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之南的話, 陳慶仁心裏鬆了口氣,露出個笑容說:“那鄭先生務必不要忘了送我一張請帖, 我一定到場慶賀。”雖然離舉行婚禮還有五個月, 可陳慶仁聽了鄭之南的話後, 忽然開始期待起來。

    鄭之南擡起茶杯向陳慶仁致意,然後將茶吟盡說:“謝謝你。”這是爲陳慶仁敢於站出來說出真相道的謝。

    人的一生如果遇到一個看到你跌在泥潭,並告訴你不能再繼續走下去的人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啊。

    1月底,鄭之南和範君海如期進行禮服的拍攝。

    兩人的顏值都在線, 加上攝影師很靠譜, 技術也很贊,拍出來的效果都能做成廣告牌給其他顧客展示了,後來攝影工作室這邊也的確想跟兩人商量,製作成招牌, 可以減免拍攝費用, 但鄭之南拒絕了, 範君海也不想出風頭,依着鄭之南的意思,婉拒了,攝影工作室雖然很遺憾,但也不可能勉強客戶。

    2月中旬, 所有照片和視頻還有拍攝的花絮都出來了, 這些東西都是鄭之南在接收和處理, 範君海因爲還有最後一個合作工程要落實, 爲了加緊趕工, 好請到充足的假期,幾乎每天都忙到很晚纔回來,這是鄭之南樂於見到的,因爲範君海忙完回來,累成狗就不會想那事兒了。

    與此同時,範君海發現許劍似乎沒有往常那麼黏着他了,從前一天幾乎除了睡覺的時間都要和他發消息發語音,現在隔三差五纔跟他聊聊天,大部分還都是透露出沒錢了,想買什麼。

    範君海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因爲他一直很喜歡看到許劍依賴他,不能沒有他的樣子,會讓他感覺自己很重要,可以讓一個人爲他生爲他死,但現在,這種感覺在慢慢的消失,似乎兩個人的關係隨時都可以斷掉般,而現在,維繫兩人關係彷彿只剩下了錢。

    範君海很不適應這種關係,最終決定過了年,3月中旬,申請出差,然後去x城和許劍單獨見見面,許劍這樣,可能是因爲他和之南即將完婚,心裏有落差,親自過去哄一鬨也就好了,也可能是故意忍耐住不黏着他,想讓他主動去見他,範君海自認爲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雖然過年的時候兩人也能碰面,但畢竟親戚朋友經常串門,不是個好約會的時機,因此範君海更加堅定要過完年,3月中旬去見許劍。

    範君海就算馬上要和鄭之南舉行婚禮了,也依舊想和許劍維持好地下情人關係,他很享受兩個男人都愛着他,都需要他,而且兩個人的性格剛好互補,他覺得,他離開誰都很不合適,也會不捨,所以更想將兩人都攥在手裏,鄭之南適合當愛人,能把家庭各方面都維持的很好,讓他免去後顧之憂,可以專心在事業上努力,而許劍的性格只適合當情人,調劑一下情趣。

    許劍這段時間不黏着範君海是因爲章粵,他現在越來越在意章粵,特別是無意間又在酒吧遇到了他後,便覺得難道是他們的緣分來了雖然章粵什麼都沒對他做,只是遇到他,跟他喝了兩杯。

    許劍覺得,最重要的是,他有章粵的微信,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學生就能加到章教授的微信。

    章教授應該是待他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吧

    只不過相遇了兩次,然後加了微信,僅僅如此已經夠許劍腦補出有的沒的,甚至偶爾會爲自己的腦補感到甜蜜。

    不過這種感情畢竟是因爲碰到後才產生的,雖然許劍現在沒之前那麼黏着範君海,但也還沒打算要和他斷掉。

    畢竟他喜歡的好多東西,都需要範君海買單,沒有他,是萬萬不行的。

    但這不妨礙他朝三暮四,對別人產生好感。

    而章粵對許劍呢他是因爲鄭之南的關係,故意用逗貓逗狗的方式在捉弄許劍,看許劍與他的對話,言語中常常流露出,只要他一句話,許劍就能脫光衣服躺在牀上等着他似的。

    這種人,章粵不感興趣,但不妨礙他爲了那個人去捉弄他。

    自己都不自愛,別人何必在意。

    大年三十是在範君海家過的,也是鄭之南第一次見到範君海的父母,範君海的媽媽比較端着,但沒有什麼惡意,爸爸比較溫厚,這是鄭之南見到範君海父母的第一印象。

    他不知道範君海的父母知不知道範君海的事情,但不論怎樣,他都會在婚禮上將這件事抖落出來,反正兩家的親戚都在,原主的家人已經受到了傷害,這事兒抖出來,可不僅僅是範君海的父母面子上過不去,原主的家人也是一樣,可以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情感上的傷害有時候比肉體上還要嚴重,而範君海作爲他們的兒子,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如果那天要氣,就氣他們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怪原主的話,鄭之南就一點都不會同情他們。

