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看完,她又把手機丟給新郎看。
等兩人都看完了,華火火突然站了起來,揉着發酸的手臂, 退到一邊安靜地看戲。
新娘和新郎只愣了一下, 立即又恢復過來。
新娘有些着急的紅了眼, 她哭喊着哀求:“方俊,求求你, 放了他,你抓我好了。”
“不行,抓我”新郎官扭曲着臉說着。
兩人抓着彼此的手, 一副生離死別的悲慘場面。
伴娘們在一旁看見, 感動得抹起了眼淚。
平時也沒見他們怎麼恩愛啊,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吧,太感動了, 突然相信愛情了。
也想談戀愛結婚了。
新郞和新娘隔着大紅色的桌面緊緊抓着彼此的手, 生離死別一般慘烈。
“不, 你放開我,讓我去死。”
“不,讓我來, 我是男人”
“不可以,你已經爲我付出這麼多了, 我不能再讓你爲我死”
“不”
華火火把鏡頭對準前方, 這種時候她已經管不得變成修羅場的彈幕區了。
她放飛自我, 然後抓了一把鄰桌上的瓜子,近距離看現場版瓊瑤劇。程天罡和小師妹也過來,抖了抖發涼的腿,抓起一把瓜子,三個人像齧齒類動物一樣,咔咔咔嗑得悠閒。
小師妹還不時評價上一句:“嗯,不錯,再慘點。”
伴娘伴郎們正在感動哭,被旁邊嗑瓜子的聲音吵到,轉頭嬌嗔地瞪了他們一眼。
“這種時候你們還喫得下”他們無聲的控訴。
也就在這時,撐了很久的桌面突然“咔嚓”一聲裂開了。
桌底下藏着的鬼抱着自己飄着,在空桌底下,抱着膝哭。
“嗚嗚嗚”陰厲的鬼哭聲很刺耳,男鬼索性放聲痛哭起來。
“我這輩子怎麼這麼苦,事業剛有起色就病了,病死了回家還要看到女朋友和別人結婚,我不想活了”
小師妹嗑着瓜子,閒閒說了句:“你本來就死了。”
“嗚嗚嗚,爲什麼要讓我看到她找到真愛,我不想看到”
“行了,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出息,哭夠趕緊去投胎。”程天罡嗑着瓜子,閒閒地勸他。
“我不,我不去,我不甘心。嗚嗚嗚”男鬼哭得飄了起來,還飄到房頂的角落裏縮着,像團沒打掃乾淨的蜘蛛網一樣灰濛濛的。
整個宴會廳着陰沉沉的陰風刺骨,幾個活人只能哆嗦地抱着自己。
華火火注意看了一下,直播視頻裏,這隻鬼被高糊了,卻更可怕陰森。
特別是消失地時候,還轉過頭,一團模糊裏,只看得到一個紅色的眼睛陰深看着她。
“系統爸爸,你這是在給我加戲嗎”華火火無奈地偷偷問系統。
系統爸爸又一次高冷地沒有回答。
鬼反正是走了,再睜開眼睛,紅桌上新郎新娘又拉着手悽慘地喊着。
“不要分開我們。”
“是,那我們一起死”
“好的,連就連,你我相約一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兩人快要唱起情歌。
有個伴娘知道天罡身份,過來扯着他的胳膊搖了搖,傷心地哭着說:“天罡,他們好可憐,幫幫他們吧。”
紅色圓桌上牽着手要同生共死的一對新人立即定格,很快他們分開手。
“啊,真的嗎”新娘忙拿出口袋裏的鏡子,拿粉餅給自己補妝。
“啊,終於走了。”新郎累癱,扒在桌上直喘氣,“臥槽,剛纔真是嚇尿了,還好我扛得住。”
“你那裏扛住了,剛纔明明好假,我差點跳戲。”新娘開始指責。
“比你好點吧,哭了半天一點眼淚都沒有。”新郎下場互相指責。
“我這不是怕妝花了嗎。”
兩個戲精愉快地交流着,這時伴郎伴娘團吸着鼻子也看出來的,們瞪着大大的眼睛問:“你們剛纔是演的嗎”
“是啊,是那個妹子讓我們演的。”新郎新娘指了指華火火。
她之前用手機打的字,就是要他們演一出真愛無敵,同生共死,來醋死鬼。
“天啊,到底什麼是真的”圍觀羣衆茫然看着天,一時有點懷疑人生。
彈幕裏也是各種沒懂,哪段真哪段假,到底是不是鬧鬼。
剛纔還同生共死的愛情,原來只是兩個戲精的表演。
幾個伴郎伴娘在旁邊小聲地交流觀後感。
“你們聽說沒有,欣欣爲他前男朋友守了幾年,後來才答應現任結婚的。”
“我聽過一個八卦,這兩人是騙了方俊的錢和全部公司股份。”
“什麼方俊不知道嗎”
“誰知道他知不知道啊,都死了。”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告訴他”
“告訴他告訴鬼嗎萬一來纏着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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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華火火三人冷漠聽着,並沒多少興趣,和鬼接觸多了就知道,這世上的真實上演的狗血故事從來都比電視劇狗血。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人做不到的。
“大師,師父”新郎官突然叫喚起來,“我,我的腿不能動了,救救我。”
“我看看。”小師妹身爲醫學界人員,可能出於職業使命感,立即走向病患,並拿出一把精緻的解剖刀霧。
程天罡也跟了上去,不過他很“職業”的先說了一句:“收費。”
“沒問題,先幫我把腳從地板裏。”新郎官要哭了,他可不想才結婚就沒腿。
“先談價”程天罡相當專業,畢竟這些年遇上耍賴的太多了。
“什麼,談價”
“嗯,不談也行,我小師妹是醫生,分分鐘幫你把腿部取出來,截肢再接上,放心也很快的。”
“別,什麼價,你說”新郎官急得,直接拍出一疊紅包來。
程天罡很認真地拆開一個一個的數,“嗯,這點錢救兩條腿”
“你要多少”
兩人討價還價,程天罡收了錢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到新郎官身邊裝模作樣唸咒,然後擡起一腳踹了過去。
新郎官立即被他踹得在地上滾了幾個圈。
他一爬起來立即大罵:“臥槽,你幹嘛呃,我的腳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