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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淵對這個靈魂的態度從可有可無變得鄭重了起來:“這個故事講的就是他奪舍成爲林英傑後的事情嗎可爲什麼以他爲故事主角, 總有原因嗎一個世界天道所鍾愛者,不可能沒有緣故。”

    沒錯, 玄淵的態度之所以突然改變, 爲的無非是“氣運”二字,氣運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存在,那些被天道所鍾愛的存在都身懷大氣運,一生行事無往而不利。

    “他是穿越者啊,懂得很多比大魏先進千年的知識,身懷這些知識, 他當然可以在大魏大放光彩, 成爲人生贏家啦”對於玄淵的疑問,0617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玄淵默然了下來, 之前接收的劇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後,他發現在劇情中確實是這麼發展的,既然如此

    脣角幾不可見的向上揚了揚, 玄淵看向白紙上的那抹幽綠, 淡淡道:“本座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看你是否願意把握。”

    原本被玄淵輕飄飄一句“送去往生”的話嚇得不敢動彈的靈魂陡然動盪起來,語氣熱烈激動勘稱狗腿的嚷嚷道:“我把握我把握大人您有事儘管吩咐,小的我一定爲您辦到”

    “爲我所用,用你腦中的知識幫助林軒竹實現抱負。”玄淵語氣平靜, “若你能做到, 十年之後, 我送你去轉世。”

    幽綠色的靈魂陡然暴漲,語氣憤怒:“轉世轉世後我還是我嗎那我豈不是還是死了”

    “或者你選擇靈魂破碎,不入輪迴。”玄淵沒有爲他的憤怒動容,只是語氣更爲漠然的說出另一條路。

    幽綠色的靈魂頓時默然下來,隱隱顫抖起來,他有心吼出一句:你有本事掐死我啊但卻狠不下這個心,雖然轉世後沒有記憶了,相當於現在的他死了。

    但,但是這樣的死和靈魂破碎無法再進行輪迴是不一樣的他真的要爲此賠上他後面的輪迴轉世嗎

    “我、我答應你。”幽綠色的鬼火跳躍了數下,最後還是答應了玄淵開出的條件,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滿意的勾了勾脣,玄淵右手輕輕合攏,原本落在白紙之上的幽綠靈魂就被他握在手心,消失了蹤跡。

    見到這抹讓人滲得慌的靈魂終於不見了,0617才恢復了原本的活潑,終於敢開口說話了:“宿主,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你要放過他”

    玄淵微微頷首,淡淡道:“沒錯。”

    “可是宿主他是林軒竹的仇人啊。”0617期期艾艾的說道。

    玄淵垂下眼眸,神情很是冷淡:“那又如何”不等0617繼續說什麼,玄淵已經漠然道,“既然這方小千世界是一本話本衍生而來,你以爲主人公死了,這個世界還能繼續存在下去嗎”

    0617驟然反應過來,頓時惶恐不已的說道:“宿、宿主,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之所以還沒有毀滅,是因爲這個世界真正的主角尚且還活着嗎”

    玄淵沒說話,只是伸手將攤在書桌上用青田石鎮紙壓着的白紙揭起了一張,然後竟是手指靈活的開始摺疊起這張宣紙來。

    見玄淵不回答,0617就吭吭哧哧的說道:“雖然說主角不能殺,但是、但是宿主要留着他,還送他去轉世,會不會完成不了第一個任務啊”

    “他已經身死,只剩魂魄苟延殘喘,這不是報仇況且,在我殺了林英傑後,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一半。”玄淵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摺疊着手中的宣紙,最後成形的竟然是一個有頭有四肢的小人模樣。

    只不過這個小人是用白紙摺疊而成的,又沒有五官等物,看起來多少有幾分詭異和陰森。

    撣了撣右手食指,幽綠色的光芒閃過,下一刻玄淵手中拿着的白紙小人突然染上了一抹綠光,下一刻竟然四肢輕輕動彈了起來,竟是好像活了過來。

    0617看着白紙小人掙脫了玄淵的手躍了下去在鋪着宣紙的桌上來回走動,嚇得整個系統都不好了:“宿、宿主,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總覺得自從認識宿主以後,所受的驚嚇越來越大了呢qaq

    玄淵掃了眼來回蹦躂就像瘋了一樣的白紙小人,淡淡道:“我將林英傑的靈魂附着於其上了。”

    玄淵話音落下,原本還在蹦躂的白紙小人突然停了下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竟然懂得這種這種詭異莫測的手段你和我

    一樣是從現代穿越來的嗎難道你是那什麼山西趕屍人嗎”

