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曹瑞雪都動手了, 夏櫻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週一鳴本來針對的就是她。

    她也脫掉鞋, 在週一鳴氣憤地轉了右臉想打向曹瑞雪時, 一鞋底打向了週一鳴左臉。兩輩子的怨恨, 這一鞋底打的甚至比曹瑞雪還用力, 週一鳴只覺得右半邊臉都麻木的沒感覺了。

    夏櫻現在可不能和週一鳴扯上關係

    曹瑞雪一急, 手下更是使力, 只想着很快把週一鳴打趴在地立刻跑纔好。

    夏櫻也一個想法。

    兩人一個是自小當半個男孩兒養,那力氣也不比男人差多少,而另一個家務活一把抓,力氣雖不夠大但卻靈活。週一鳴就是個從不事生產的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兩個他也不夠打的, 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呢,就真被打趴在地上了。

    夏櫻和曹瑞雪相視一眼,二話不說, 拉着手就跑。

    一直跑到周家門口, 雖然還沒開席, 但已經來了很多人都三五成羣的坐下了。兩人停下,大概是剛剛一起幹了壞事,忍不住相視一笑, 也去坐下了。

    兩人都不認爲週一鳴敢把這事說出去,然而她們卻低估了週一鳴對自己好的程度, 從出生到現在他就沒喫過這麼大的虧, 兩邊臉頰被鞋底不知道扇了多少下, 胸前後背也不是拳打就是腳踢,週一鳴終於爬起挪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是找到夏櫻和曹瑞雪。

    他怒氣衝衝指指夏櫻,又指指曹瑞雪。

    這番行爲自然是引起別人注意了,周青柏正領客人坐下,瞧見這邊不對立刻趕了過來。

    “夏櫻曹瑞雪你們你們”週一鳴手指抖着,見桌上擺的有準備宴客的白酒,抓了一瓶就要往夏櫻身上砸。

    好些人驚得站了起來,更有婦人和小孩嚇得尖叫。

    周青柏也一個箭步衝過來,搶先一步抓了週一鳴的手,硬奪了酒。

    “週一鳴,你幹什麼”周青柏吼道。

    週一鳴氣得眼睛通紅,同樣大吼:“我幹什麼周青柏,你他媽的給老子鬆手今兒,今兒我不打死這臭女人,我名字倒着寫”

    “你敢”周青柏聲音洪亮。

    週一鳴氣急敗壞,還要說話,聽見動靜的周正向美蘭以及焦琴琴都來了。

    周正第一時間就呵斥:“周青柏,你幹什麼呢”

    “一鳴”這是向美蘭,看見週一鳴的模樣,她氣炸了。

    焦琴琴也心疼的不行:“一鳴哥,你怎麼了是誰打的你是周青柏”

    向美蘭一聽這話,立刻一副要吃了周青柏般衝了上來。

    再不好也是後媽,是後媽就男女有別,周青柏不能跟她動手,只能往邊上躲開些。夏櫻可沒法看別人欺負她男人不動手,因此立刻出來一邊一隻的抓了向美蘭的手,死死攥住不許動了。

    焦琴琴哪裏能忍,不等夏櫻說話便從一側要往夏櫻身上撕打。

    曹瑞雪的暴脾氣就忍不住了,見周青柏想擋,直接把他撞開,自個兒迎上去,一把將焦琴琴推得連退兩步撞到了身後的人身上。

    “焦琴琴,你是不是有病啊”她罵焦琴琴,“週一鳴不是玩意兒,你不生氣你居然還護着他”

    焦琴琴怒道:“你胡說什麼呢有你什麼事啊,這是我們家的事”

    雖然週一鳴考上的只是大專,但這也是周家村的第一人,今兒可是她的好日子,曹瑞雪纔是有病吧,居然今天來周家鬧事,這是嫉妒她嗎

    曹瑞雪脫口就想說出真相。

    然而不能說,說出來週一鳴是沒臉,可夏櫻和青柏哥也同樣會被看笑話。

    她也沒多想,一半是覺着之前的心理對不起夏櫻,另一半就是夏櫻都那麼爲她着想對她好了,她幫夏櫻背點兒不好也是應該的。於是她乾脆道:“怎麼沒我事,週一鳴以爲考個大專就了不起了,他調戲我,我打他怎麼了他要是敢再說,我就敢再打”

    週一鳴調戲曹瑞雪

    焦琴琴愣住,週一鳴卻氣急敗壞的反駁:“你出門是沒照過鏡子嗎我調戲你我又不是眼瞎我調戲你”

