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長嫡幼 >77.第七十七章 開考
    站了不久, 就有衙役開始喊名,被喊道名字的童子就去中廳大堂接卷。緊跟着就有其他衙役開始唱:“某年某日秀才誰誰爲誰誰作保。”然後再由作保之人出去認保就可以了,這也就是所謂的唱保。

    在他們五人之中, 顧啓珪的名字還比較靠前一些。被喊道名字的顧啓珪穿過人羣, 好容易走上前去, 接卷,然後由衙役唱保, 陳夫子認保,這一過程也算是完成了。

    當然,此時的顧啓珪滿心滿眼都是接下來的考試,真正置身於這個環境,本來還有些考前恐懼症的顧啓珪,在此時是完全的沒有了,留下的只有滿滿的戰意。這樣一來, 顧啓珪在一種童子之中就顯得比較耀眼。

    東廳裏, 正觀察着院子裏情況的吉城縣縣令周守硯, 自也是看見了的,再加上剛剛的唱名, 姓顧他眯了眯眼,指着顧啓珪的方向說道:“看來,這就是當朝顧閣老的幼子了。”顧國安把他的幼子送回來江南參加縣試,縣裏的一衆人等都是知道的, 也都是小心應對着的。不過看見真人, 倒都還是第一次。

    “是的, 顧大人幼子確實名爲啓珪。”衆人隨着周守硯的手指看過去,有知情的人解釋道。

    看到顧啓珪,衆人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落差的,反而還驚訝了下。顧啓珪雖自小身子弱一些,但是在同齡人之中,個子不算矮,再加上那渾身的氣度,倒是妥妥的貴公子形象,和衆人本來的想象也沒有什麼不同。

    再加上,顧啓珪此時因爲自信而散發出來的氣度,倒是令衆人眼前一亮。

    “倒是,不愧是”有人發出感慨,但是還是說出了衆人的心聲。而引出話頭的知縣周守硯倒是沒再說話。

    此時的顧啓珪當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就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太過在意。此時的他正拿着考卷尋找天字三十七號房。

    突然,他頓了一下,他剛剛似乎聽見唱名唱出了顧啓鋒的名字,應該只是湊巧有個重名的吧。他的二堂哥怎麼說也是三房嫡親的長子,想是離的遠了些,沒聽清楚,不然他怎麼可能沒聽說本家二堂哥來參加縣試。

    顧啓珪坐在自己的號房裏,感覺還是不錯的。江南富裕,吉城又是個中翹楚,所以就算只是縣試的號房,修整的也是極其不錯的。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顧啓珪所在地方,離茅廁很遠,幾乎是一東一西的水平,這樣還是比較慶幸的。

    縣試考五場,和顧啓珪本來所知道的不同,這裏需要參考的童子完整的考完五場,纔會按照綜合成績發案公佈成績,而不是,一場合格後,由考生自己決定是否考下一場。

    所以啊,雖然現在纔是二月,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要呆在這裏整整五日呢。這纔是第一日,衙役都已經把廁號打掃乾淨了,倒是沒有什麼味道。但是再過兩日,可就說不定了,想想那個味道就覺得酸爽。所以說,現在這個位置對於顧啓珪這樣有些微潔癖的人來講是非常值得慶幸的。

    趁着童子還都沒有入場完畢,顧啓珪把自己的筆、墨、硯臺一一拿出來,放在桌案上,這方硯臺還是來安慶參加科舉的時候,爹爹送他的,筆、墨則是姐姐們送他的,皆是名品。顧啓珪在悅來客棧的時候,已經試過,確實好用,到底是名品。低頭再看腰間掛着的荷包,想到家人,顧啓珪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顧啓珪打開剛剛在中廳大堂拿到的紙卷,裏面有答題卷,卷有紅線橫直道格,每頁十二行,每行十二字,這是考試結束後,要上交的部分,也就是現實的答卷紙。另有兩張素紙,是供起草所用。

    接着,顧啓珪提筆在試卷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籍貫,號房等這些基本的信息,就是素紙上,也是要仔細填寫清楚的。準備好這一切,顧啓珪就坐着靜靜地等着開考。

    等所有考生都入場,找到自己的號房,就有衙役巡行場內。

    鼓鳴九聲,考試開始了,衙役拿着貼着考題的板子在考場內巡迴展示。

    顧啓珪提筆將考題記在素紙上,避免一會兒忘記。顧啓珪一筆一劃寫得認真,開具考試嚴謹,就是起草紙,也是要求要書寫楷書的。

    京城顧府

    朱氏和兩個女兒說了挺長時間,說到顧煙茗顧煙琪姐妹終於是耐不住倒在牀榻上睡着了。看着她們恬靜的睡顏,朱氏笑笑,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朱氏努力讓自己平靜些,今日就是和平常一樣啊。但是,還是不一樣不是嗎她的兒子,小小一團的幼子,現在都已經能獨自出遠門參加縣試了,他不過纔是十三歲的年紀。

    作爲母親,朱氏自是希望自家兒子能取得好成績的。可是,她又擔心兒子要是取得太過驕人的成績,使得整個顧家走向風口浪尖,就是作爲婦道人家,她也是知道目前的顧府,在夫君還身居高位的情況下並不宜太過出風頭。

    但是,話又說回來,她又怕幼子此次縣試的成績太不理想,從出生至今,幼子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在京中這幾年,順寶也都是被人捧着的,一下子遭遇太大的打擊,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雖然,從順寶這幾年在國子監的功課評價來講,這一次過縣試應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既然是考試,一考定音的事情,就存在許多種可能。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多想一些。

    算了,朱氏領着林嬤嬤走向明璋院,說是順寶的院子,也只是在這裏住了六年,算一算,幼子已經搬到前院七年了啊。

    推開明璋院的大門,裏面的擺設

    是一點兒沒變的。這也是朱氏的意思,不論多忙,隔一段時間她都還是會想起,讓人來這裏打掃。幼子搬去前院,這裏的東西是一點沒動的,一筆一墨都不是凡品。

    雖然,這一段時間,是二皇子沐灃住在這裏,不過一個人的教養就在這裏體現出來了,人已經離開了,房間裏依然乾淨整潔,所有的擺設都還是原樣,完全不像是曾經有人來過的樣子。

    朱氏站在書架旁邊,看着滿滿的一架子書,大都是孤本,所以她就說嘛,明璋院雖小,但是卻精而貴。也有曾經多少次,她會偷偷的過來這裏,看到幼子站在這個書架前的書桌旁邊,靜靜的練字。

    旁邊的硯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他爹爹那裏坑來的,似乎時不時的和自己爹爹鬥一下,是幼子改不了的樂趣。

    朱氏站在房間裏,想着以前的趣事兒,充滿了欣慰。

    “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少爺自小聰明,肯定是能取得不俗的成績的。”林嬤嬤站在朱氏身後,笑着說道。夫人平時雖是最是恬靜的性子,做事兒卻也乾淨利落。就只有在關於七少爺的事情上纔會想的多些,性子就有些擰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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