    0617:其實我也想問,但是我不敢

    對於白紙小人說的話如耳旁風一般聽若罔聞,玄淵只是伸手將白紙小人扔到了書桌角落,然後將書桌上的一本中庸拿了起來。

    雖然對於這些四書五經的沒有深入研究的興趣,但是玄淵還是打算看一看,好歹也知道這半年後的科舉考的什麼,畢竟林軒竹留下的心願中,有實現自己抱負的這一點。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吵鬧不休,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玄淵原本正在翻書的手輕輕一頓,可是片刻後他還是將這一頁翻了過去。

    0617見他聽若罔聞的繼續看書,就偷偷掃描了一下外面喧鬧發生的地方,頓時驚訝道:“宿主,這洛寧侯在正院發火呢他把正院裏的東西砸了好多,罵人罵得好凶”

    正院正是李氏所住的院子,玄淵臉色微沉,擱下手中的書起身站了起來,準備前往正院。

    只怕是“林英傑”身死的消息傳來,洛寧侯懷疑是李氏下的手了

    玄淵端坐在馬上,覺得遊街這段經歷真是無比折磨人,當然了,會這樣想的也只有他一人罷了,其他的士子們哪個不是春風得意,一臉高興。

    不着痕跡的躲過了朝着他擲來的手帕香囊和鮮花,直到走到東大街中段時,玄淵才若有所覺的擡頭朝着頭頂的一間包廂看去,果然在包廂半開的窗戶後面看到了淚盈於睫、神情喜悅的李氏。

    心中微微一頓,彷彿有種莫名的感觸浮現於心頭,玄淵只覺得心中似乎淌過些許暖流,往日裏一些影影綽綽的感悟似乎越發清晰了起來。

    擡頭仰視着那間包間,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玄淵遠遠朝李氏頷首,做出一副溫謹濡幕的模樣來。

    狀元遊街再長也會走到盡頭,到底沒有簪上鮮花,玄淵在狀元遊街等儀式結束後,還不能歸家,還得和其他士子一起走完接下來授官的流程。

    而這一頭,東大街最出名的祥鳳酒樓的包間中,看着玄淵騎在馬上身姿如竹、器宇軒昂的模樣,李氏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扭過臉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這麼多年過去,竹兒也長大了還記得他小時候,那麼小,身體那麼弱,可如今卻已經長成到如今丰標不凡的翩翩公子了。”李氏微帶哭腔,眉宇間帶着幾分怔忪,像是在感嘆時光飛逝。

    雲姑姑走近李氏,輕輕託着她的手攙扶着她坐回包間中的桌子旁,輕聲寬慰:“夫人,少爺如今高中狀元,你該高興纔是啊如今少爺已經立業,是該成家了,等取了媳婦再生個大胖小子,夫人含飴弄孫,這多好啊。”

    當年生林軒竹時本就是早產,不僅是李氏因此身體大虧,再難有孕,而且林軒竹生下來後也是和只貓崽一樣,可憐巴巴的一團,身體秉弱得很。

    因着林軒竹身子骨不好,又是李氏這一輩子唯一的兒子,這麼多年她一直精心照料着,生怕出了什麼事,連親都沒有給他定,只打算等他考完科舉再說此事。

    此時雲姑姑說起這件事情,李氏終是慢慢止住了眼淚,微微點頭:“阿雲你說得對,竹兒也是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這些年來他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是該成家立業了。”

    輕輕吐出一口氣,李氏脣邊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竹兒性格是剛剛好的,不像他父親薄情寡思,若是娶個知禮貼心的妻子,小兩口必定能過得和和美美的。”

    兒子能夠有出息,不被他那個沒用的父親和侯府影響,日後的生活能過得美滿安康,就是李氏這一輩子最大的追求了。

    雲姑姑眉眼輕輕一動,似是想起了什麼,湊到李氏耳邊低聲道:“夫人,上次您回李府時,老夫人不是給您提過一次,府裏的三小姐快要及笄了。”

    雲姑姑說得非常委婉,半含不露的,但李氏卻很快就聽明白她言下之意,便輕輕皺眉:“珊兒那孩子今年確實及笄了,怎地,母親竟是想要竹兒與珊兒結親嗎”

    李恬珊是李氏大哥的嫡幼女,在府中最受嬌寵的,李氏作爲姑姑,也對性情娟好靜秀的侄女很是喜歡。

    “少爺和表小姐可是嫡親的表兄妹,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呢,若是真的結親,倒也是一樁美事。”雲姑姑笑了起來,“您是表小姐的親姑姑,若真的結親,姑侄又是婆媳,您豈有不疼她的,可不是婆媳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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