    大年初一鄭之南和範君海一起回到了原主的父母家,因爲離婚禮越來越近了,

    來走親戚的親朋好友幾乎無不打趣範君海鄭之南,問他們什麼心情,問蜜月準備去哪裏,早就製作好的相冊也被拿了出來一一點評。

    大家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鄭之南也在笑。

    他其實已經恨不得明天就是婚禮,等了這麼久,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過完年後,3月底,範君海如約而至前往x城,那個時候x大學纔開學沒多久,範君海去x城隔壁市出差的事兒,鄭之南知道,但他知道,絕對不是單純的出差,肯定要去見一見許劍的,畢竟這兩人很久沒來往了。

    範君海出差三天就把工作處理好了,剩下的三四天,帶着許劍在x城玩,然後又去了x城的隔壁市,也就是他出差的城市。

    在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城市,兩人恣意放浪,那幾天,彷彿根本沒有什麼婚禮要舉行,也沒有什麼鄭之南。

    痛痛快快的和許劍膩在一起讓範君海有一陣子的迷失,但當他飛回g城的時候,理智漸漸回籠。

    一切又恢復了正規。

    他記起來他是鄭之南的未婚夫,貼心愛人。

    隨着婚禮越來越近,陳慶仁也因爲即將看到的大戲而浮躁起來,似乎生怕鄭之南那邊出現什麼意外,爲了緩解這種情緒,陳慶仁這天午休的時候給鄭之南發信息,想跟他聊聊天。

    陳慶仁:婚禮的事情處理完後,你準備幹什麼

    平時陳慶仁比較忙,很少會找鄭之南聊天,但也在關注着婚禮的日期,其實不僅陳慶仁期待,鄭之南也非常的希望時間快一點,快一點到六月。

    到六月,這一切就結束了,再不用陪渣男演戲,再不用看到暗搓搓炫耀“男朋友”的許劍,還有總是沒事兒過來家裏打打秋風的姑姑。

    鄭珮婭自從結婚後就沒有再繼續工作,生了許劍就學會了打麻將,每天像別人上班一樣去按點打麻將,雖然常常說今天贏了多少錢,其實總的來說,還是輸多贏少,許中譽又比較摳,幾乎不怎麼給錢,怕鄭珮婭賭光了,因此鄭珮婭想買點什麼,或者手頭緊了,都會去哥哥那裏打打秋風,也不說要錢,就是在家裏又喫又喝,來的特別頻繁,鄭成國和劉雁常常礙於面子不好跟妹妹撕破臉,隔三差五也就漏那麼一點給妹妹,劉雁爲了躲清靜,就當看不到。

    鄭之南迴復陳慶仁:大概會去旅遊一陣子散散心,畢竟爲了這一天籌劃準備了這麼久,也是該休息休息。

    陳慶仁:這個想法好,我去過很多地方,如果想去哪裏,可以問問我,沒準能幫到你,讓攻略更完善,出門在外,心中有譜才安心一些。

    鄭之南:好的,謝謝你。

    隨着時間的流逝,六月悄然而至。

    因爲都是男人,沒有什麼接新人這種環節,兩人是同時從化妝室乘車前往酒店。

    鄭之南口袋裏有一張內容豐富的u盤,裏面是今天要呈現給大家的小影片,由他剪輯完成,可以說是費盡心思設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在裏面,還細心的搭配了文字解說,時間和地點也有標註。

    歡快和浪漫的音樂分不同階段交替。

    鄭之南因爲怕父母爲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直忍着沒告訴他們,這件事他籌備了這麼久,不想有一點點的紕漏,雖然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可也是一種解脫。

    只要能解氣,受點傷怕什麼,如果愛孩子,父母總會理解他這麼做,不愛的話,就另當別論,他也不在意。

    在酒店房間等待進入婚禮現場的時候,請假都要來參加婚禮的許劍來到了設置在酒店裏的婚房,這個婚房許劍一看就想笑,因爲當初他和範君海住秀之坊的房間就是這樣的大套間,雖然兩個人不需要住那麼奢華的,但當時他就是想讓範君海給他開一間那樣的房間。

    笑得隱含深意的許劍爲鄭之南送上了祝福,卻不知,鄭之南接過禮物垂眸裝靦腆的時候,眼神裏也有一抹深意。

    鄭之南把禮物隨手放在一邊後問許劍:“今天過來沒事兒嗎是週四啊。”當然,眼睛裏還有笑意。

    許劍看一眼正在讓化妝師打理衣着的範君海對鄭之南說:“最喜歡的哥哥結婚,我當然要來參加了,請假過來的,就算是扣分也值了。”

    鄭之南伸出手非常富有感情的握住許劍的手說:“哥哥很感動,一會兒你和姑姑和姑父坐在一起,在第一排,能看得很清楚。”

    “我當然要坐在第一排了”許劍在彎腰和坐在椅子上的鄭之南擁抱的時候,對範君海拋了個媚眼。

    範君海衝他笑了笑,化妝師垂眸在弄胸花,沒有人看到他們的小動作。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