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截訂閱比例僅爲0.5, 此爲防盜章~鞠躬  “你少來道貌岸然了”頌貴妃已經被侍衛請走, 然而傳來的聲音裏尤帶着驚恐:“你這麼做不就是爲了架空父親的權力,好一人操縱朝堂嗎”

    “陛下求您寬恕臣妾,臣妾都是不知情的啊”

    昭帝皺了皺眉。

    此時殿內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連太后也被一早察覺的江雲海提早送回宮中。

    顧長卿則對貴妃的話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微笑着, 溫和的道:“陛下, 連臣方纔問的小問題, 您都不願回答麼。”他望着昭帝, 一字一句說:“即使宸妃娘娘曾只是您的寵妃,時間過了這麼久, 您是否也有幾分真心了。”

    這聲音極輕, 自是不會落入外人耳中。

    姜念念緩緩垂了一下眼,心裏轉過許多念頭, 極是得體、淡淡的說:“丞相大人,何必如此爲難陛下陛下富有四海,無論真心在哪,臣妾都不應在意。因爲,您是陛下呀。您說對不對”

    昭帝瞳孔微縮了一下,淡淡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

    從前姜氏嬌縱, 絕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正是因爲她變了,所以才引人注目。

    “以前是臣妾不懂事, 無論陛下真心在哪兒, 臣妾都不會再有意見了。”少女彎脣, 微笑着看向他。

    雖然根據原著裏面說的,身爲君王,昭帝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感受。他制衡朝堂,推行良策,的確是一個賢君。

    但他卻玩弄了原主的感情。

    所以,這樣的男人當然不值得她費心神去考慮了啊

    而落在昭帝眼裏,宸妃的面容還是和昔年的時候一般乾淨嬌美,這麼久一點變化都沒有。

    當她說剛纔這句話時,他的腦海中卻莫名想起很多記憶。

    他竟然記得她曾經爲他做過的每一件事,甚至發過的每一次脾氣。

    每次他提及旁的妃嬪,她都會毫無例外喫醋,然後去暗中極力刁難那個妃嬪。

    所以,後宮人人才說宸妃姜氏恃寵生嬌,簡直是天生的狐媚子,無法無天、目中無人。

    但是正是這樣一個女子,方纔卻直言說,她已經不在意他是否真的喜歡誰了。

    而這一切的變化是從什麼開始的正是從她知道他只是把她當成她姐姐的一個替身。

    不知爲什麼,昭帝心裏忽然間有一種莫名的念頭,他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姜念念見他不回答,才轉過身去,對姜珞雲笑了一下,“姐姐,你覺得呢”

    姐妹二人的容貌雖極爲相似,可到底有很大的差別,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姜念念還是鮮活姝麗的少女模樣,許是因爲廊州的風水,姜珞雲耽美眉眼清冷柔美許多。

    “妹妹,”姜珞雲沉吟片刻,正欲解釋,姜念念卻已拉住她的手,笑了笑說:“姐姐不必多心,若姐姐真的喜歡,我都會尊重姐姐的決定。只是姐姐不要辜負楚王就好。”

    姜珞雲的嘴脣動了動,美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最終按捺下來,柔聲說:“姐姐也並不奢望其他的,只要能一直陪在妹妹身邊,就很好了。”

    姜念念亦含笑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妹妹先回去了,姐姐也早點休息。”

    姜絡雲笑着應“是”,本能看了看昭帝,他卻也沒有想留人的意思。

    “丞相,你今夜如此一齣戲。天下人都會知道你是一介亂臣了。”昭帝不鹹不淡的道,“在世人眼中,你輸了名聲,配不上任何好的女子。”

    “天下誰不說臣是一個亂臣”顧長卿沒有看他,脣角噙着淡淡微笑,似乎毫不在意:“可是陛下,就是這樣一介亂臣,替您打理了朝野上下,還有南北十四郡。”

    昭帝的脣角逐漸緊繃起來,“可你亦要記得,這都是朕的東西。”

    其實顧長卿心中很清楚,昭帝實則有才之君,但他已跟隨先帝在朝多年,從少年時,便已是淌着血走過來的,所以纔會如此手腕涼薄,甚至在年輕的君主之上。

    而涼薄,便是脫穎而出最好的辦法。

    上元佳宴本是合宮團聚、熱鬧喜慶的佳節,然而因爲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案子,接連罰了兩位妃嬪,宮中的氣氛卻難免蒙上了一層陰影。

    翌日,碧粹宮中。

    從宮宴回來以後,姜珞雲卻沒有用飯。伺候的宮婢卻是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言不敢發。

    她梳妝好,瞥過

    去一眼,問:“爲什麼今日陛下沒有召我過去”

