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煊已經在懷疑了, 只是沒有任何的證據,暫時無法動邢也。說起來, 邢也的國籍並不是中國, 加上邢也做事謹慎,斷乎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把柄。

    可薛銘煊已經在懷疑了, 就說明這個世界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若不能在邢也被薛銘煊一槍擊斃之前完成任務,那麼便是將面對失敗的結局。

    系統曾說這個世界的結局不會變,那麼邢也的結局就意味着註定死在11月27日那一天。可陳汝心不明白的是, 究竟是什麼使得邢也最後能夠“復活”來毀滅這個世界。難道11月27日的死只是假象又或者是臨死前得知了什麼,才使得心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而重生回來

    想到這個可能, 陳汝心忽地睜開了雙眼,也就是說邢也黑化的關鍵並不單單是原主死前對他的刺激,還可能是其他的事情。但這個“其他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 是這個世界的女主白小雅得知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白小雅,陳汝心還沒有真正面對過這個世界的女主。只從系統所提供的資料中可看出, 白小雅是一個冷靜睿智的女人,也是一個天生的軍人。

    要去找一趟白小雅嗎

    正當陳汝心這麼想着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停下, 陳汝心給過錢後下車。

    這兒正是邢也的住處, 和昨晚來時所見的風景很不一樣。這兒地勢高爽, 交通便利, 四周皆是與環境優美的地方相連, 不愧是s市出了名的富人區。

    出租車離開後, 陳汝心慢悠悠地走了一段, 心裏還想着還是找個時間見一見白小雅,就算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也能從系統的身上瞧出些端倪。

    今天是11月7號,也就是說剩下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她並沒有白小雅的聯繫方式,該怎麼把對方約出來呢陳汝心想着,看來只能再見一次薛銘煊了。

    家裏只有管家和保姆在,邢也要晚上纔會回來。喫過午飯,陳汝心便上了樓,順便把身上外出的衣服換成舒適的居家服。

    陳汝心坐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右邊是落地窗,外面的陽光零零星星地透過落地窗簾灑了進來。玻璃圓桌上擺放着幾朵顏色嬌豔的粉薔薇,陳汝心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白色筆記本上,陳汝心將其打開,發現果然是還沒用過的。這電腦無疑是給她準備的了。

    打開網頁,瀏覽了時事新聞,當看到原本沒有報道的幾則殺人案已經被陸續報道。陳汝心移動鼠標將頁面往下拉,雖然說得較爲隱晦,但已經說明警方對這個案件十分有把握了。

    就連繫統也開始讓自己儘快,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

    陳汝心坐了會兒,倦意來了就去牀上午睡。

    當閉上眼睛後,不一會兒她的意識就開始變得混沌起來,這種感覺

    靈魂彷彿被什麼拉扯住了般快速往下墜.落,身體彷彿失去了重心,好似被捲入漩渦中身不由己。等停下來的時候,陳汝心才勉強恢復一點自我意識。

    眼前是一大片白色與金黃相簇擁着的花海,花海中立着一個墳墓,上面清晰地寫着“愛妻陳汝心之墓”。

    她死了之所以讓陳汝心認爲墓中埋葬的就是自己而非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是因爲墓前站着人中有她的師兄師姐,還有導師。

    那麼,她現在所看到的,難道是自己的未來

    對於自己不久後會死,陳汝心心中絲毫沒有悲傷或者不捨的情緒,只是疑惑這墓到底是誰立的,還有那上面的字又是怎麼回事

    來的人很多,陳汝心看不清那些人的樣貌,彷彿被濃霧隔開了般,只依稀看得出來的人不少。可是,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後,與人來往一向十分冷淡,怎麼死後會有這麼多人來呢

    人羣中傳來說話聲,陳汝心想要靠近些,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靠近,也無法聽清。只能從他們說話的口型中依稀辨別出幾個字眼:瘋了被判、死

    根本無法分辨那些人在說什麼。陳汝心站在原地,因爲她根本無法離開,只能等待時間到了才能夠從這裏脫離出去。她沒有看見邢也的身影,也沒有看見薛銘煊的,視線落在那墓碑的字跡上,想要分辨這是誰的字體,可不知爲何,那字跡越看越模糊,甚至能夠看到重影。

    索性,陳汝心不再盯着墓碑上的字看。她看了眼四周,這個地方很陌生,不像墓園,反倒像私人花園。可誰會在自家花園內立一個墓碑的

    漸漸地,人越來越少,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

    陳汝心幾乎可以聞到空氣中的溼氣,可她無法離開,雨開始落下來了。此時分明是是冬末,冰冷的雨打在花瓣上,黃白相間的白晶菊在雨中依然傲然盛開着。

    不多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撐着一把黑色的傘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了一個身着素色衣裙的女人,女人手中同樣撐着一把黑色的傘,兩個人的容貌陳汝心都沒能看清。

