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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頭, 東大街最出名的祥鳳酒樓的包間中, 看着玄淵騎在馬上身姿如竹、器宇軒昂的模樣, 李氏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扭過臉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這麼多年過去,竹兒也長大了還記得他小時候, 那麼小,身體那麼弱,可如今卻已經長成到如今丰標不凡的翩翩公子了。”李氏微帶哭腔, 眉宇間帶着幾分怔忪,像是在感嘆時光飛逝。

    雲姑姑走近李氏, 輕輕託着她的手攙扶着她坐回包間中的桌子旁,輕聲寬慰:“夫人,少爺如今高中狀元, 你該高興纔是啊如今少爺已經立業, 是該成家了,等取了媳婦再生個大胖小子,夫人含飴弄孫, 這多好啊。”

    當年生林軒竹時本就是早產,不僅是李氏因此身體大虧, 再難有孕,而且林軒竹生下來後也是和只貓崽一樣, 可憐巴巴的一團, 身體秉弱得很。

    因着林軒竹身子骨不好, 又是李氏這一輩子唯一的兒子,這麼多年她一直精心照料着,生怕出了什麼事,連親都沒有給他定,只打算等他考完科舉再說此事。

    此時雲姑姑說起這件事情,李氏終是慢慢止住了眼淚,微微點頭:“阿雲你說得對,竹兒也是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這些年來他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是該成家立業了。”

    輕輕吐出一口氣,李氏脣邊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竹兒性格是剛剛好的,不像他父親薄情寡思,若是娶個知禮貼心的妻子,小兩口必定能過得和和美美的。”

    兒子能夠有出息,不被他那個沒用的父親和侯府影響,日後的生活能過得美滿安康,就是李氏這一輩子最大的追求了。

    雲姑姑眉眼輕輕一動,似是想起了什麼,湊到李氏耳邊低聲道:“夫人,上次您回李府時,老夫人不是給您提過一次,府裏的三小姐快要及笄了。”

    雲姑姑說得非常委婉,半含不露的,但李氏卻很快就聽明白她言下之意,便輕輕皺眉:“珊兒那孩子今年確實及笄了,怎地,母親竟是想要竹兒與珊兒結親嗎”

    李恬珊是李氏大哥的嫡幼女,在府中最受嬌寵的,李氏作爲姑姑,也對性情娟好靜秀的侄女很是喜歡。

    “少爺和表小姐可是嫡親的表兄妹,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呢,若是真的結親,倒也是一樁美事。”雲姑姑笑了起來,“您是表小姐的親姑姑,若真的結親,姑侄又是婆媳,您豈有不疼她的,可不是婆媳相宜”

    三小姐李恬珊是最得李家老夫人喜愛的,如此爲她考量倒也正常,李氏微微點頭,自然是知道她母親很可能就是這樣想的。

    “雖然說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竹兒也大了,這件事情還是先與他商量一下,再說此事吧。”李氏有些心動,但是到底心疼兒子,故而並沒有急着做決定,反而是打算再看看。

    當玄淵這邊領了自己的官印和官服終於可以回侯府時,他還不知道李氏剛剛和雲姑姑在一起討論了一個對他而言有多危險的話題。

    右手縮在寬大的袖子中,玄淵伸手輕輕捻了捻袖中暗袋裏放的聖旨,在上了自家馬車後對車伕道:“先去李府。”他有些事情還得與李老大人商討,所以顧不得回洛寧侯府,先來了李府。

    “表少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日李府的下人特別熱情特別周到特別諂媚,不過玄淵轉念一想,如今林軒竹不是高中狀元揚眉吐氣了麼,李府的下人熱情一點也不出奇。

