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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玄淵房中之前服侍的貼身丫鬟, 在被李氏一陣敲打後, 已經攆出了主院, 不讓她們繼續留在玄淵的院子裏了。

    她未曾查到是誰將陌巷之事泄露給獨子的, 索性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只要是玄淵身邊的人,全都仔細排查敲打過了。

    玄淵對李氏處置林軒竹院子裏原本服侍的下人沒有任何異議,在原本的故事中, 林軒竹會落得那樣的地步, 也正是因爲身邊有內奸暗通林英傑。

    他只是說道:“母親,你身邊的人也需處理排查,陌巷那邊伸過來的手太長了。”原本故事中李氏之所以會纏綿病榻早亡, 除了林英傑和朝陽公主的壓迫,與林英傑之母蕭氏也大有關係。

    李氏不將蕭氏和林英傑母子放在眼中,纔會被他們鑽了空子,如今“林英傑”已經被他所殺, 蕭氏也不能留着, 故而玄淵將此事挑明, 讓李氏去對付蕭氏。

    離開正院後, 玄淵返回林軒竹的院子, 0617在他識海中問道:“宿主宿主,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啊”現在0617對自己的宿主充滿了信任和崇拜, 它相信宿主一定能完美完成問題。

    玄淵穿過一扇月亮門, 繞過迴廊進了自己的院落, 方纔淡淡道:“自然是苦讀四書五經了。”

    “額呃呃呃”0617 再次傻眼,感覺自己跟不上宿主的思路,又或者說自己的宿主簡直是不走尋常路。

    玄淵泰然自若的踏入了書房,在書童點亮蠟燭、研好墨汁,鋪好白紙後落座書桌之後,只淡淡說道:“林軒竹第三個執念不是要一展抱負,成爲國家棟梁”這半年後的科考,他還是得參加。

    修真界可沒有科考這種東西,四書五經更是聞所未聞,若非將林軒竹的記憶盡數瀏覽過一遍,玄淵也不知曉這小千世界還有這等“折磨”之事。

    0617訕訕,爲自己沒想到這一點而有的羞愧,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系統啊,都幫不到宿主qaq

    “誒,宿主,我可以掃描這些四書五經,到時候你科考時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書上記載的內容”0617終於想到一個能夠幫到宿主的辦法,連忙開口說道。

    玄淵神情漠然,揮退書童後方才說道:“不必,我過目不忘。”他乃飛昇修士,神魂壯大,這些四書五經於他而言,只需神識一掃便能記住,何需0617幫忙。

    0617、0617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qaq,他作爲系統的尊嚴碎了一地,被宿主殘忍無情的踩了個粉碎。一個沒有辦法幫到自己宿主的系統太無能了,它0617可不想成爲那種只知道躺贏的系統。

    不過0617悲憤着突然想到一個疑點,腦門前亮起一顆燈泡問道:“既然宿主你看一遍就能記住,還苦讀做什麼”還專門揮退書童一個人待在書房裏,看着就是搞事呢

    玄淵沒說話,只是擡起了右手,就在燈火明亮的書房中,玄淵右手之上突然有幽暗的綠光亮起,看起來詭異異常,玄淵揚手一揮,直接將手掌之上的綠光丟到了書桌上平攤着用鎮紙壓住的白紙上。

    “你究竟是何人什麼來歷,姓甚名誰”玄淵低頭看向那縷綠光,能看見一個漆黑污濁的靈魂,最讓他頗爲驚奇的是,這個靈魂之上竟然染着兩道死亡的氣息。

    這代表這道靈魂曾經附身的身體死過兩次。這樣的情況這道靈魂還未湮滅,反而依舊凝實,實在是讓玄淵心中驚奇,便是修爲有成的修士神魂,也未必有此凝實。

    “”玄淵側耳傾聽,但這道靈魂卻沉默着不肯開口,這讓玄淵微挑左眉,淡淡道,“0617,他對你有用嗎”

    “有用就吃了吧。”

