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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洞房, 尤其又是白天, 當然得拉窗簾。周青柏在心裏這麼回道, 轉過身,因爲背光,便也遮住了耳朵的紅,“太刺眼了。”

    好吧,有人不習慣在光亮處睡覺夏櫻理解,但不習慣在光亮處說話,這個夏櫻就不理解了。不過她尊重周青柏, 只是朝空蕩蕩的蚊帳頂部看了眼, 道:“可惜這時候還沒有小風扇。”

    要不然也不至於太熱。

    她聲音低,周青柏並沒聽清:“什麼”

    夏櫻清清嗓子, 直接問:“你想搬出去嗎”

    周青柏的能耐讓夏櫻敬佩, 因此這會兒夏櫻有點兒不敢再蠱惑他了, 就怕自己那點小心機全被他洞悉, 若是惹了他不高興,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誤會了

    周青柏深呼吸, 好不容易纔壓下去心底的失望,問:“你想分家”

    如果搬出去, 好像的確就是分家了。

    夏櫻沒有直接回答,也沒胡亂找什麼理由藉口, 仍然說了實話:“我不想跟週一鳴焦琴琴住在同一屋檐下, 也不想回頭向美蘭問我這裏要錢要東西, 雖然我確定我可以護住自己的錢和東西,但跟她拉拉扯扯也是煩心。”

    周青柏還真沒考慮過分家,即便村裏許多人結了婚第一件事是就是分家。

    但現在夏櫻提出來,他也有些意動。

    以前他跟向美蘭自然是不親近的,但是對於週一鳴和周小草,前者在他眼裏就是個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弟弟,後者是個乖巧懂事但卻常被向美蘭打罵的小可憐妹妹,都是一個爸,就算是不同的媽,他也一樣把他們當親人。

    可是這次的事,卻是讓他又噁心又寒心。

    噁心的是週一鳴的行爲,這是根本就不把他當哥哥看。

    寒心的是周正的態度,都是他兒子,可他心裏卻早已排了高下等級。爲了週一鳴好,連和週一鳴早就有關係的焦琴琴都要叫他娶,這怕是爲了斷週一鳴的念想,連他會不會被戴綠帽子都不管了吧

    同樣都是兒子,爲了一個犧牲另一個,做的可真好

    他對這個家已經沒什麼眷戀了,分家,也不是不行。可分家後住哪裏分家又能從這個家分走什麼東西還有家裏的地,夏櫻是新媳婦暫時幾年可能分不到地,但是他的地家裏又會給他哪一塊

    這都是關乎以後生活的,不能不考慮。

    說起來倒是可以靠夏家,只要他能考上大學能有出息,夏維明那邊肯定願意投資。可這樣的投資是伴着要回報的,雖然夏櫻沒直說,但周青柏看得出來,夏櫻並不是那種願意無條件補貼回去的性子。

    當然了,夏維明甚至比周正還讓人寒心,如果夏櫻願意無條件補貼,他對夏櫻的看法也要改一改了。

    所以,不管他未來能不能有出息,他都不願意靠夏家。

    周青柏在思考,夏櫻有幾次差點忍不住想鼓動他,可話都到嘴邊了,想着周青柏對她的幫助,想着她從周青柏身上學到的東西,到底是又把話嚥了回去。

    她同樣也跟着思考起來,真搬了出去,要考慮的東西是真不少。

    周青柏很快就做了決定:“搬出去也行,不過這家裏肯定不會給我們錢建房子的,我現在手裏全部家當也就勉強兩千塊,建個新房哪怕所有事都自己來,沒有四千塊錢也打不住。更別說咱們搬出去還得置辦新傢俱,鍋碗瓢盆也得添置,萬一沒多久再有了孩子,那又是一大筆開銷。我看得再等等,起碼等小麥全收完賣掉,我拿了屬於我的那份錢,跟着蓋了新房我還得再出去找找活幹”

    說到這裏他又愁了,要是他出去找活幹了,夏維明會不會把夏櫻搶回家啊

    要知道夏維明可是指望他考大學的,他出去找活幹的話,可就沒時間學習了。

    夏櫻聽周青柏這麼一條條一道道的,直聽得目瞪口呆。

    萬一沒多久再有了孩子

    他不是要看她表現嗎

    怎麼她還沒來得及表現呢,他就想到孩子了

    難道說以後她要是想走,還走不掉了

    她原本是想如果周青柏不好,或者和她不適合,那她就不用有負罪感,留了一筆錢就能走。現在雖然沒發現周青柏哪裏不好,但和她適不適合,她卻也不知道。

    這時候就跟她說以後有孩子的事

    夏櫻正想着,突然跑偏有點難過起來,她想起她孤單到死的前世。

    其實她原本可以不那麼孤單的,前世實際上她有懷過孕,甚至那孩子都已經四個月,肚子都已經能看出來了。後來,沒保住。不過雖然她時常會想起那個沒緣分的孩子,但其實她是慶幸的,慶幸那孩子沒有來到這世上。

    沒有看到噁心的父親,無能的母親,不用過糟糕的一生。

    那孩子沒有出生,但說不定重又投胎去了好人家,有爹疼有媽愛的好人家。

    夏櫻想着這些,難過的情緒越發明顯,她明明是個不愛哭的人,可這會兒卻覺得鼻子酸酸的特別想哭。周青柏還在,她不能哭,她低着頭強忍住了。

    “你還有那麼多錢呢”她儘量用正常的聲音,岔開了話題。

    兩千塊錢多嗎

    好像是挺多的,他今兒去看熱鬧,得知周家給他娶焦琴琴只給了二百塊錢聘禮。而焦家更絕,只給焦琴琴打了幾口箱子,據說壓箱禮錢只有幾十塊。向美蘭那會兒可是指着焦琴琴的媽狠狠罵了一通,最後認下焦琴琴,也是焦家又回了二百塊錢嫁妝錢給她的。

    而夏櫻嫁過來,明面上的嫁妝應該是除了大件就是一千塊錢。

    而這錢已經讓向美蘭那麼急切,可想而知的確多。

    周青柏就有點兒自得:“嗯,還可以吧我媽沒的早,什麼事兒我都得爲自己多考慮幾分,以後娶了媳婦有了孩子,到處都得花錢。我爲家裏累死累活的,當然得自己手裏攢點錢,要不然也虧大發了。”

    實際主要還是因爲向美蘭是後媽,如果是親媽,他也不會有這種心。

    夏櫻贊同。

    要是手裏不攢點錢,那累死累活也都是爲週一鳴忙的了。

    怪不得前世他打了週一鳴後乾脆利落就離家出走了,手裏有快兩千塊錢,以周青柏的本事,有這筆錢去哪裏都能過得好。別的她不知道,前世她活到三十八歲,後來社會如何發展,很多人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是怎麼第一批富起來的,她多多少少也聽過些。

    前世周青柏,說不定就在外面哪個大城市做大老闆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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