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這天的天氣就差的嚇人, 突如其來的暴雨沖刷着整個青市,光是主街道就被雨水淹了好幾條巷子。
暴雨肆虐,已經一個上午了,這鬼天氣絲毫沒有要緩和的徵兆。
應星來在公司開會,光聽簡報時就走了三次神, 陸軼還笑話他墨跡。
應星來沒反駁,但是那股子不好的預感始終存在, 直到中午,這股不祥的預感終於隨着一聲悶雷發生。
他接到程雨澤的電話,“阿來,珞珞不見了,我該怎麼辦”
應星來愣了一瞬,“珞珞”
程雨澤的未婚妻
他們好久沒聯繫了, 主要是程雨澤說要陪着未婚妻待產,所以電子通訊工具基本上都關掉了。
他自己辦理了休學,一直在林市陪着懷孕的女人。
應星來沉默了一瞬。他記得程阿姨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差點兒沒氣得親自飛到青市把程雨澤逮回去。
程叔叔比較冷靜,除了叫兒子負責以外,多的一句話也沒說。
據陸軼打聽到的消息, 正是高中畢業晚會的那天,他們都喝醉了之後發生的意外。
“你先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平日她會去哪裏, 有什麼朋友。”應星來沉着的安慰他。
“朋友”程雨澤默了一瞬, 他最後只說了一句“我馬上回青市”。
四十分鐘後應星來親自開車去機場接了人, 也是這個時候,程雨澤才坦白了這件事。
“是蘇珞”應星來都不免有些震驚,他的眸色頓時沉下來。
“既然有這種事,你爲什麼不早說”蘇珞是小姑娘的好朋友,如果席軟軟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定正義和維護感爆棚連他也不理了。
程雨澤滿臉疲倦:“抱歉,珞珞說不想聲張,畢業以後她去了林市,有好久一段日子都沒跟我聯絡”再等他聯絡上蘇珞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懷孕了。
應星來沉着氣,他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席軟軟的電話,隨着嘟嘟聲響起,電話通了。
應星來纔剛開口喊了她一聲,席軟軟就囁喏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什麼都別問,也什麼都別說。應星來,這幾天也別來找我。”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勉強,也不像真的生氣了。
應星來有些無奈:“軟軟,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會給機會的,但不是你,也不是現在。”難得小姑娘口吻這麼硬氣,應星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她。
席軟軟也是掙扎的,但是她們現在都在旁邊,她不得不顧及蘇珞的情緒。
雖然拒絕了應星來解釋和見面的請求,但真要她拿他出氣席軟軟也做不到;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趕緊掛掉電話。
“我現在有事不跟你多說了,你,工作注意身體,記得喫飯,就這樣,拜拜。”
盯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嘆了口氣,席軟軟轉身回到桌前坐下。
是的,蘇珞是來找她們了。席軟軟無法形容她在校門口見到挺着大肚子的蘇珞,那個時候她的心情她真的沒法說。
蘇珞抱着她哭,席軟軟有些不知所措,還好門房的警衛先生提醒她,“同學,下着這麼大的雨,你姐姐又懷着孩子,還是先登個記,進去再說吧”
上學期劉慧簽約了一間插畫工作室。她在寢室本就不怎麼跟席軟軟她們說話,只聽說那間工作室有意思要捧她,劉慧想都沒想跟人家走了;之後柴扉申請換到了她們這間寢室。
席軟軟把蘇珞帶回寢室時發現零七也纔剛下課回來,她正要開電腦打遊戲,聽見動靜迅速走到她們身邊,顯然也注意到了蘇珞的肚子。
“怎麼回事”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蘇珞還紅着眼眶,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負過一樣。
“一會兒再問吧,小七麻煩你去打杯熱水來,她剛剛吹了風,免得感冒了。”席軟軟拿了條毛毯幫蘇珞擦頭髮。
沒辦法今天的雨實在下得太大了,即便打着傘也被風帶來的水霧淋溼了大片。
蘇珞臉色很差。因爲月份關係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如果這個時候感冒對她懷孕的身體來說的確很危險。
零七很快把水倒過來,“給。”蘇珞喝了兩口臉色才勉強好看一點。
席軟軟皺眉:“珞珞,你怎麼會來青市還有,你的肚子”
蘇珞眼淚汪汪的,她這才向她們坦白。
高三那天夜裏她們都喝醉了,應星來替陸軼他們叫了醒酒茶後,就下來帶走了席軟軟,之後沒多久大家也都散了場。
程雨澤喝了茶之後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他想趕緊回家,可是剛走下樓就看見了歪倒在沙發角落的蘇珞。
程雨澤喝得爛碎也沒完全失去記憶,他依稀認得這個女孩兒是他的前同桌,好像還是席軟軟的室友;
人不錯,學習也挺刻苦的。
他過去喊她起來。畢竟這裏是酒吧,大家都走了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裏睡着很不安全。
“蘇珞,蘇珞”他甚至有點兒大舌頭,全憑一雙手去拍拍她的肩膀,才把女孩兒喊醒。
蘇珞今晚喝了好多,迷糊的睜開眼,她一下子看見了她喜歡的男孩兒。
她們的班長,程雨澤。
她偷偷喜歡了一年多的男孩兒。
“別在這裏睡。”他頭髮有點亂,看上去跟平日裏那個中規中矩的班長,好像又不太像了。
“起來,回去睡。”
蘇珞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她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沒地方可去了,你帶我走吧。”
程雨澤把她送去了附近的小旅館,安全係數還不錯的那種。
他肯定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帶出來的女同學其實對他蓄謀已久。
蘇珞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哪來那麼大的勇氣,總之,在她的半強迫之下,迷迷糊糊的程雨澤被她睡了
“所以其實是你睡了他”零七有些不敢相信,因爲蘇珞向來是個好學生,乖乖女的她怎麼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事後也沒有做避.孕措施”零七步步緊逼。看着蘇珞越來越差的臉色,席軟軟有些於心不忍。
“不,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也不能全怪程雨澤吧,其實他人挺好的,我初中就跟他一個班,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她很努力的試圖維護程雨澤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