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麼叫胖了。
明明是又長個子了, 長個子肯定會比之前重一點啊,他現在可是之前的三倍還要大呢。
鄭之南被莊謹帶偏後, 忽然不覺得剛剛的事情太過沉重, 沉重到讓他心裏有些不安。
不安來源於他現在僅僅只是一隻貓, 什麼都不能做,也無法幫助莊謹什麼,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但現在他回過神來了,因爲他想起來莊謹是主角, 他在這個世界只需要乖乖的賣萌, 然後成爲人類刷好感度就好。
其他事情,大概莊謹心裏都有譜,比如說隱瞞下來自己腿已經在恢復的事情,畢竟是主角, 出事情, 也會化險爲夷。
果然還是希望當人, 最起碼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規劃和對策,當貓真的好多事情不可以做。
鄭之南這樣想着用尾巴甩了下,假裝什麼都沒聽懂的喵嗚了幾聲。
對於鄭之南剛剛衝進來的行爲,莊謹沒有多想,畢竟緊張的時候還曉得回來找他, 他很滿意。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推拿師離開, 房間裏只有莊謹和鄭之南。
莊謹擡了擡腿, 感覺不錯, 然後自己走下牀,坐到了輪椅裏,抱着鄭之南調控電動輪椅離開房間。
“走,送送那個女人。”關於莊弘蘭要搬回自己房子住的事情,莊謹已經知道,她早上喫早餐的時候和他們說了。
莊謹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鄭之南知道他在說誰,畢竟莊家目前只有這一個女人。
鄭之南目前還不能肯定莊弘蘭知不知道莊諶的所作所爲,所以也不排除兩人可能是共謀。
從當時兩人的閒談來看,莊諶應該很在意莊弘笙這個父親對他的印象。
但很可惜,他知道莊弘笙是他的父親,但莊弘笙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其實仔細想想,這個莊弘蘭真是心狠,爲了自己所謂的“愛”,犧牲了自己的孩子,導致孩子在這種畸形的環境裏生活,甚至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莊弘蘭收拾好行李,莊諶幫她提着行李走到樓下,就看到了早就等在一樓客廳裏的莊謹。
莊弘蘭道:“你怎麼下來了腿按摩完了”
“已經按完了,我下來送送姑姑。”莊謹露出笑容。
他當然要笑,畢竟誰都沒撕破臉,他們也不知道他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不僅要笑,還要繼續叫她姑姑。
莊弘蘭說:“其實就這幾步路,又不是要出遠門”說完,接過莊諶手裏自己的行李,對兩人擺了擺手說,“莊諶你留下來陪你哥吧,明天你們倆不是要去公司嗎聊聊準備先從哪方面入手,我回去放個行李就回公司了,不用跟過來了。”
莊諶哦了一聲說好。
莊弘蘭離開後,莊諶正準備坐下來和莊謹聊聊天,莊謹對他說:“頭有點暈,我想去睡一會兒,其實我就是無聊明天去公司看看,沒打算學習什麼。”表現的對什麼事情都興趣缺缺,這樣應該是莊諶願意看到的。
莊謹都說頭暈想去睡一會兒,莊諶扮演好弟弟的角色又怎麼會硬拉着莊謹聊天,站起來說:“要我陪你上去嗎暈的厲害嗎要不要叫家庭醫生過來”
莊謹說:“不用,只是一點點,可能是早上起來早了,睡一會兒就沒什麼問題。”
“好。”
當莊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後,莊諶才收回目光。
晚上,莊弘蘭沒有過來這邊喫晚餐,莊謹看着在餐桌上和莊弘笙有說有笑的莊諶,沒說什麼。
現在就叫你覺得自己越來越被看重。
等你回了學校,就叫你看看什麼叫誅心。
洗完澡,莊謹躺在牀上想事情。
鄭之南一如既往的跳上牀,臥到莊謹的臂彎裏。
似乎和從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是夜,牀上的一人一貓都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是不是夢境太過甜蜜,睡得太過深沉,也或者說變化來的太過突然,誰都沒發覺到異常。
這異常來自於莊謹懷裏的鄭之南。
他變了模樣,從一隻體型趨於成年的貓變成了少年人的樣子,皮膚白皙,彷彿剛剛剝了殼的雞蛋,泛着瑩瑩的光芒,當他的身體變化完成後,能夠藉着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到他捲翹的睫毛,並不是那種特別濃密的類型,但捲翹纖長,是那種連睫毛都給人很精緻感覺的類型。
因爲是側躺在莊謹的懷裏,只能看到一個側臉,但足以看出來,這是一個極好看的少年人,帶着清新的氣息,有種醉人的感覺。
那光芒隨着他身體變幻完成後漸漸消失。
似乎是姿勢有些不舒服,他動了一下,被子下的手好像搭在了旁邊人的身上,臉頰忍不住習慣性的蹭了蹭對方,然後便接着睡了。
這些異常之處都發生在夜裏,當天光亮起,那少年人慢慢的再次變成了一隻通體皮毛烏黑髮亮的黑貓。
如果有人看到了昨夜的畫面,再看到今天早上的畫面,大概會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纔會看到一隻貓變成了一個如玉一般美好的少年。
這異常鄭之南一無所覺,莊謹也沒有發現。
隨後的半個月裏,鄭之南又在夜晚熟睡後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加上半個月前,這個月他一共出現了三次。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不知不覺莊諶的假期就結束了。
莊諶離開後沒多久,看到了朋友圈裏,莊弘笙和莊謹去了日本。
隨行的還有生活助理和海叔。
莊諶知道莊謹想出去散散心,但在公司的這段時間,他發現莊弘笙很忙,所以他一直以爲莊弘笙抽不出時間陪莊謹出去散心,就算能抽出來也應該是年底了。
而年底的時候,他應該也有時間回國和他們一起出去。
結果怎麼也沒想到百忙之中,莊弘笙還是抽出了時間陪莊謹前往日本遊玩。
其實莊諶只看到了莊弘笙很忙,卻不知道忙了這麼久的莊弘笙就是爲了能在約定好的時間和兒子去往妻子愛去的國家轉轉。
而莊謹之前說的誅莊諶的心就是讓他好好看看,有些事情,強求不來,該不是你的不管你怎麼想盡辦法和手段,也不會是你的。
譬如父愛,譬如莊氏。
其實莊諶在國內的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出來莊謹不像從前那樣和他交心,甚至也沒有從前那樣與他互動,不僅如此,他好想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頂多對身邊的那隻貓顏色好點,但他想象了下莊謹經歷的挫折,還有那雙腿再也不能站立,性情變了也實屬正常,畢竟莊謹一直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