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氣 >7.喂藥親親
    關玉兒醒來的時候頭疼的緊,她皺着眉頭用手掌撐着太陽穴,而後慢慢睜開的了眼。

    日光往窗外透了進來,她眯着眼差不多滲出了眼淚才適應了光。

    睜眼的一瞬間看見的是白花花的牆,她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嫁了人,也沒想起自己在哪裏。

    “可醒來了,都第二天中午了,怎麼樣了”

    那房門一開,方金河端着藥進來,聲音同時跟隨了過來。

    他這會兒一身居家的長褂,眼鏡大抵是用來裝模作樣騙人眼睛的,在自家後院裏也沒帶上,一雙狹長似利劍的招子暴露無遺,關玉兒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已經嫁人了,還嫁了個可怕的方金河。

    他拿着斯文的照片騙人 ,新婚洞房裏露出了狼尾巴,將她嚇得夠嗆

    關玉兒頭還有點疼,她瞧着方金河端着藥來,有些防備:“那是什麼呢”

    她聲音弱弱啞啞,帶着絲奶音,裹着被子瞧着軟軟的,臉色蒼白,五官漂亮,像個被藏在被窩裏的瓷娃娃。

    方金河將藥遞過去:“你這身子可真經不起熬,這是藥呢,來,你自己喫還是我餵你”

    方金河其實比較傾向於後者,他喜歡喂她吃藥,昨晚到現在都餵了兩次。

    昏昏沉沉的關玉兒乖極了,勺子到她嘴邊,讓她張嘴就張嘴,雖說也嫌棄的皺了皺眉,但是不哭不鬧,末了給顆蜜棗,又軟乎乎的縮在他懷裏。

    關玉兒向來怕苦,一聽是藥,跟要了她命似的擰起了眉頭,她嘴巴里有點兒甜又帶着絲苦味,不知道方金河給她吃了什麼,她嫌棄地瞥着那藥碗,嘴硬地開口:“我哪裏生了病,我好極了,不要端藥過來”

    生了病的關玉兒可是祖宗,在關家的時候她要是生了病,她就是天。但這是在方公館,她還是因爲怕方金河算是收斂了,否則那碗藥端進房裏都要磨好久。

    方金河瞧着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撒謊,聲音還有氣無力,她醒來之前許大夫還過來給她把過脈,雖說是好點兒了,退了燒,但是病還未除根,必須把這開的藥喫完才能算好。

    方金河再走近兩步,關玉兒就已經擰着鼻子,一副絲毫不能忍受的模樣,小臉白白嫩嫩的,一雙美目瞪着他,又像是嫌棄又像是撒嬌。

    方金河心說,喲,昨天還怕我怕得要命,今天就趕瞪你老爺了小模樣瞪着人還嬌氣得緊,不知怎麼的,方金河竟然將這個“瞪”品出了不一般的意味。

    像極了兩口子的眉目傳情,嬌嗔還暗含秋波,又在勾引他。

    不過她這活靈活現的模樣比之躺在不說話的時候又可愛的幾分,像只高傲的小貓,病懨懨的還揚着小爪子。

    但不吃藥不行,方金河有的是辦法。

    他也知道這位主在關家時是個寶,也見過她怎麼樣賴皮耍嬌,但他早想好了應對之策。

    方金河慢悠悠地將藥放在一邊,然後居高臨下地瞧住他,聲音還有點兒冷:“好了嗎那你證明給我看”

    關玉兒仰頭瞧着他:“怎麼證明”

    方金河突然俯身湊近她,貼着她耳畔輕輕地說話:“昨夜你耽誤了時辰,老爺我見你病了便準你躺着,如今你說是好了,那過來伺候你家老爺呀。”

    關玉兒生了病情緒更加敏感,她這還病着呢,就讓她伺候人,往後該怎麼過呀她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一副要哭又忍着的模樣,聲音沙沙得已經伴着哭腔:“怎麼伺候呀”

    方金河那顆心簡直想是在被揉來揉去,這小可憐模樣簡直要心疼死他,軟綿綿的嗓音,乖乖巧巧又像撒嬌,他要是關老爺也會忍不住隨了她的願,要什麼給什麼。

    但他可是方金河,他得調.教好小妻子,別的可以,但不吃藥這個毛病可得改好,一點也馬虎不得。

    方金河輕輕捻了捻她的小尖下巴,語氣有幾分輕佻,眼神帶着暗示:“還能怎麼伺候關太太沒教你麼自然是洞房之禮了”

    關玉兒的臉一下紅透了,蒼白的臉上像是擦了胭脂,顯出了幾分嬌媚,方金河被她這害羞的小模樣給煞到了,白裏透紅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多戳戳她的小臉蛋。

    接着瞧見她那小手兒捂住了臉,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生病不能把病氣過給你。”

    喲,還挺有理由還說什麼“不能把病氣過給你”方金河仔細體會了一下“過”這個詞,心癢癢地有些想入非非。

    不過過來還是治病要緊,他咳了一聲,又板起了臉:“那剛纔是誰說病好了的你可是我太太,這可是你的本分,莫不是你還要裝病逃避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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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關玉兒被他那兇樣和冷不丁的聲音嚇得一抖,害羞也去了,心裏頭全是委屈,她想着我哪裏受過這種苦呀什麼“本分”不“本分”這方金河明明看出了她還生着病呢,居然還要行什麼“洞房之禮”