    倆個人越走越近,他們從陳汝心的面前走過,明明就在眼前,卻被一股力量強硬地隔開,讓她無法靠近。看着倆人停駐在墓前,似乎在爭執着什麼,陳汝心只能遙遙看着,也不能從兩人的爭執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對於自己的死,這個世界上會在意的人也就那麼幾個。通過排除法還有自己猜測,陳汝心也在心裏大概確認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那麼邢也呢他又去了哪兒

    “記得換上乾爽的衣服,彆着涼了。”邢也站起身,說道:“換好後下來喫點東西。”說完,邢也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離走前將自己辦公用的筆記本帶走了。

    腳步聲遠去,屋子裏只剩下陳汝心一個人,她從牀上起身,赤腳踩在地毯上朝浴室走去。那個夢還是讓她十分在意,系統曾說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那說到底也許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邢也抓進鳥籠裏關着。她的任務是讓邢也不憎恨天道,就算是死心中也沒有怨恨和不甘。

    洗完澡出來後,陳汝心特意給自己化了個簡單不失嫵媚的妝容,然後把長髮盤起,再去了衣帽間。陳汝心挑了一件淡紫紅色、較桃紅色深一些的單肩小禮服換上,又取了淡金色細高跟穿好。站在試衣鏡前,陳汝心覺着沒有不妥後纔去了樓下。

    當邢也看到陳汝心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含在口中的半口紅酒不由自主地吞嚥下去,險些嗆着,好在生生忍住,纔沒有在她面前失禮。早知陳汝心生得極爲好看,可此番爲自己而精心打扮的舉動卻讓他感到受.寵.若驚,那身嫵媚嬌豔的海棠紅將她原本清冷豔麗的容顏襯得更加豔絕人寰,不過才喝下小半口的紅酒便已感覺到微醺。

    定了定神,邢也優雅起身給她拉開椅子,溫聲道:“坐。”

    陳汝心依言坐下,這時管家陸續上餐,因爲考慮到陳汝心長時間沒有進食,所以大都是口味清淡的食物。

    用餐完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邢也把自己的手遞給她,陳汝心將手放在他的手心,由他握住。

    倆人步行至後花園散步,那兒是鵝軟石鋪成的小路,爲防止陳汝心站不穩,邢也握緊了她的手。

    天上月色清明,路旁的燈光昏黃卻也透着溫馨。

    花園裏有個木質鞦韆,擔心她走累,邢也示意她坐在鞦韆上,然後自己就站在她的身旁。

    “要一起坐嗎”她微仰頭看着自己的時候,月色下那雙瞳眸說不出的魅惑人心,他沒有靠近她,而是注視着她,緩緩說道:“汝心,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陳汝心平靜問道:“那你要把我一直關在這兒嗎”

    對於這個問題,邢也知道自己無法迴避,所以說道:“等事情結束後,我就帶你離開。”

    “我不能答應你。”

    “爲什麼”被拒絕的邢也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好奇她的理由。倘若陳汝心毫不猶豫答應自己,他才感覺可疑。

    陳汝心感覺到身邊的邢也情緒不愉,問:“你在生氣”

    “沒有。”邢也低下頭看着她,眼中神色尤爲認真地說:“我可以等。”

    “那我要是一直不答應呢”

    “那我就一直等。”

    陳汝心擡頭看了他一眼:“那我趁機跑了呢”

    聞言,邢也笑了起來,俊美的側臉在月色下像極了吸血鬼,他語氣毫無起伏:“那我就把你抓回來。”

    “”陳汝心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對於她的突如其來的沉默,邢也半彎下腰,雙手捧着她的臉,嗓音低低的:“你也不討厭我,爲什麼不能跟我試試呢”

    陳汝心沉默半晌,然後開口道:“你讓我想想。”

    “好。”邢也俯身在她脣上輕輕一吻,在她耳際微嘆:“不要讓我等太久。”

    陳汝心點了點頭。

    回去後,陳汝心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便準備休息,因爲下午睡得太久,現在反倒有些難以入眠,便去了陽臺外吹風。陳汝心在藤椅上坐下,看着玻璃圓桌上的花瓶裏放着的幾支開得正豔的白色月季。

    此時的陳汝心也沒有欣賞的心情,她在腦海中問系統:“我若是凡事順着邢也,他可能不黑化嗎”

    “系統已死,有事燒紙。”

    “”陳汝心脣微抿,看來是不能了。

    也是,邢也那樣的人只是表面的敷衍是絕對行不通的,所以剛纔在花園裏時她拒絕了邢也。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