    0617被嚇了一跳:“喫、喫、喫什麼宿主,這是靈魂啊,我怎麼能喫我是一個善良、可愛、溫和的好系統,吞噬靈魂這種邪惡的事情我纔不做”其實它也吞不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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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但是這不妨礙0617心中腹誹:宿主怎麼這麼兇殘,它到底綁定了一個怎樣的宿主,總感覺成爲排名第一系統的偉大理想離它越來越遠了呢

    “這可是大補之物,你無法吞噬神魂”玄淵微感失望,他原本以爲能夠帶着他穿梭小千世界,0617應該是具有穿越時空之能天賦的妖獸。

    妖獸能吞噬血肉、靈魂成長,故而玄淵方有此問,可是沒想到0617竟然連靈魂都吞不了,未免也太弱了,能供它成長之物,不會是心有執念着所留下的願力吧

    從0617一定要他做任務,並且言明做任務才能獲得報酬這一點來看,玄淵認爲自己的猜測不錯。若真是如此,對於0617的警戒可以再下降一個層次了,畢竟它還只能消化願力這種低層次的力量。

    “既然此物於你無用,他也不肯交代自身來歷,那麼就送他去往生罷。”玄淵右手食指屈起,輕輕在書桌上敲了敲,輕描淡寫一般的給這個“林英傑”定下了結局。

    落在白紙之上的綠色幽光陡然暴漲,緊接着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帶着驚恐懼怕和祈求:“求求你別殺我”

    “殺你”玄淵扯了扯脣角,表情冷冽,他灑然道,“你已經死了,我送你去往生反而是積了功德一樁。”

    0617默默縮到玄淵識海更角落裏的地方去,宿主這麼兇殘,惹不起啊惹不起

    “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你、你不怕遭到報應嗎”綠色的火苗顫抖得更厲害了,他尖聲叫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剝奪我的生命,你不是和我一樣是穿越者嗎”

    玄淵眯起了眼睛:“有點意思。”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0617:瑟瑟發抖。

    玄淵找到第一排左數第一的位置坐了下來,神情自若,鎮定泰然,似乎對殿試已然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但事實上

    0617像是得了焦躁症一樣在玄淵識海中轉來轉去,整隻系統無比癲狂:“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宿主你有把握嗎你會試考了第一萬一殿試一落千丈怎麼辦”

    “閉嘴。”玄淵俊逸的面容上波瀾不驚,依舊漠然平靜,“再聒噪我就把你鎮壓一百年。”

    0617:瑟瑟發抖並且不敢再說半句話。之前有一次惹煩了玄淵,被他直接用神識關了小黑屋,那刻骨銘心的經歷讓它至今沒有遺忘,再也不敢輕易去惹玄淵了。

    委委屈屈的安靜下來,0617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但是心中卻依舊擔心焦慮得很,宿主之前考會試可不是他真正的學識啊,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考試,總不能還把“林英傑”的魂魄撈出來吧

    在年僅十二歲、滿臉稚氣的新帝按照流程表達了對諸位貢士的勉勵和期待後,殿試便正式開始,而這一次殿試的題目,由三位輔政大臣出題,問的卻是直接與國家大事掛鉤,直接便問西北之事當如何決斷。

    可不要以爲貢士們只學四書五經不識兵法,大魏朝文武兼濟,每個能走到貢士這一步的學子,都是能跨馬作戰的將官,文武雙全二字,可非虛言,而是大魏朝遴選進士的標準。

    這場殿試無疑考察的是他們這些士子對西北戰爭的立場,是主戰還是主和,又對於與西北匈奴這一場戰鬥有什麼提案和建議,根據這一場殿試策論,不僅能分出諸位貢士的學識,而且能看出他們的政治立場,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鋪好白紙,玄淵研磨潤筆,只微一沉吟,便下筆如飛、一揮而就,他狀若思緒泉涌,書寫“策論”時行文流水、一氣呵成,中間竟是半點沒有停頓,在旁人看來,顯然心中對於西北之事已有決斷,而且堅定異常。

    落完最後一筆,玄淵看着滿紙大氣磅礴、蒼勁有力的字跡,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自己所寫的“策論”,微一點頭便擱下毛筆,不再動筆,顯然是已經是寫好了,不打算再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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