    宮婢這才小心的說:“從宮宴結束,聽聞陛下難得喝了些酒,竟是醉了,就宿在書房中。”

    姜珞雲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那我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出去罷。”

    “等等,”待到宮婢準備退下時,她卻又忽然又道:“你們把這些年陛下給昭陽殿的賞賜給我看看罷,內廷司應是有記錄的。”

    宮婢面面相覷,狐疑:“娘娘看那個做什麼”

    姜珞雲卻只是說,“你們快些去取便是,何必問這些呢。”

    宮婢便再不敢問了。

    其實,她只是想看看這些年裏,昭帝對姜念念的恩寵到底有多深,和前世有沒有變化。

    她是姜家長女,出身名門大族,並非不是心高氣傲的女子。只是無奈先帝賜婚,她才遠離京都嫁給先帝幼子。而楚王的封地在廊州,邊陲常年陰雨,條件低簡,姜珞雲嫁至楚王府後便常年染病。直至最後憂思成疾,藥石無醫。

    她心中不是沒有怨的,怨昭帝不顧當年青梅竹馬的情分,寧願給她的妹妹萬般寵愛,也不給她任何榮寵。

    在她漸死時,她才依稀後知後覺的聽說了長安的傳言。昭帝寵愛姜宸妃,並非是真的將她捧在了心尖上,而是因爲姜宸妃面容極似她。所以昭帝一直沒有忘記她的。

    而且,還有一種傳言,便是昭帝頂着前朝後宮的壓力久不立後,就是因爲他想將皇后的位子留給一人。

    可事到如今,姜珞雲都還記得前世時,自己是如何抱着遺憾的心情赴死。若她能再活一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纔是昭帝的真愛,無論如何,都會爲自己爭取一番的。

    好在,如今上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所以,爲了避免前世的事情重蹈覆轍,她一定要留在長安得到陛下的恩寵,這樣纔可以不再回到廊州那個地方去,避免前世的早逝。

    姜珞雲坐在妝奩臺前,握着那把陛下送來的青玉紫檀梳篦,不由合上了雙眼。

    但是姜念念卻不這麼想,說實話,她給昭帝說清以後不想爭寵後,簡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樣就不用提心吊膽會被後期的女主虐死,或者又被重生的白月光給pk掉,最後落得一個聲敗名裂的下場了。

    而且至少現在,還是錦衣玉食、喫飽穿暖嘛。

    園子裏有回春的跡象,午憩的時候,貞寧跑進來,笑着說:“娘娘,園子裏的雪都化了,還有不少早春的花都開了,奴婢陪娘娘一起去瞧瞧罷。”

    她難得心情這麼好,就欣然答應了,還換了身沉香色花梅梅紋百褶裙,清亮的顏色,看着叫人尤爲舒心。

    丞相也是在此處的,他正在園子裏等着尚書檯關於長廣侯府誣陷案子的批覆文書。

    “大人臉色怎麼了”姜念念見完禮,才故意問:“怎的還是這般,難道連自己的藥都不肯服麼”

    “娘娘,你待人真是難得這樣的好脾氣。”顧長卿的面容仍舊蒼白到極致,比之大殿之上,神情卻溫柔很多,帶着點揶揄:“娘娘昨日惹怒陛下,今日還是這麼心情怡然。都沒有讓太醫來瞧瞧,莫不是神志出問題了”

    姜念念脣角一彎,揚起下頜,卻說:“陛下不高興纔好,若是陛下像從前那般,我還要日日去想,怎麼才能對付後宮裏想要我的娘娘們。”

    還要應付這個男主。

    “可若是這樣,後宮都會嘲笑娘娘失寵。”顧長卿暗暗失笑,“娘娘也不在意麼”

    姜念念搖頭,“我不在意。”

    她的目光落到顧長卿身上,心裏又本能想起原著裏寫的,丞相自小被凌虐,素來冷心冷情,連殺人都不會眨一下眼。

    他在朝野中的手段無人可及一半。

    可現在他的神情,卻又和那個時候判若兩人。

    他這麼看着她的背影,脣角輕微上揚,心裏卻有些狐疑。在那些替身的傳聞之前,他記得帝妃也是極是恩愛的。

    難道宸妃,對陛下當真一絲真心都沒有麼。

    而就在同時,這個消息也由園子裏的內侍傳到了昭帝耳中。

    江雲海臉色比主子更難看,心中暗罵,這小子這麼沒有眼力專門來稟報這種事情,受罪的難道還不是他這個總管。

    昭帝聽聞後,卻並沒有爲難,只是垂眼,沉默了一會兒,冷冰冰說:“原以爲她只是一時氣話,故意激朕。沒想到這一次,宸妃當真不放在心上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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