    當然,她不吃藥是十分理所當然的。

    她的脾氣一瞬間就上來了,眼淚也跟着嘩啦啦掉下來:“我哪裏裝病了我就是病了我腦袋疼死了,都沒有人心疼我”

    方金河心說,我心疼得緊,可是姑奶奶你得吃藥啊小可憐模樣哭得我心都碎了,但他現在可一點也不能心軟,他端着架子他挑了挑眉,說:“那你還編謊話騙我還說沒病,還不肯吃藥”

    “那藥苦死了,吃了就吐,跟沒喫有什麼兩樣”她十分理所當然,並且還開始怪罪人,哭腔沙啞,但語氣卻強勢起來了,“都怪你要不是這樣不好,我用得着生病嗎”

    方金河心說我哪裏不好了,我可是伺候了你一整晚

    “我怎麼了”方金河突然有點兒底氣不足,“我、我可沒做什麼”

    兩口子拌嘴就像打仗,要麼針鋒相對的槓着,若是有一方有了怯意,自然要被壓倒的。關玉兒自小深諳敵退我進之道,立刻馬住了方金河的底氣不足,她變得更加有了底

    “沒做什麼新婚燕爾的,你給我說姨太太”她一雙美目冷颼颼得瞧着他,“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有個相好的在前頭”她說着嚶嚶嚶的哭得更甚,“既是娶了我,心裏還想着別人,我可真命苦”

    方金河冷汗直流:“哪裏有什麼姨太太,都是騙你的,我這不是逗你嗎”

    關玉兒抹了抹眼淚,乘勝追擊:“又不是阿貓阿狗,有什麼好逗的,你肯定有個相好的怎麼着帶我瞧瞧”

    她總算出了口惡氣,昨天晚上被他喫的死死的,可憋屈了,如今終於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方金河如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不說,怎麼非得編個姨太太呢若是她還似昨晚那般乖乖巧巧能哄,這個姨太太是調.教的手段,但她就睡了一個晚上,生了病,底氣一下子就躥了出來

    突然就張牙舞爪趾高氣昂的指責他有了相好他哪裏有什麼相好這麼漂亮的媳婦在家裏,還要什麼相好

    方金河摸不準女人的性子,關玉兒瞥了瞥他的神情,突然就像握住了什麼訣竅似的。女人就像天生能把握住、操控住男人的情緒,她們知道令男人“慌張”的最好方式,她們敏感且感性,能體會到最幽微的善惡。

    關玉兒被他兇巴巴冷冰冰的表象卻是嚇得夠嗆,但她一邊唯唯諾諾伴着弱相,一邊也仔細的推敲着,這方金河就是個唬人的紙老虎方纔她一經試探,果然讓他露出了真面目

    還要我伺候人關玉兒認認真真記下了“伺候人”“姨太太”這兩個詞,準備把這兩個詞好生的包裝,這兩個詞想必會很厲害,將來就是他的把柄。

    當然,他的把柄會越來越多。

    方金河佯裝鎮定,但是底氣還是沒上來:“寶貝兒,我就瞧着你可愛才想逗你的,別,但是藥得喫的,你可是病着呢”

    關玉兒心裏得意洋洋,心說我就是可愛,但是也是你能逗的嗎她一點也不怕了,彷彿終於翻身做了主人,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本正經的無理取鬧:“哦,那你承認了你壞吧”

    “算是吧..”方金河瞧着她趾高氣昂的小模樣,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花招。

    “既然你這麼壞,自然要受懲罰的.”她趾高氣昂的說着話,像只揚着下巴的小奶貓,“就、就罰你幫我把藥喝了.”

    她偷偷瞄了喵他是神情,只見方金河突然笑了一下:“那是自然的,夫妻本是一體,我吃了和你吃了沒兩樣。”

    關玉兒耳尖紅紅的,“算、算你識相。”

    她瞧見方金河果真低頭喝了一口藥,她心虛虛的,想着那藥可苦了,待會給他說點好聽的。

    正在這時,方金河突然就朝她走了過來,他高高大大的,影子還罩住了她的頭,強大的壓迫感讓她立刻感覺到了危險,她本能地往後躲了躲,但是後背貼着的是實實的枕頭與牀板,方金河的手牢牢地將她按住,接着她睜大眼睛

    她腦子一片空白,她的嘴已經被翹了開來,藥也渡了進去,口中的苦味還被舔了乾淨。

    連被嗆都沒嗆到,就嚥了下去。

    關玉兒恍恍惚惚睜着眼睛看着他 ,只見他彎着眼睛一邊說話一邊還正準備喝藥:“你瞧着這才叫夫妻一體,別急,老爺我再替你喝藥。”

    關玉兒立刻喊了起來:“不要了”她聲音又弱了點兒,臉紅撲撲地喵了喵他,“你別過來,我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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