    他卻不知道,李府下人的熱情還有其他原因在中間,畢竟那什麼,既是表少爺又是嫡小姐的姑爺的話,這可是親上加親,自然要好好奉承了。

    天幸玄淵並不知道這些下人如此熱情的原因。

    玄淵來李府已經是輕車熟路,他年紀漸長,倒也不適合去後院和外祖母、舅母請安,怕衝撞了府中的姑娘0617嚴重懷疑宿主是懶得去,

    所以每次都是直奔書房,這一次也不例外。

    玄淵在書房中隨意找了一本書,一邊看一邊等李老大人回府。等玄淵將這本記錄大魏西北處地貌人文的書翻了小半後,李老大人就已經回府,知道外孫等在書房,便立刻趕到了書房。

    “怎地還不回家休息狀元遊街聽着榮耀,卻是辛苦得很呢。”李老大人進了書房後,先是關心了外孫一句,然後略微不正經的揶揄自家越來越平靜深沉的外孫道,“被不少鮮花帕子錦囊砸中了吧感受到了她們的熱情了吧”

    放下手中的書,玄淵看向李老大人,完全無視了他的話,只是問道:“這一次一甲進士進宮做陛下老師,教授四書五經,是外祖父在背後推動”

    見玄淵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李老大人不免有點失望,自家外孫什麼都好,可是這半年來怎麼越來越沉得住氣了,半點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和意氣風發。

    撫了撫須,李老大人才道:“你之前不是說陛下是你心中明主,怎麼,不想當他的老師”

    “不。”玄淵突的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他脣角笑意彷彿帶着幾分深意,只淡淡道,“求之不得。”

    在所有卷子批改完成、成績出爐之前,這些考官都出不去貢院,會試不僅僅對於參加考試的的舉人士子是場考驗,對於考官而言也是亦然。

    會試結束後這幾日,因着成績還沒下來,李氏怕戳到林軒竹的痛點,整個洛寧侯府沒有一個人敢提起會試的事情,如果不是耳旁還有0617這個呱噪的噪音,玄淵一定會覺得在沈府的日子頗爲愜意。

    “宿主,你就告訴我嘛,你在綁定0617之前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怎麼這麼厲害都不用藉助道具都能做到這些事情”

    玄淵神情漠然:“閉嘴。”0617真是呱噪得很,爲了得到答案在玄淵耳邊嘮叨了幾日了,誓要弄清楚玄淵的祕密,做一個對宿主有掌控力的系統真是偉大的理想。

    0617被呵斥了,委屈的在玄淵識海中打了個轉,之後委屈的情緒一秒消失,重新變得活力滿滿,又打算繼續再接再厲的魔音灌耳。

    “吵。”玄淵舒了口氣,趕在0617繼續開口之前將它從識海中扯了出來,然後像對“林英傑”的魂魄一樣,將沒有實體的0617塞入了剛剛用白紙疊成的小紙人裏面。

    站起身來,玄淵修長的手指拎起寄託着0617的紙人,啪嘰一聲將它丟到了書箱內,裏面有另外一個紙人默默的看着0617丟進來,紙人輕輕顫抖着,似乎是在忍笑。

    “你們兩個待在這裏。”交代了一句,玄淵直接離開了書房,留下0617和“林英傑”兩個紙人無言相對。

    這還是0617第一次不再是以冰冷無形的數據出現,它心裏高興得很,然後秉持着完成任務的高尚節操,有了身體以後的0617兇猛的朝着林英傑撲了過去,兩個紙人瞬間扭打成一團。

    0617:爲了完成任務打死你

    被李氏按着在家裏休養了三日,玄淵今日終於能自由活動了,再將0617丟下後,玄淵出了洛寧侯府後直奔李府而去。

    書房中,知命之年的李大人撫須嘆息:“我一生忠君愛國,沒想到臨老了,卻要算計盡忠的君主,真是愧對先賢。”

    李氏的嫡親兄長、林軒竹的大舅舅李雲德便勸道:“父親,我們只爲自保纔算計太子,並非背叛陛下。”再怎麼忠君,也不能把整個李家賠上吧

    況且,太子還未登基,算不得他們李家真正效忠的君,誰坐在龍椅上,誰就是他們的忠君對象,可若是不在龍椅上,就是太子想朝他們李家動手,也別指望他們會引頸受戮。

    “太子氣量狹窄,爲人剛愎自用、昏庸無道,若他繼位,於大魏並非好事,我們雖是爲了自保,可若能另擇明君,也是一件好事。”玄淵擱下手中的茶盞,慢吞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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