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氣 >22.西方貿易
    叮咚小仙女你掉入異次元啦購買60或不跳訂可以恢復

    方金河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她就像是稚嫩的天鵝,總有一日她柔軟的肩頭羽翼會豐滿, 這天下已經起風了,煽翅飛走是輕而易舉。

    方金河瞧着她那一手好字,心裏得意的想着, 我這媳婦可真是才女, 我得加緊趕上, 莫要被抓住了壞處。

    然後他往前又走了一步, 瞧見了他書房竟然全變了樣

    關玉兒的長相實在太奪人眼球, 就是這麼呆呆的瞧上一天也不會膩,忽略別的是理所當然的,他在這兒站了半晌,硬是沒看見書房變了個樣。

    書房少了一分冷硬, 多了一分柔軟舒坦, 還擺上了合拍的盆景, 又裱了些鮮活的丹青,書卷味與底蘊立刻出來了。

    一眼瞧過去就讓人舒心。

    但是方金河也同時看見了他那幾本淺顯的書籍, 被整齊的擱置在一旁, 上頭還清清楚楚給他寫了標籤, 標籤沒什麼新意, 只幾個漂亮的大字方金河的書。

    對比她那一大疊深奧漂亮的書籍, 方金河覺得他該鑽個洞藏着。

    而且她肯定是看過他那手醜字。

    簡直不能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糊弄人哄人了

    方金河本身沒什麼文化, 他從小混的是江湖, 得的是生存的本事, 撈是錢財,他學習識字不過是因爲他想要商會會長這個頭銜,他必須識字,裝模作樣也得有點兒真本事,他要看得懂條約。

    但如今他又生出了新的想法,關玉兒這樣有才情,他若是還是個沒什麼墨水,裝模作樣的渾人,就得配不上她。

    方金河能接受一切新的東西,但他對待女人,依舊保留着老舊的想法,他認爲男人娶媳婦,必須比媳婦要強那麼一點。

    他就像個身份低微的窮小子,輝煌騰達了來娶貴族小姐,而且他這“娶”還是使了手段的。

    這貴族小姐有美貌有家世也有才情,若是隻是如此,兩人還算是持平,至少她得他養着。

    但她不似一般只會閒聊、逛街、聽戲的夫人,她刻苦的看着書,在學習着,他也得了許大夫的稟報,說她在看醫書。

    醫生如今十分搶手,在哪裏都是供不應求,雖說她沒必要拿這個謀生,但她如此刻苦,得了醫理的手段,就像又多了張底牌。

    方金河有了一絲危機感,他覺得自己得長進點,今時不同往日,他未來也許大多數得和些有文化的人打交道,他的知識必須長進。

    同時他也生出了絲陰暗的想法。

    他眯眼瞧着她,相貌漂亮,性格可愛,又會持家,連同頭髮絲都合了他的意他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無數次生死一線之時思念着的理想,倘若有一天她長了翅膀飛走了,他便如撈得一場空月。

    那爲什麼要留着她的翅膀他手段大把,心思也狠,他有的是辦法不露聲色的折了她的翅膀,非但令人看不出絲毫,還能讓她感激。

    然而他迷惘的站在原地,並未想起絲毫手段,他胸腔跳動着,覺得她比自己的無數個日夜的思念的假象更加迷人。如果說在此前,她如同一件他求索的寶物,而她如今才真真正正地成爲了一個鮮活的人。

    人在追求一件東西的時候,付出的熱誠會更多,大多數是得到寶物之後好生收藏,幾番瞧弄,漸漸地歸於平淡、漸漸地索然無味。

    但方金河這寶物卻是活的,她比預想中更加香甜,比預想中更加珍貴,總是在給他驚喜。

    新潮的方公館本來沒什麼人氣,就像個華貴冰冷的殼子,但她一住進來就改了個模樣,彷彿這公館在恭迎這位太太進門之後才變成了一個家,它有了熱誠地生活的痕跡,也變得柔軟。

    方金河年幼時看着她,就如隔岸觀火,只知道她漂亮,知道她軟軟地好可愛,卻從未與她說過話、沒有與她相處。

    如今她如了他的願,成了他的媳婦,他才得了相處的機會。他一直以爲她像外國那些嬌貴的貓兒一般,得事事寵着遷就着,她只會撒嬌,像個美麗的小寵物。

    但事實並非如此,方金河發現她懂得非常的多,而且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她什麼也不會做,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她是個頂級的指揮官。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的事物並非當做過眼雲煙,她雖然不會具體做某件事,但她卻清清楚楚事物的工序、以及如何去做才更完美。

    她嫁來的第二日,廚房熬了鮮湯,她單看色澤就皺了眉頭,再勉強償了一口,便再也不碰。

    方金河很在意她的喜好,一直關注着她,瞧着她對每一樣食物的態度,來決定未來的菜色。

    他之前在關家已經拿到了她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她的陪嫁丫鬟阿香也親自指揮說過。這鮮湯是從銀海運來的新鮮蛤蜊煮的,聽說在關家她愛喫這個,但在方公館她卻只嘗

    了一口,這代表着廚子並不妥當。

    方金河決定重新請個煮湯的好廚子。

    但那廚子卻不服氣,從前的湯也是這般煮的,如今也不差,哪裏不合意了他嚷嚷着找人理論。

    當然,他不敢找方金河,他聽說方太太是個漂亮柔弱的女人,驕裏嬌氣的,剛剛來到方公館,必然謹慎做人,笑臉相迎。

    事實上關玉兒對每個下人的態度都非常的好。

    那廚子姓姜,恰巧那日方金河外出工作,姜廚子這幾日也馬清楚了方太太的必經之地,他看見關玉兒過來,立刻嚷嚷着大聲的哭了起來,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夫人您發發善心啊我做廚子做了幾十年,手藝老道您可不能辭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全家的嘴都靠我啊”

    關玉兒慢悠悠的賞蘭,突然有人鬼哭狼嚎地跪在她腳邊,她立刻下了一跳,阿香護着她退了幾步。

    忙活的下人們都被這動靜吸引了過來,手中的活計是在做的,但是眼睛卻時不時瞄了瞄這邊。

    他們都想看熱鬧,這位新夫人瞧着漂亮嬌弱,不似個能把握住家的人,雖說方先生有吩咐說,夫人的話就是他的話,但是兩人的鼻子眼不同、手段不一、性別有異,到底是隔了一層。

    姜廚子見關玉兒柔柔弱弱地退了一步,一副被嚇着的模樣,他底氣更足,哭聲更大,委屈更多,殺豬似的敖叫:“啊喲我命苦啊”

    關玉兒睜着一對漂亮的大眼瞧他,也不出聲,就這麼瞧着。

    直到想看熱鬧的人耳朵都被那鬼哭狼嚎吵得起了繭子,姜廚子也哭得累了。他仰頭見關玉兒還這麼瞧着他,那模樣沒什麼小心翼翼與懼怕,也不見軟弱,倒彷彿像見到了什麼有趣的把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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