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指不過人指長,被蔣雲火扔在了前方,丟在了黑暗裏,在院子的燈光下還能看得見它的模樣。

    就像是從地裏伸出來的手指。

    蘇憫那句話一說出來,蔣雲火就更害怕了。

    他本來以爲是有什麼東西被扔了,結果沒想到竟然看到的是這東西,殺個魚怎麼就這樣了。

    蔣雲火問:“這是動物手指嗎”

    因爲已經腐爛了,都能看見指骨和關節,蔣雲火也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們也不是醫學生。

    蘇憫搖頭道:“我感覺不是。”

    蔣雲火臉色更難看了,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聲猜測道:“難道是食人魚”

    食人魚是存在於現實裏的,所以他有點懷疑。

    蘇憫用樹枝碰了碰那斷指,心逐漸沉了下去,“我剛剛說錯了,這的確是動物手指。”

    動物分類下,人類也是動物。

    蔣雲火以爲他說的是真動物,鬆了口氣,把魚扔了,“我是不處理了,已經沒胃口了。”

    蘇憫想了想,“等等,你把剩下的魚也給殺了。”

    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蔣雲火還是動手了,將桶裏的幾條魚給全部掏空。

    魚肚裏有東西的就只有一開始的第一條,剩下的就全部都是正常的魚了。

    但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讓蘇憫鬆口氣。

    奪命小島的名字對應這個喫人的魚,似乎也能說通,難道危險是食人魚

    那這就得是國外歐美的那種血腥恐怖片了,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國內也很少拍攝。

    如果真是食人魚的事,他們今天坐船過來的,海上也太風平浪靜了吧。

    蘇憫不太確定這恐怖片是不是講食人魚的故事。

    這纔是恐怖片的開頭而已。

    他們兩個在這嘀嘀咕咕,那邊陳星洲三人也注意到了,過來詢問:“怎麼了”

    蘇憫指了指地上的東西。

    趙明雅直接捂嘴:“這什麼東西”

    雖然黑,但是能看到血淋淋的斷指就放在地上,她看着怎麼那麼像人的手指

    蔣雲火揉了揉眼睛,沒好氣道:“這東西是我剛纔從魚肚裏剖出來的。”

    陳怡馨害怕道:“怎麼回事啊”

    陳星洲皺眉道:“我打電話問問何叔,這是他給我們送來的魚,他應該知道什麼。”

    蘇憫攔住他:“別問了。”

    這島就不是個普通的島,島上的居民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當不知道最好。

    何叔這個人,他並不覺得非常好。

    陳星洲看着他,最終放下了手機,說:“好吧,不問了,那這東西怎麼辦”

    “先放在一邊。”蘇憫道:“剩下的幾條魚是乾淨的,你們還去烤嗎”

    趙明雅和陳怡馨齊齊搖頭。

    開玩笑,魚肚子裏都有手指了,很大可能是人的手指,她們怎麼可能還敢喫。

    而且這晚上還會有心理陰影。

    這一出事出來之後,喫東西也沒什麼興趣了,至於那魚,也沒人敢再碰了。

    幾個人就把素菜烤了下,然後又吃了點自帶的零食,這才總算是飽腹了。

    陳星洲還有點懊惱,“這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我之前查這個島很正常啊,沒有新聞說有食人魚。”

    要是有這新聞,他也不會來這裏了。

    蔣雲火猜測道:“難道這島上的人都是喫食人魚的,我敬他們是真勇士。”

    蘇憫想的比他們要多,到底這魚喫的是活人還是死人,都不清楚,只知道這個島現在危機重重。

    陳星洲又拿出手機,說:“我讓他們明天來接我們回去,不在這玩了。”

    蘇憫沒阻止,這要是能走那最好了。

    只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陳星洲才說出自己明天就要回去的事,就和對方吵了起來:“加錢都不行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必須要等那麼久嗎”

    過了足足一分鐘,他才掛斷電話。

    蘇憫一看他的臉色就猜到了:“對方說要等幾天後纔會來接我們回去”

    陳星洲點頭道:“他說船已經被租出去了,我們必須等別人還回來後才能用。”

    所以光有錢也沒用。

    蘇憫心想果然這樣,“既然如此,先早點休息吧,明天白天再看是怎麼回事。”

    陳星洲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本來是三間房的,現在晚上也定了只睡兩間。

    趙明雅和陳怡馨睡一間房,他們三個大男人睡隔壁,一旦有事就直接叫。

    蘇憫給他們指了浴室,提醒道:“在那邊,我之前跟着何叔去認了一下,不太建議你們去。”

    幾個人一去看,被嚇回來了。

    這哪是浴室,這是鬼屋吧,那個字寫的就像是血潑上去似的,沒人敢進去。

    陳怡馨膽子小,說:“我我還是不洗了吧。”

    雖然她忍受不了不洗澡,但是讓她大晚上,天這麼黑的情況下,去這樣的浴室裏洗澡,萬一再停個電,半條命都能嚇沒了。

    趙明雅也懨懨道:“算了,自己燒水吧。”

    等明天白天了再說。

    陳星洲說:“我給你們燒點水,今晚先將就一下,明天白天我去看看浴室裏乾不乾淨。”

    趙明雅點了點頭。

    這邊水還是有的,用水管稀稀拉拉地接了幾桶,等燒開後已經是深夜

    了,月上梢頭。

    兩個女生自然先用。

    等新的水燒開後,陳星洲和蔣雲火在房間裏洗漱,蘇憫則站在走廊上。

    這裏四周空蕩蕩的,感覺黑暗能喫人。

    之前幾個男人奇怪地看他們的畫面他還記着,蘇憫回了房間,用熱水簡單地洗漱了一番,躺到了牀上。

    本來只有一張牀的,但是陳星洲和蔣雲火自己給搬了另外的牀,這纔沒擠到一張牀上。

    三個人躺在各自的牀上。

    蔣雲火委屈:“我今晚只吃了一袋薯片。”

    他往常要喫兩碗飯不止,還要附帶各種好喫的零嘴,今晚倒好,直接減肥了。

    蘇憫問:“你想喫魚嗎”

    蔣雲火:“”

    陳星洲在一旁臉色沉沉,租船那邊給他的回覆太不好了,還要在這待好幾天,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

    魚都喫人了,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蘇憫倒是非常淡定,重新安慰道:“想再多也是要睡覺的,明天我們自己去找點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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