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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出爾反爾的混蛋,無恥之徒,整個過程中,鄭之南都在心裏狂罵雷翊,這讓他整個人都非常暴躁, 卻還要忍耐那一抹快要從胸腔裏溢出來的憤怒, 壓抑,隱忍,鄭之南感覺自己要瘋了, 可他不想功虧一簣,所以他必須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暴露出從前的抗拒。

    雷翊因爲很久沒有和鄭之南吃了兩個多月的齋, 忽然喫上了肉, 心裏想的都是, 怎麼這麼舒服, 根本沒有發現, 平時這傢伙叫的多歡, 今天只哼了幾聲而已, 特別隱忍,彷彿有無盡的委屈。

    雷翊想到他還在鬧彆扭, 倒也沒有繼續在意他現在的情態和以往有許多不同。

    等到雷翊忙完, 已經是凌晨五六點了, 鄭之南早已如願以償的昏了過去。

    在這個世界,鄭之南的體力遠不如雷翊。

    雷翊忙完後,不困反倒精神抖擻,下了牀直接去沖澡,因爲9點還有一個會議要開,他洗了澡後去看了看牀上睡着的鄭之南,吻了吻他的脣,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走之前在牀頭櫃上新放了一張卡。

    這是他一貫的習慣,伺候他舒服了,獎勵自然不會吝嗇,只要他能辦到的,都會滿足。

    雷翊在這方面,一向出手大方。

    鄭之南是下午三點醒的,飢餓和痠軟的身體讓他無法再陷入到沉睡中,雖然他很想就這樣一睡不起。

    鄭之南去洗澡的時候,傭人把午餐端進來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因爲沒喫早餐,午餐也沒喫,血糖太低,洗澡時,差點暈倒,扶着牆壁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他一臉疲憊地光着身子從浴室裏出來,溼淋淋的去更衣室,用浴巾擦乾身體,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身上的痕跡是昨夜留下的,鄭之南知道在意也沒有辦法將它擦掉,只會越擦越紅,越擦越明顯,隨便找了衣服套在身上,就開始用餐。

    因爲心情沉鬱,用餐都顯得沒有什麼狀態,鄭之南不是個挑食的人,可現在他只覺得味同嚼蠟,幾欲嘔吐,但想想現在的狀況,他強迫自己把飯菜都吃了,湯也喝了。

    不喫東西,怎麼有力氣去應對一切。

    其實鄭之南覺得,如果不是雷翊出爾反爾,就算當時他順勢做了,或許自己也不會反應這麼大,畢竟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正是因爲雷翊當時一臉煩躁的離開,給了鄭之南希望,以爲不用那樣親密的接觸就可以離開他。

    給了希望,又重新奪走這希望,這纔是他最憤怒的點。

    氣憤,難受,崩潰。

    可就算情緒如此糟糕,鄭之南也知道,要繼續保持那種感恩戴德,搖尾乞憐,纏人油膩的狀態,不然還不知道這個傢伙發現真相後會如何折騰他。

    鄭之南安慰自己,做了就做了,反正不是他的身體,不要太在意,反正兩人本來就是情人關係,做了,除了讓他心理上不舒服外,又不會有別的損失,還是那句話,反正不是他的身體,不是他的,所以不要去在意。

    其實鄭之南也不想這麼掩耳盜鈴,可是不這麼做,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去疏導自己心裏的負面情緒,比起這些負面情緒,他更擔心會影響到他無法繼續僞裝下去。

    他現在只想,這一個月趕緊過去,到時候和雷翊一刀兩斷。

    雷翊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並不會因爲只和鄭之南睡了一次就收回這個想法,何況,他聽說,那傢伙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去瘋狂刷卡買東西,然後就悄悄去了賭場。

    呵呵,果然是惰性不改,明明答應他不再去,對他說會改,還是無法自控的去了那種地方,這個愚蠢的傢伙。

    雷翊的那點剛升起來的好感再次被鄭之南的舉動給消耗殆盡。

    雷翊對手下說:“隨便他,不管他有沒有學習一些傍身的技能,一個月之後,讓他搬走就可以了。”他該做的都做了,仁至義盡。

    “是。”

    鄭之南如果知道雷翊的想法,肯定會很激動。

    正因爲不知道,鄭之南還在瘋狂的買買買,和圈內朋友買機票,飛到澳門賭,一晚上輸了兩百萬,鄭之南知道,這些瘋狂的舉動只會讓雷翊越來越反感他的沉淪。

    他要的就是雷翊的厭惡和嫌棄,所以他會繼續墮落。

    那點子因爲他的抗拒產生的新鮮感,也會被這不知好歹的舉動消磨光,人的耐性有限,他深切的明白這一點。

    鄭之南就這樣又浪蕩了半個月,根本沒有去學勞什子的一技之長。

    這個月,雷翊忙瘋了,也沒有去管鄭之南,雖然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彙報,反正這傢伙看他沒在家,不知道瘋成什麼樣了。

    等雷翊從日本回來,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個星期了。

    雷翊不在的這三週,鄭之南身心舒暢,喫飯也不會覺得味同嚼蠟了,喫得好,睡得好,自然,臉上還長了點肉。

    雷翊想着,這傢伙都跟了他兩年多了,最後來個分手炮,也算是獎勵他從前費盡巧思取悅他的行爲了。

    他並不知道鄭之南並不稀罕什麼分手炮,甚至覺得多此一舉。

    這樣想的雷翊下了飛機,哪兒都沒去,直接讓司機開車回鄭之南那裏。

    鄭之南不知道雷翊今天回來,看了幾本書,吃了晚餐在花園裏散了散步,洗完澡就早早休息了,因爲感冒的緣故,吃了感冒藥,睡得特別沉。

    雷翊本以爲回來就

    能看到那人的睡顏,結果門打不開,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了睡覺鎖門的習慣。

    雷翊皺着眉頭叫人拿來鑰匙,偷偷打開了門,準備嚇嚇鄭之南,結果開了門,發現牀頭燈亮着,走近一看,牀頭櫃上還有半杯水,以及一板吃了兩粒的感冒藥。

    這次看到鄭之南的睡顏,還是像上次一樣紅撲撲的,但這次是病態的紅暈,不像上次是因爲水蒸氣的緣故。

    能看出來,他生病了。

    這讓雷翊不由升起一絲憐惜,而且每次看到他睡着的樣子,雷翊心中那股嫌棄就會煙消雲散。

    他在想,如果這傢伙白日裏也能如晚上這樣看起來給人乖順的感覺,不會不知好歹的去做一些讓他反感的事情,或許他願意讓他留在他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但雷翊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假象,他本質還是一個令他不喜歡的存在,既然已經厭棄了,何必留在身邊礙眼。

    既然要放了他,就讓他走吧。

    他身邊的人,最近又幫他物色到了一個與那個傢伙很相似的男人,不過要比那個人聽話一些,也不會幹一些讓他煩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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