    任何一個女孩子被這麼說都要生氣,曹瑞雪

    氣得二話不說就想去脫鞋。

    然而在這裏她註定是打不到週一鳴的。夏櫻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既然週一鳴想鬧大的來找她算賬,那乾脆鬧大好了。事兒真鬧大了,正好藉此和這邊徹底一刀兩斷,反正周正也從來沒把周青柏當親生兒子看。

    “瑞雪,你不用幫我隱瞞,我不怕把事情說出來”她用力一把推開向美蘭,迎向週一鳴道:“是誰說上完三年學就會留在城裏工作的是誰說我如果後悔了,你就可以帶我走,並且在城裏租房子過自己的小日子又是誰,說家裏這邊焦琴琴不會知道,你爸媽也有焦琴琴伺候不用我管,我在外面想怎樣就怎樣都隨我的”

    這這話真的是週一鳴說的

    來喝喜酒的親朋們都聽傻眼了,這是人能說的話嗎

    曹瑞雪見夏櫻已經說了,便也不再爭了,只罵道:“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這麼不要臉的言論,打你怎麼了,你再說我還再打”又去罵焦琴琴:“你說你傻不傻,你爲了他還要跟我打,你聽聽他把你當什麼,當保姆還給發工資呢,你算什麼”

    焦琴琴不肯信。

    她不斷搖頭,重複說道:“不、不可能,你胡說,你胡說”

    “週一鳴,她是不是胡說,她是不是胡說的”焦琴琴撲向週一鳴。

    這種話,週一鳴自然知道不能說出去,他不能說,夏櫻也應該更不能說纔對。可怎麼夏櫻怎麼一點都不怕,就這麼說了呢

    他不理焦琴琴,只看着夏櫻:“你你就不怕周青柏不要你”

    夏櫻其實心裏也有點虛,但心虛只佔頂多一成,她還有九成自信。她道:“我爲什麼要怕,我跟你什麼都沒有,是你不要臉對我說那樣的話,而我千金來換也不會離開周青柏,所以我爲什麼要怕”

    週一鳴惱得脫口就道:“周青柏有什麼好你以爲他真能考上大學嗎他大專都未必考得上我又有哪裏比他差了我可已經是現成的大專生了”

    夏櫻道:“那又怎麼樣他就算考不上,我也一樣選他你就算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我也一樣看不上你”

    “夏櫻”週一鳴臉紅脖子粗,幾乎要崩潰了。

    夏櫻卻一手拉了曹瑞雪,一手又去拉周青柏:“我們走”

    周青柏已經失望透頂了,對週一鳴更是對周正,只不過夏櫻的一番話卻又叫他心花怒放,他已經懶得跟那兩人生氣了。只不過走之前,該說的話還是得說,他拉了下夏櫻,冷冷對週一鳴道:“這是第一次,我饒了你,下一次你要再敢往夏櫻跟前湊,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週一鳴被嚇得腿頓時就是一軟。

    曹瑞雪也拉了下夏櫻,卻是衝着週一鳴伸了手:“我出了兩塊錢的禮錢,還給我,你這樣的人我禮錢拿去給乞丐都不給你”

    曹瑞雪彪悍,到底是把兩塊錢要到手才走。

    一場喜事到現在已經徹底變成鬧劇了,有人還想活躍活躍氣氛叫喜事繼續,結果焦琴琴的爸就一手拿着鍋鏟一手把焦媽媽拖出了周家,然後一步一頓走到週一鳴跟前,還帶有餘溫的鍋鏟直接就往週一鳴身上打去了。

    “考上大專了,了不起了啊,都敢去勾三搭四了”

    “叫我閨女給你伺候父母是吧把我閨女當保姆是吧看不上我閨女是吧”

    “你娶了她居然敢這麼對她”

    “我打死你打死你這畜生”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呢”向美蘭忙上前護住週一鳴。

    周正雖然覺得臉都被丟盡了,但也擋在了焦爸爸身前。

    焦爸爸氣得照着周正也打了下,然後才一把摔了鍋鏟,一手繼續拖着頭暈的快昏過去的焦媽媽,一手去一把扯了焦琴琴:“走跟我回家”

    “爸”焦琴琴哭着喊道。

    焦爸爸罵:“哭什麼哭不許哭,丟不丟人啊,跟我回家”

    焦琴琴就這麼被順着地給半拖着走了。

    這下子這喜酒就真的喝不成了,週一鳴的同學走了,村裏好些人也走了,周家的近親有看重周青柏的也走了。剩下向家和偏着這邊的親戚,最後也不過就十多個,杵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發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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