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南躺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才起牀, 可能是那幾天在遊家被折騰的夠嗆,現在回到家整個人放鬆下來後, 身體像是快散架了一樣, 痠痛無力, 在遊家緊繃着神經不敢鬆懈,注意力都不在身上,也不覺得痠疼,沒想到回來了倒矯情起來了。

    鄭之南迴來的時候傭人特意煲了湯, 這會兒他起來剛好煲好, 鄭之南坐在餐桌前喝湯,廚房裏傳來炒菜的聲音。

    喫東西的時候鄭之南想起來鄭國弘還在醫院裏待着,決定喫過晚飯帶份靚湯過去看看他,想到這裏, 鄭之南讓阿姨把湯裝一份到保溫桶裏。

    “a姐, 把湯裝一份到保溫桶裏, 一會兒我去醫院看我爸。”

    “好。”

    吩咐了a姐後,鄭之南又給阿彪發了個信息,讓他喫過飯等着一會兒出門。

    阿彪前段時間剛過來,家裏暫時沒給他安排房間,鄭之南不在的這兩天, a姐已經整理好了他住的地方, 一樓後面的儲物室隔壁, 房間不大, 一般都是給家裏的司機和保姆住的, 雖然房間不大但該有的都有。

    阿彪接到信息後就穿好衣服去車庫開車,然後在大門口等鄭之南。

    鄭之南沒給鄭國弘打電話,一是不知道他現在是休息呢還是在幹什麼,反正去看自己老爹,不打電話也不怎麼影響。

    喫完遲來的午餐,鄭之南活動了下身體,遊了一圈泳才換衣服出門。

    在車上他和系統求證:“給下個任務吧,我要知道遊馳是不是攻略對象。”

    “盜取鄭國弘保險箱的重要文件,聯繫律師篡改遺囑,讓鄭國弘厭惡你。”

    聽完這個任務,鄭之南只想說一句,真的要玩這麼大嗎

    但是呢,按照套路他這種無惡不作的炮灰不過的悽悽慘慘慼戚,讀者們是不會滿意的,所以他的下場肯定是衆叛親離,最後窮困潦倒之類的。

    “ok,我接。”

    等鄭之南從虛幻之地抽離出來後,車子也剛好停到了醫院的車庫。

    鄭之南按照徐亞發給他的信息來到了鄭國弘住的病房。

    只是他還沒有敲門,就從門窗上看到了牀頭有一個20來歲的青年在給鄭國弘削梨,從側臉看和鄭國弘有幾分相似,甚至和他的臉也有些相似。

    除了青年外,還有一個正在給鄭國弘夾菜的40歲左右的婦人,看姿態說他倆沒一腿,鄭之南是不信的。

    不過比起那個夫人的關心姿態,男孩的表情要寡淡的多,像是很不情願纔過來一樣。

    忽略男孩的平淡表情,這怎麼看都是一家三口,鄭之南忽然就有些躊躇要不要進去了。

    果然有錢人,沒個小三小四都不叫有錢。

    鄭之南調整好了表情後推開了病房的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的弧度。

    鄭國弘本來神色還算輕鬆,看到鄭之南走進來,腦仁立即開始突突突的跳,血壓似乎也升高了。

    因爲他看到鄭之南就會想起自己損失的那幾個億,他可是賣了好多東西才週轉的開,哪個開公司的口袋裏有那麼多的現金都是放在市場上流通,然後利滾利,這小子倒好,猝不及防,讓他差點拿不出錢來把這次危機度過去。

    這損失可不僅僅是幾個億那麼簡單

    鄭國弘平時再疼鄭之南,此時也沒有好臉色。

    他說:“你怎麼來了,遊家那邊怎麼說的原諒你了嗎要是沒原諒,你明天繼續給我去,你看看你搞得這一堆爛攤子”

    鄭之南不答反問,走過去把坐在旁邊的青年給擠走,打開保溫桶對鄭國弘說:“這倆人誰啊,該不會是你的小三和你的私生子吧”

    鄭國弘臉一僵,而後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麼,鄭之南都沒資格指手畫腳,這個敗家子,除了喫貨玩樂還會幹什麼都不知道敗掉他多少錢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私生子都這麼大了,我媽才死了幾年六年你對得起他嗎”鄭之南說完,鄭國弘還沒說什麼,那個20多歲的青年就放下東西拿着自己的揹包走了。

