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啓珪現在爲什麼說起此事,當然是有原因的, 觀現在局勢, 想也知道沐澈肯定會派安珏然去北境,畢竟不管怎麼說現在沐邱剛剛駕崩, 整個大齊政局不穩, 作爲新皇,沐澈現在是最需要立威的時候,想也知道立威得先在軍中立威, 只要能讓軍中承認新皇, 其他都不足爲據。
縱觀整個大齊, 國界與別國交臨、長年混亂不斷的的地界大致有三個地方, 這三個地方都有着一不小心就能顛覆局面的兵將儲備,現在來講最危急緊要要立刻解決的就只有北境那邊。
畢竟,雲南遠離京城,在沐執的帶領之下雖然讓人很不放心,但是再怎麼說這一次的事情就現在來看他根本沒有參與,這樣一來朝堂之上也不能貿然派兵過去,不過也不得不防就是了,沐執此人過於強勢,實在不好對付,但是隻要他不動朝堂就不能先動。
至於南靖是完全不用擔心的,那裏算是沐澈的起始地,他在那裏歷練過,肯定已經發展成他自己的地界了,而且上一次因爲護衛南靖,沐澈可是身負重傷,因爲這些南靖將士並百姓可是很感謝他的。
剩下就只剩下北境了,就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北境怎麼得都很難不受牽連,且不說北境現首領陸巖信念搖擺不定,現在又明顯的有協助忠親王的嫌疑,再加上扎布耶的原因,怎麼想顧啓珪都覺得沐澈最近一定會動手,而母親看起來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就是珏然了,北境此地是不一樣的,沐澈毋庸置疑會派自己的親信過去。
顧啓珪笑了笑,不再扯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這段時間是有的忙了,皇帝肯定會先拿許琦開刀,這個倒是挺有威懾力的。”只是沒想到沐邱策劃了這許久的事情,要是讓他兒子獲益了,也算是因果循環了。而且這樣做不僅僅是威懾力的事情,要知道他們這一羣
安珏然點了點頭,同意這個說法,“還是有些難度的,如今朝中世家貴族拿權的也不少,不過威懾力什麼的皇帝應該不在乎,他更在乎別的。”
顧啓珪點了點頭,確實,處置許琦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兒,說起到威懾作用也是有限的,畢竟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這皇帝登基可不僅僅是三把火的事兒,相比之下,許琦的事情也會被弱化一些,畢竟沐澈甫一登基肯定不能立刻就扭轉整個朝堂吏治的局勢。相比之下,沐澈恐怕更看重的是,解決許琦事件的這一行人了,這都是京中剛剛出仕的或者有能力的有爲青年,這次之後肯定是要往上升的,算是皇帝提拔上來的第一批人,也算是榮耀的很了,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人很有可能成皇帝近臣。
兄弟兩個說話的期間,城樓之下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有人過來通知他們兩人。安珏然站起身來,看到顧啓珪沒有站起身的意思,有些疑惑,“今日你不跟我一塊回去覆命”
“我還是不過去了,這次過來我沒有掩飾行蹤,本來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來幹嘛的,現在可能都知道了,我再過去覆命就得遭人白眼了。待會我直接回府,等你這邊忙完了也回家裏,孃親指定擔心的很。”他們兄弟今日都出來了,孃親指定是又得去佛堂,再加上自家夫人還需要人照顧,肯定是身心俱疲,也只有見到他們真人才能放心些了,顧啓珪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就算是身上披着這麼厚的披風,他還是覺得冷的厲害。
“行,我知道了,”安珏然應道,接着就下了城樓。
顧啓珪待安珏然領着人帶着忠親王那些人打馬回去了才下城樓,樓下暗衛們都在等着了,顧啓珪衝顧擎點點頭就準備上馬離開。
“主子,咱們不和表少爺一起去覆命嗎”暗衛之中有人大聲問道,主要是他們在這邊忙裏忙外,到頭來爲他人做了嫁衣裳,雖然那個人是表少爺,自家主子自小又與表少爺交好,但是他們還是不甘心,主要是他們在這邊忙碌了這許久,這樣艱苦的條件,讓他們如何能想通。
的那名暗衛,眼神淡淡的,但是卻不怒自威,讓那名暗衛成功閉上了嘴。
