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默然了下來,之前接收的劇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後, 他發現在劇情中確實是這麼發展的,既然如此
脣角幾不可見的向上揚了揚,玄淵看向白紙上的那抹幽綠, 淡淡道:“本座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看你是否願意把握。”
原本被玄淵輕飄飄一句“送去往生”的話嚇得不敢動彈的靈魂陡然動盪起來, 語氣熱烈激動勘稱狗腿的嚷嚷道:“我把握我把握大人您有事儘管吩咐, 小的我一定爲您辦到”
“爲我所用,用你腦中的知識幫助林軒竹實現抱負。”玄淵語氣平靜,“若你能做到, 十年之後, 我送你去轉世。”
幽綠色的靈魂陡然暴漲, 語氣憤怒:“轉世轉世後我還是我嗎那我豈不是還是死了”
“或者你選擇靈魂破碎, 不入輪迴。”玄淵沒有爲他的憤怒動容,只是語氣更爲漠然的說出另一條路。
幽綠色的靈魂頓時默然下來, 隱隱顫抖起來, 他有心吼出一句:你有本事掐死我啊但卻狠不下這個心, 雖然轉世後沒有記憶了, 相當於現在的他死了。
但,但是這樣的死和靈魂破碎無法再進行輪迴是不一樣的他真的要爲此賠上他後面的輪迴轉世嗎
“我、我答應你。”幽綠色的鬼火跳躍了數下,最後還是答應了玄淵開出的條件,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滿意的勾了勾脣,玄淵右手輕輕合攏,原本落在白紙之上的幽綠靈魂就被他握在手心,消失了蹤跡。
見到這抹讓人滲得慌的靈魂終於不見了,0617才恢復了原本的活潑,終於敢開口說話了:“宿主,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你要放過他”
玄淵微微頷首,淡淡道:“沒錯。”
“可是宿主他是林軒竹的仇人啊。”0617期期艾艾的說道。
玄淵垂下眼眸,神情很是冷淡:“那又如何”不等0617繼續說什麼,玄淵已經漠然道,“既然這方小千世界是一本話本衍生而來,你以爲主人公死了,這個世界還能繼續存在下去嗎”
0617驟然反應過來,頓時惶恐不已的說道:“宿、宿主,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之所以還沒有毀滅,是因爲這個世界真正的主角尚且還活着嗎”
玄淵沒說話,只是伸手將攤在書桌上用青田石鎮紙壓着的白紙揭起了一張,然後竟是手指靈活的開始摺疊起這張宣紙來。
見玄淵不回答,0617就吭吭哧哧的說道:“雖然說主角不能殺,但是、但是宿主要留着他,還送他去轉世,會不會完成不了第一個任務啊”
“他已經身死,只剩魂魄苟延殘喘,這不是報仇況且,在我殺了林英傑後,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一半。”玄淵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摺疊着手中的宣紙,最後成形的竟然是一個有頭有四肢的小人模樣。
只不過這個小人是用白紙摺疊而成的,又沒有五官等物,看起來多少有幾分詭異和陰森。
撣了撣右手食指,幽綠色的光芒閃過,下一刻玄淵手中拿着的白紙小人突然染上了一抹綠光,下一刻竟然四肢輕輕動彈了起來,竟是好像活了過來。
0617看着白紙小人掙脫了玄淵的手躍了下去在鋪着宣紙的桌上來回走動,嚇得整個系統都不好了:“宿、宿主,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總覺得自從認識宿主以後,所受的驚嚇越來越大了呢qaq
玄淵掃了眼來回蹦躂就像瘋了一樣的白紙小人,淡淡道:“我將林英傑的靈魂附着於其上了。”
玄淵話音落下,原本還在蹦躂的白紙小人突然停了下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竟然懂得這種這種詭異莫測的手段你和我一樣是從現代穿越來的嗎難道你是那什麼山西趕屍人嗎”
0617:其實我也想問,但是我不敢
對於白紙小人說的話如耳旁風一般聽若罔聞,玄淵只是伸手將白紙小人扔到了書桌角落,然後將書桌上的一本中庸拿了起來。