    走的人叫鄭寶,的確是鄭國弘的私生子,但他一直不是很待見鄭國弘,也很不舒服自己的媽媽

    原來是小三,他還不懂事的時候只知道爸爸經常出差,很忙,到了上大學後才知道媽媽原來是小三,爸爸則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事兒導致他很久都沒和媽媽說話,但是想想媽媽一直很細心的照顧他,作爲母親,在他這裏媽媽沒有錯,可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媽媽和很多媽媽都一樣,很善良,不會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情。

    他知道這事兒後就一直很矛盾,對鄭國弘不冷不熱,對母親還算好點,沒有對鄭國弘那麼冷。

    之前他有個好朋友,也是父親找了小三,後來他媽受不了自殺了,朋友很痛恨小三這個存在,連帶的他也一直厭惡,卻沒想到自己的媽媽就是小三,因爲這事兒,他已經不好意思和那個朋友再做朋友,也害怕被朋友知道他的媽媽就是小三,而他是個私生子。

    這事兒讓他痛苦了很久,甚至懷疑人生,那個偉岸高大的爸爸竟然不是他一個人的爸爸,甚至不算是他的爸爸,只有那個人纔可以叫他爸爸。

    如果不是鄭國弘生病住院,他可能會繼續不見鄭國弘。

    只是沒想到來到醫院沒多久,就和那個他一直知道有這麼一個哥哥存在的人碰了個面。

    對方比他高,氣勢也比他足。

    當然足,對方是原配生的,而他只是個私生子。

    鄭寶待不下去了,於是,一走了之。

    鄭國弘叫鄭寶,鄭寶沒有理會。

    鄭之南看了一眼離開的鄭寶,沒說什麼,拿眼睛掃蘇雨,蘇雨還算鎮定,說了一句:“我去洗碗筷,你們聊。”然後把桌子上的碗啊盤子什麼的都收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後,鄭之南把湯盛出來,原本是給鄭國弘送來的湯,但現在他不準備給鄭國弘喝了,自己端着碗喝乾淨後對鄭國弘說:“你就沒什麼跟我解釋的嗎”

    鄭國弘虎着臉說:“我和你解釋什麼我這個當老子的幹什麼事兒還要和你說一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幹了多少缺德事兒,我養個小三,有個私生子和你幹得那點事兒比不了。”最後無情向自己的兒子開嘲諷。

    鄭國弘的確沒眼看鄭之南,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是他事業的起步階段,忙得根本沒時間抱他一下,只有多多的給家用,滿足他的任何物質需求,後面長大了一些,就更忙了,因爲生意越做越大,然後等他回過神來,大兒子已經被養廢了,反倒是小兒子出生後他慢慢的放下了腳步,開始享受生活,陪伴小兒子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小兒子也爭氣,學習認真,腦袋聰明,幹什麼都很快上手,高考填志願的時候特意在他的安排下選了金融,鄭國弘已經想好了,公司是不會交給大兒子的,全都留給小兒子,然後給大兒子一筆足夠他到老的基金分紅,還有一些固定資產,比如說房子車子,這些就夠了。

    把公司交給大兒子才叫送入火坑,這公司的一點一滴都是他親手看着建立起來的,和他半個兒子的存在差不多了,怎麼捨得交給大兒子這種敗家子

    連遺囑都想好的鄭國弘越想越沒好氣,自從小兒子知道他和他媽的關係是情人關係後就沒理他了,足有大半年,今天好不容易過來,又被大兒子攪黃了。

    鄭國弘掀開被子躺進去對鄭之南說:“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沒把遊家安撫住了,你別來見我,出院那天也不用過來了,你的卡我都給你停了,好好給我老實幾個月,不然別想再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對鄭之南,鄭國弘難得強硬,之前鄭之南問他要錢,他都不會多說什麼,就是給,反正別來打擾他就行,所以父子倆也沒怎麼吵過架,因爲錢的存在,關係還算和睦。

    但因爲鄭之南招惹了遊家,才導致了這一系列事情,想想損失的錢,還有自己因爲這事兒還住了院,鄭國弘就心口疼,不想看到鄭之南。

    倆兒子,不放在一起對比還好,一旦放在一起,鄭國弘越發不喜大兒子的所作所爲,怎麼就養出來這麼一個敗類。

    鄭之南聞言,看了看鄭國弘的背影,沒說什麼,語氣平靜地說:“那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鄭國弘有個聰明又聽話的兒子,自然就不需要他這個敗家子惹事精在身邊盡孝,沒準還嫌棄他剛剛把小兒子逼走了。

    鄭之南兩手空空的走出醫院,從口袋裏摸出來煙盒,剛準備抽上一根就發現剛剛離開的鄭寶從樹下面走了出來。

    像是在等他。

    鄭之南拿着煙沒點燃,眼神玩味地看着向他走來的鄭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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