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嫣心裏對陸景然這個安排很滿意,這說明這麼多天的土味情話沒白說,陸總越來越體貼人了
想着陸景然帶她出去,她也不能給他丟臉,時嫣整了整頭髮,問他:“陸總,我們是去見什麼客戶我做下準備。”
陸景然道:“不用了,你待會兒去了不用說話,負責喫飯就行。”
“好的,陸總真是非常知人善用”
陸景然:“”
前排開車的喬宇笑了一聲,從後視鏡裏看着時嫣:“我剛纔聽見其他同事說,你在醫院把小朋友嚇哭了”
時嫣的嘴角抽了一下,不認同這個說法:“我哪裏有嚇唬小朋友,是那個小朋友的媽媽一直騙他說抽血不痛,我只是在抽完血後,告訴他超痛的而已。”
喬宇臉上的表情有些崩不住:“你這麼大一個人還怕抽血就不能給小朋友做個榜樣嗎”
時嫣道:“醫生也是這樣說的,可我想做的榜樣,是一個誠實的大人。”
喬宇:“”
陸景然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抽血有這麼痛嗎”
“真的很痛啊”像是爲了增強說服力,時嫣把自己的袖子擼起來,給陸景然看,“你看,都青了這麼大一片。”
陸景然看着她手腕上的針眼和周圍的一圈烏青,一時沒答話,時嫣心裏有些發毛,然後開始反省自己她爲什麼要和兩個吸血鬼討論血的話題萬一他們受到刺激,一時忍不住怎麼辦
她動作迅猛地想把袖子放下來,陸景然卻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是涼的,夏天摸起來應該很舒服,但如果冬天和他牽手,就會很冷了。
不是,她在想什麼她動了動胳膊想把手抽.出來,陸景然卻忽然放開了她。
時嫣愣了愣,陸景然鬆開手後,她手腕上的針眼和烏青都消失了。她看着自己完好的皮膚,確定似的拿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下,真的不疼了:“這是你治好的”
“嗯。”陸景然看着她,似笑非笑,“血族的一點小技能。”
時嫣賠笑道:“哈哈,謝謝陸總。”
陸景然的嘴角挑起一個微嘲的弧度:“人類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想太多。我說過,我和喬宇都是非常挑食的。”
時嫣:“”
知道了。:
她把袖子放下來,又難免有些羨慕:“不過你們是真挺厲害啊,有這麼多實用的超能力。”
陸景然和喬宇都沒說話,時嫣看着前面開車的喬宇,傍晚的陽光正稀疏地灑落在他身上:“喬特助,你是不是也不怕陽光啊”
“嗯,所以我可以當總裁的特助。”
哦,原來如此。
時嫣想了想,又不甘寂寞地問:“那你們怕什麼啊”
根據她之前查的資料,聖水十字架大蒜都是吸血鬼的剋星,陽光更是他們的天敵,可是這些,陸景然全都不怕。
陸景然道:“怕你講土味情話。”
時嫣:“”
呵,大豬蹄子。
不過經陸景然這麼一提醒,她纔想起今天的土味情話還沒有講。
時嫣側過頭,含羞帶怯地看着他:“陸總,不要抱怨,抱我。”
在滿室的沉默中,車子開到了天下居,a市著名的富豪餐廳。時嫣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只有這種地方,才配得上陸總rich n的身份。
喬宇已經定好了vip包間,時嫣喝了口特級茶的功夫,陸景然的客戶就到了。時嫣謹遵陸景然的吩咐,除了最開始跟客戶打了個招呼,之後的飯局上一個字都沒有說,一直埋頭苦喫。
陸景然和喬宇就喫得特別少了,還好幾次偷偷把他們碗裏的食物換到了自己碗裏。
時嫣做夢也沒想到,她有天會在天下居喫撐。
離開的時候,天空已經完全黑了,時嫣打了個幸福小飽嗝,問走在身旁的陸景然:“陸總,你是不是不喜歡天下居的菜啊”
天下居的菜雖然貴,但也是出了名的好喫,今天看他們那個食量,她相信他們是非常挑食了。
陸景然道:“血族和人類的味覺系統是不一樣的,你們的食物,到我們嘴裏沒有任何味道。”
時嫣原以爲他們是喫不慣人類的食物,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她愣了一下,然後充滿同情地看着陸景然:“這麼慘嗎所以燒烤火鍋麻辣燙,扇貝螃蟹小龍蝦,你們全都吃不出味道”
陸景然:“”
“我本來還挺羨慕你們的超能力,現在看來,還是當人類好啊。天吶,我簡直不敢想象,沒有味道的巧克力是一坨什麼東西。”
“”陸景然看着時嫣,朝她微微笑了笑,“但是人類覺得很腥的血液,在我們嘴裏十分香甜。”
時嫣:“”
呵威脅誰呢
她乖巧地跟着陸景然上了車,乖巧地坐在一邊。喬宇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詢問陸景然:“陸總,今天沒有行程了,是直接送您回家嗎”
陸景然想了一陣,對他道:“去研究所
吧。”
“是的,總裁。”
時嫣解除乖巧狀態,好奇地問:“研究所興億旗下還有研究所嗎”
陸景然道:“不是興億的研究所,是我以個人名義投資的。”
時嫣更好奇了:“研究哪方面的”
“吸血鬼。”
時嫣:“”
那,她可以不去嗎
陸景然嘴裏的研究所,在一個時嫣萬萬沒想到的地方清南巷。
這個時間,清南巷的酒吧已經開門了,她跟着陸景然走進上次舉辦萬聖節舞會的酒吧,不確定地問他:“陸總,你說的研究所在這裏”
選址這麼別出心裁嗎
陸景然點了下頭:“研究所在這裏的地下室。絕大部分的血族跟我和喬宇不同,他們懼怕陽光,只在夜晚行動。酒吧就算白天不營業,也不會有人懷疑。”
時嫣恍然:“真是機智。”
如陸景然所說,酒吧的地下室被佈置成了一個大型實驗室,擺放着不少時嫣叫不出名字的高精尖設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陸景然帶着他們走到一個白色房間門口,在液晶屏上按了幾下,房門便“滴”的一聲打開了。
屋裏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專注地看着眼前的儀器。聽見推門的聲音,他回過頭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