雖然對於這些四書五經的沒有深入研究的興趣,但是玄淵還是打算看一看,好歹也知道這半年後的科舉考的什麼,畢竟林軒竹留下的心願中,有實現自己抱負的這一點。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吵鬧不休,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玄淵原本正在翻書的手輕輕一頓,可是片刻後他還是將這一頁翻了過去。
正院正是李氏所住的院子,玄淵臉色微沉,擱下手中的書起身站了起來,準備前往正院。
只怕是“林英傑”身死的消息傳來,洛寧侯懷疑是李氏下的手了
這位容貌清秀可愛的粉衣小姑娘,就是剛剛登基的淵帝了,在妥協穿上了太后娘娘親自準備的襦裙後,他終於順利的出宮了。
“我們先去東大街,林夫子之前不是說那裏最爲繁華了嗎”少年帝皇眼神亮晶晶的看向玄淵,帶着幾分期待,幾分迫切。
玄淵自然不會反對:“好的,陛下,那我們就先去東大街。”他將這位陛下糊弄出皇宮,正是希望這位陛下能夠體察民情,能成長爲一個好的皇帝。
以林軒竹現在和皇上的接觸和關係,等日後帝皇成長起來,他完全能夠成爲心腹,而只要他有能力,成爲肱股之臣青雲直上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了,林軒竹的心願是實現抱負,而不是成爲權臣,所以一位英明的陛下,就是很必要的了,玄淵很感謝李氏的關愛給他帶來的感悟,所以投桃報李,並不打算留給林軒竹一個爛攤子。
“林夫子,你等下在外面不要叫我陛下,不然穿幫了”在馬車朝着東大街駛去時,像是想起了什麼,淵帝突然悄悄在玄淵耳邊說道,“林夫子,我們就裝成兄妹吧,你可以喚我的乳名小七。”
玄淵勾了勾脣,露出一個幾乎讓人察覺不出來的笑容:“那臣就逾距斗膽稱您爲妹妹吧。”
淵帝似乎沒想起來,他已經出宮了完全可以換下身上的襦裙重新穿上男裝了玄淵脣角的笑意加深,也沒有主動去提醒他。
0617:什麼冷靜肅然,什麼沉穩專注,什麼正直正經,全都是假的,宿主的真面目果然是很惡趣味的,他壓根不是什麼好人啊
“諸位如何看西北之事如今朝中正爲了是戰還是和而爭論不休呢”東大街一家茶樓中,許多士子閒客在這裏高談闊論,議論政事,氣氛很是濃烈。
這個話題剛剛被提出來,就有不少士子參與討論:“要我說,這場戰,該打哼,這匈奴人就是欺我們大魏新帝登基,就該給他們一個狠的,讓他們知道怕,纔會不敢來惹我們。”
“可是先帝纔去,陛下又未成年,朝中局勢也不穩,這個時候和匈奴交戰,絕非最好的選擇,不如忍一時之氣,等朝中局勢穩固了再談交戰之事。”
衆多士子各執己見,爭論不休,一時間羣情踊躍,茶樓中大部分士子都參與到討論中來,各種言論、各種興奮,全都一一展現。
茶樓二樓的一間雅座後,依舊穿着粉紅色襦裙的淵帝憑欄而坐,透過雕花鏤空的欄杆傾聽着下面士子的討論,神情鄭重肅然,依舊稚嫩的眉宇間隱隱能窺見些許鋒芒。
“陛下,你都聽了半個時辰了,喝杯茶休息片刻吧。”淵帝的貼身太監爲了配合淵帝的僞裝,也穿上了女裝假扮成一個自梳的姑姑跟着淵帝,此時便親自拎起茶壺給淵帝倒了一杯茶。
這茶樓裏賣的茶水當然比不上皇宮中的貢品,但是也算別有風味。
帶着嬰兒肥的小臉板得嚴嚴實實,少年帝皇根本沒聽到貼身太監的話,依舊認認真真的聽着下面茶樓羣情踊躍的辯論,直到他們換了一個話題開始辯論商討後,才長長舒了口氣,鬆懈了下來。
“這就是士子們對於國家時局和的討論嗎”少年淵帝輕輕呢喃了一聲,情緒頗爲複雜,像是在不解,又像是在疑惑。
玄淵微微一笑,擱下手中的茶盞:“陛下,這只是一家茶樓中的士子的討論罷了,而京都中,這樣的茶樓數量不少,每日都有衆多士子在這些地方討論政事。”雖然很多人都是隻會紙上談兵就是了。
還很年輕的淵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向玄淵,認真的尋求意見問道:“林夫子覺得,我接下來應該去哪裏”
“東貴西富,南貧北賤,陛下只在東城,是看不到京都全貌的,若是陛下身後帶的護衛數量不少,不如去南城區走一走。”玄淵給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