,李府也被牽連被林英傑使計陷害除去了。李氏之父乃是徹底的保皇派,與太子一黨之間有不少齷齪,林英傑正是借太子黨的勢力對李府下手的。

    既然要完成林軒竹留下的遺願,那麼助紂爲虐幫着林英傑對付他們母子的太子和朝陽公主就不能放過,尤其太子的存在不僅僅關係到報仇這個遺願,也可能對林軒竹第三個想要實現抱負的遺願有干擾。

    玄淵進了李府後,自有下人熟門熟路的引着他去到林軒竹外公的書房內。而已經下朝回府的李大人見着最得意的外孫來了,先是高興,之後見他獨自一人又不由驚嚇和生氣。

    “竹兒今兒怎麼一個人來李府了侯府的下人是幹什麼喫的,竟沒有派一個人跟着你”鬚髮皆白的老者氣得拍了拍桌子,他做了一輩子官,不怒時尚且威嚴無比,如今生氣更是氣勢驚人。

    玄淵道:“是我將他們打發走了,今日有些事情想要與外公商量。”

    “哦”因着玄淵這麼說,李大人的怒氣總算是稍稍降了下來,他一臉高深莫測的看了玄淵一眼,撫須含笑道,“竹兒可是爲了半年後的科舉心有不安竹儘可安心,以你的學識,一甲不敢說,但二甲卻是穩中的。”

    不得不說李大人對自己外孫的水平非常清楚,原本林軒竹就是考中了二甲。

    玄淵對此不置可否,只是道:“今日來見外公,倒不是爲了此事。”不等李大人繼續追問,玄淵眼中流光掠過,眼角眉梢瀉出一縷鋒芒,“主要是想與外公談談太子黨的事情。”

    “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此謂一言僨事,一人定國。”

    “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悌,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還未變聲的清脆少年聲朗朗誦讀着行文,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充作學堂、華麗又舒適的書房中只有這一位學生,他清秀還帶了點嬰兒肥的小臉板着,滿臉肅然,在開口朗誦文章時非常流暢,沒有一絲停頓。

    “好,誦讀先到這裏。”在他將這一篇大學唸誦完,準備再次從頭開始誦讀時,站在上首一直在聽他讀書、身穿綠色繡鴛鴦官袍的年輕文官將右手握着的書卷輕輕在左手一敲,朗聲開口道。

    原本正在讀書,年約十二歲的少年頓時放下了手中舉着的書卷,眼神亮晶晶的朝着綠色官袍的年輕文官看了過去:“林夫子,接下來要學釋義了吧”

    林夫子正是玄淵,而他的這個學生的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正是剛剛以十二稚年登基的淵帝。

    玄淵擱下手中的書卷,淡淡開口道:“其實陛下倒沒有必要多花心思在四書五經上,您要學的是治國之道。”

    淵帝微微一怔,微帶嬰兒肥的清秀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茫然,在先帝還在時,他並不受重視,母族也沒有什麼勢力,故而在宮中他向來是不起眼,備受冷視,別說被教導爲君的治國之道,就連平日裏讀書識字,先帝都少有過問。

    這段時間以來,作爲狀元,玄淵算是與少年皇帝接觸得比較多的,與他關係頗近,此時便道:“爲君之道,我也教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領悟。”

    “怎麼領悟呢”淵帝小大人一般的嘆了口氣,清秀的臉上茫然更甚,他算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的坐上皇位的,而如今朝中忙着處理與西北匈奴的戰爭,幾位輔政大臣忙得腳不沾地,也無暇來教導淵帝,只讓他先跟着林軒竹三人讀書。

    玄淵脣角勾起一個細微幾不可見的弧度,淡淡道:“自然是多看、多問、多想、多反思,陛下,之前你讀過的文章中,不也有講述一些治國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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