“話我只說一次,我再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顧啓珪平常時候很少和身邊人說這些,主要是跟在他身邊的都是與他共生死的兄弟,他們都懂他,今日事情特殊,常常跟在顧啓珪身邊的暗衛以顧十六爲首被留在了府中護着母親和妻子,帶出來都是本來不怎麼跟在他身邊的,今日出這樣的事兒倒是不大意外就是了。不過就算是這樣,顧啓珪還是有些怒氣,今日這事兒且不說顧啓珪早有打算,就算真的是他與珏然之間有了嫌隙,只要是最後他沒說話,手下的這些人都不能越俎代庖,顧啓珪看了看暗衛們,經常不派任務,倒是讓那個一些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顧啓珪身邊的顧擎心裏翻了個白眼,沒想到暗衛之中還有敢在少爺面前上表少爺眼藥的人存在啊,這麼些年都還看不清,也算是人才了,看樣子暗衛之中人才還不少呢。
“主子,這冷,不如回去再處理此事。”顧擎開口。
顧啓珪沒有動,他看了看周圍的暗衛,有不少暗衛迴避他的眼神,看來這樣想的不是一個人。“今日這事兒說的好聽一些是我過來堵住了忠親王,屬於立功,說的難聽些就是多管閒事,”顧啓珪開口,看到有人不服顧啓珪擡手製止住,接着說道:“再說了,咱們來的時候這麼大動靜,想來也瞞不住新皇,就算他不在意,珏然也會說的,早晚都會知道,我幹嘛上趕着去說。”
顧啓珪很是嚴肅,雖然說他向來提倡御下應該如和風細雨般滋潤,但是有的時候確實還是需要給點顏色看看的,畢竟對於打着爲你好做一些事情的人來講,不說清楚的話,他們自己怎麼都想不明白的。
“而且,關於珏然,我之前應該吩咐過尊敬着來就行,那是我親兄弟,”雖然時常是要敲打一下,但是也不能過了,於是顧啓珪放緩了語氣,“本來這些事情我是不會與你們廢話的,希望今日是我最後一次聽見這樣的話。”
說完顧啓珪轉身往前走,身後的暗衛面面相覷,他們不常跟在主子身邊,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完全沒想到自家平常時候時常笑眯眯的主子竟然也會這樣嚴肅,把他們弄得呆愣愣的。
“走了,主子已經出發了,你們還在幹什麼”顧擎招呼着他們。
一時間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回顧府。
就算是折騰了這麼久,現在天還是沒有亮起來,顧啓珪一羣人全靠着雪的反光看道,雪還在下,但是已經能明顯的感覺到雪花已經沒有了之前時候的強勁,天邊的烏雲已經漸漸淡了起來,按照這樣的情勢,天亮說不定天就大晴了也說不定。
顧啓珪回到伯爺府的時候,天雖然才矇矇亮但是正如他所料已經能看見天晴了,聯想到現在的情勢,這也算是一種預兆了。
顧啓珪進到伯爺府就從管家那得知爹爹半夜的時候已經提前回府了,終究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之前珏然說他離開的時候,爹爹沒有什麼事兒,但是畢竟又過了這些時候,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子總算是完全放下心來了。
現在天還是灰濛濛的,但是因爲現在是冬季,所以時辰也不早了,平常時候爹爹肯定已經起身了,但是昨日他回來的晚,所以現在還沒有起身。顧啓珪當然不會去打擾,不管怎麼說按照昨日那樣的天氣,靈堂之中指定是陰冷的很,想也知道爹爹那邊肯定是受了不少罪。
“派人在這邊守着,要是爹孃他們起身了,着人第一時間告訴爹孃我已經平安回來了,珏然那裏也沒有什麼事兒,我晚些時候過來請安,”顧啓珪吩咐顧擎,爹爹那裏還好,孃親肯定是擔心的,還是要報備一下。
顧啓珪的話還沒有說完,伯爺府主院的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朱氏身邊的大丫鬟,看見他是一臉驚喜,但還是壓低聲音,“少爺,剛剛夫人說您回來了讓奴婢過來看看,奴婢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少爺回來了。”
顧啓珪點了點頭,“今日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和孃親說一聲我已經回來了,珏然那裏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孃親不要擔心了,先好好休息一下。”
“哎,我這就去和夫人說,。”聞言,丫鬟歡快的進了院子。
顧啓珪心中有些暖意,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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