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已經離開, 周圍也安靜了下來,顧啓珪終於是有機會可以關心自家大姐的事情了。
“我孃親的意思是同意了”顧啓珪問道。
“夫人是這樣說的。”顧擎回答道。
顧啓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也只是聽了一聽, 倒不會再說什麼, 既然大姐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他就不會再想些有的沒的了。之後的事情自有爹爹孃親親自去斟酌, 不用他橫插一槓, 他總不能一直盯着後院裏姐姐的事情不放啊。
再說,即使姐姐的婚事現在定下來,離姐姐出嫁至少得兩年後吧,所以說張文麟還有的等。他爹爹和孃親都不想姐姐們出嫁這麼早, 說要留到十八的,就是不知道堅不堅持得住。
雖說大齊朝女子十五及笄, 顧府去年已經爲兩位小姐辦了盛大的及笄禮,也是從去年開始, 朱氏纔開始真正的爲兩個女兒擇婿, 也是從去年開始, 顧府的門檻都要被踩斷了。
本朝律令的倒是極爲寬鬆的, 爺詔令男子二十,女子十七可成親,後來高祖爺改了大齊律令男子十七, 女子十五可成親, 這也算是法定的婚齡吧, 大齊朝的大部分女子都是在十五到十九歲這個年齡階段成親的, 主要是因爲這個時代壽命有限,要不怎麼說七十古稀,七十爲奇呢。
顧啓珪津津有味的想着,己方盟友太多,根本不用他在幹什麼了,這事兒可以放到一遍了。顧啓珪索性不再想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顧啓珪而言,時間還是非常緊迫的,他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接下來的幾天,他還是不能出去,就安靜留在房間讀書是最好的了。
明璋院
這裏是位於閔熙堂的明璋院。
如此說來的話,現在,這裏算是整個顧府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了。外面雖然不顯,內裏卻不僅有顧府暗衛把持,還有二皇子親信看守。
此時沐灃剛喝了雀帶回來的吳思親自熬的藥。
因爲是要避人耳目,吳思並沒有在後院居住,這裏畢竟是後院,而且是顧府當家主母的院子,他若是時常進出,傳出閒話暫且不論,恐怕二皇子就得暴露了。所以吳思就在自己的院子熬藥,再由雀帶到明璋院,至於怎麼帶的,吳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過話雖是這樣說,自昨晚吳思隨二皇子一行人從臨府回了明璋院,就一直被迫呆在那裏,直到早上才被允許回自己的院子。
雀接過沐灃遞來的藥碗,地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蜜餞。
沐灃卻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伸出手去接,“沒關係的,雀,我現在不想用。”
他現在根本不能品出味道,就連剛剛喝下的藥劑他都不能品出苦不苦,應該是苦的吧,因爲他口中感覺到了些許的不舒服,但是在腦海裏並沒有苦意產生,所以蜜餞就不必了,想必再甜,他也是沒有享受的福氣的。
雀卻固執的伸着手,主子嗜甜,這是他爲數不多的嗜好之一,主子曾經對各種味道是何等的敏感,從不喫摻雜雜味的食物。可是啊,在他眼睜睜的看着之下,主子原來連甜苦也分辨不出了嗎
沐灃無奈,只能攆了一顆扔在了口中。在自己的親衛之中,唯有雀是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是不同的。
雀把今日的事情簡短地敘述了一下。
“他倒是聰明,”沐灃感嘆,國子監的學生可不僅僅代表一個人兩個人那麼簡單,他們知道了,代表整個京城都要傳開了。想必明日大家就都能知道了,顧家少爺病情雖初時來的迅猛兇險,但已經還是好轉,很大可能能趕上縣試的。
要知道昨日事態嚴重,顧家不僅在醫仁堂叫了大夫,更是驚動了太醫,這動靜恐怕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大家幸災樂禍的,感到惋惜的竭盡有之,不管怎麼說,都是關注着的,畢竟這兩年,顧家幼子顧啓珪的名號在京城也是數得上的。
今日開了這樣一個局,倒是把顧啓珪之前給自己設下的局給破了。
“還有就是,張家似乎有意和顧家聯姻。”末了,雀說道。作爲二皇子的暗衛,他的眼力價何等的敏銳可想而知,雖然顧啓珪今日這事兒辦的小心,但他還是察覺到了,雖然當時後院有人看守,但是他還是去觀察了一番。
“哦是顧家大小姐”沐灃也感到驚訝,隨即問道。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母后之前說的話,“顧家大女,溫良嫺靜,爲當家主母是極好的。”
“是,”雀回答。
“這樣一來,張家的心思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沐灃說道,不過隨即他就轉了話鋒,“我父皇肯定沒少下功夫吧。”張家隱士,卻極有名望,大姑母下嫁,卻不得其法,幾十年來,張家都是一點點的遊走在邊緣,這終於是要衝破那所謂的祖訓了嗎讓大房嫡長孫娶當朝閣老的嫡長女,倒是一步好棋,不過,沐灃想起大姑母,和聰明人下棋,得比之更聰明纔有贏的可能。
“顧傢什麼意思”沐灃又問道。
“應是之前就已經來說和了的,顧大人和顧夫人沒表態,今日張家三少爺和顧大小姐相看,現在還沒有定論。不過,顧夫人下午去了一趟茗琪閣,看出來時候的狀態,應是答應了的。”雀說道。
“好了,此事我們不用理,還有,現在是在顧府,他們雖不好對我們做什麼,咱們的一舉一動也必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的,以後就不要再打探顧府的消息了。”沐灃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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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是。”
“下去吧,要是阿澈來了,記得提前通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藥的緣故,這兩日他無比的嗜睡。
明璋院
“你說二皇子把自己的人都撤了”
“是,自剛剛開始,他們都回了後院,聚在了二皇子住所的周圍,在各房盯着的都撤回去了。”顧擎說着。作爲親衛,他們的目的就是護衛主子的安全,但這一次對象特殊,是二皇子,實在不宜發生衝突,就只能聽之任之,現在他們突然撤退,他當然很是驚訝,所以纔會來稟報主子。
顧啓珪倒沒覺得驚奇,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二皇子沐灃之於顧府來說是貴客,但再貴也只是個客人,哪有客人在主家如此放肆的。主人家待人客氣,可不表示他就願意在你的監視之下,這二皇子倒是懂禮之人。
“我知道了,此事就當做不知道,”顧啓珪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