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風颳過來的時候, 顏竺突然覺得清醒了許多, 在飛機上一直打瞌睡的她這個時候也被冷得打了個寒顫,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
原來自己來lnc也快要一年了,只差一個多月就是一年。
當時去基地的時候, 也是徹骨的寒風, 甚至是下了很大的雪。時間過得太快了, 快到她完全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今年眼看着就要見底。
顏竺上車以後搓了搓手,雖然車上稍微暖和一點,但身體還沒從冷凍之中反應過來,她剛想去找方季行在哪裏, 身邊突然就有人坐下了。
方季行問她“冷嗎”
顏竺點了頭, 正想吐槽爲什麼今年會這麼冷,他的手就覆蓋上來了, 緊緊地包裹着,肌膚摩擦。
“給你暖暖”
“哎, 有男朋友就是好啊。”顏竺自己都不禁感嘆到,“不開心的時候有人哄,熱了有人扇風,冷了還有人暖手。”
“所以當時我追了你這麼久, 你怎麼就不能早點答應我, 好讓自己享受上女友特權呢”
顏竺“.........”
“你那個追人的技巧, 除了我還勉強接受, 要是換做其他人...你早就不知道翻車翻哪兒去了。”
“不會。”方季行突然接了一句,語氣十分堅定。
“嗯”
“除了你,不會是別人。”他擡眸,“除了你不會喜歡別人。”
顏竺輕聲笑了,從他的手掌包圍中抽出一隻手來,在他的臉上摸了一圈,小聲嘀咕了句“不錯呀,打完世界賽以後不光技術變好了,還會哄人了”
方季行一邊撓着她的掌心,一邊輕聲笑了。
他向前傾身,伸手將她散落的頭髮別在耳後,壓低了聲音,嗓音就低沉了幾分,慢悠悠地在顏竺耳邊吐息,說着戀人之間的祕密情話。
“變好的,可不是那麼某一方面的技術。”
言語之間不是一丁點的暗示。
方季行剛纔替她別頭髮的手掌,還放在她的耳後,指尖細細摩挲。
顏竺伸手將方季行推開了些,斜了他一眼“有沒有變好,得讓我驗驗貨啊。”
雖然他們倆坐在後排角落的位置,其他人也很懂,只要他們倆坐在後面就不會有人想去“打擾”,說不定一轉頭就看到兩個人在那裏卿卿我我。
爲了少喫一點狗糧,於是lnc的衆人決定放着他倆在後排自己玩去。
所以方季行纔敢貼得那麼近跟她說話。
不過他們可沒有在大廳觀衆之下有什麼過於親密行爲的不良嗜好。
最近沒有什麼比賽,再加上大家也是從春節以後就幾乎沒怎麼休息過,趁這個世界賽結束的休賽期,俱樂部就給大家放了個假。
沒有任何意外的,方季行和顏竺一起回去。
上車以後,坐在對面那個阿姨有些眼熟,顏竺怎麼都沒想起來是在哪裏見過,只是覺得好像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好像上一次跟方季行一起回去,對面也是坐了個阿姨。
顏竺依舊是上車不太久就開始犯困,打了個哈欠以後扯了一下方季行的衣角,懶洋洋地“困了,我靠一下。”
方季行聽完,放下手機就往她那邊挪了一些,等她靠上來以後才問“這個位置舒服嗎”
“嗯。”她沉沉地應了聲。
顏竺做了個很短的夢,夢到自己跟方季行生了個孩子,小肉包搖晃着手臂開口叫她“媽媽”的時候,她從夢中驚醒了。
............
這是什麼鬼。
怎麼這夢裏孩子都有了
她心有餘悸地拍了下胸口,微微喘着氣“嚇我一跳。”
方季行正想問她怎麼了,坐在對面的阿姨突然一聲驚呼。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不是過年的那會兒也坐這班車一起回去來着”
顏竺茫然地點頭。
“我就是怎麼這麼眼熟上次還糊弄阿姨說你們不是情侶呢”
這句話一說出口,顏竺和方季行的記憶匣子突然同一時間被打開了。是那個...上次坐動車的時候碰到的阿姨。
顏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頭,暫時還不知道作何回覆,畢竟她自己現在還處於一種剛剛從有些讓她驚異的夢中醒來。
一邊說,還一邊抓起了顏竺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着。
親密的關係不言而喻。
“她不太好追,廢了點功夫。”
顏竺
到底當初是誰先沒事撩她一下搞得她最後都不敢相信這個人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了
她偷偷挪腳過去,踩了他一下,眼神不善。
方季行本來抿着脣在笑,卻突然又放大了笑容,顏竺瞥到他小虎牙的尖端。
對面的阿姨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無奈搖頭“回去好好哄哄你媳婦兒”
“好的,一定好好哄。”
方季行哄人的方式不多。
顏竺不想聽他說莫名其妙的土味情話,非常嫌棄自己男友說情話的水平,甚至不惜補刀“你的嘴能不能有slik一半甜”
他聳了聳肩“我嘴皮子功夫不行。”
“...........”
“你走吧,我沒你這個男朋友。”
半小時前,因爲方季行說作爲男朋友要把她安全送到家裏才安心,順便這個搬運行李的工作也應該由他來完成,所以就跟着顏竺上樓了。
她家裏沒人,因爲爹媽又是出差的出差,旅遊的旅遊。
顏竺起身去拿鑰匙,作勢要送他走的樣子。
方季行邁步堵在她面前,揚了眉“你不驗貨了”
“驗什麼”
她環着手臂,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嗯”
方季行突然尾音一揚,一步步地朝她逼近,他走一步,顏竺就往後退一步。
直到跌坐在沙發上。
她這是引狼入室沒有退路了啊,與其被動地被擺佈,不如自己主動一點。
於是當方季行的身影壓下來,手臂圈住了她身側的位置的時候,顏竺突然手一伸就攬住了他的脖子,借力仰頭吻了上去。
脣瓣廝磨,無人的室內只有偶爾間斷的喘息聲。
成年人從來不做沒準備的事,顏竺從旁邊的揹包裏摸出一個小盒子塞到方季行手上的時候。
暗黃色的燈光下,他的眼睛發紅,帶着幾分野性。
嗓音沙啞隱忍“顏竺,你他媽怎麼隨時身上有避孕套的”
“我還不是爲了你。”她的氣息有些不穩,有幾分嬌斥。
即使到了擦槍走火的邊緣,只要沒有這個,方季行絕對會忍下來。
因爲在他的眼中,讓女人喫避孕藥的都是廢物。
所以顏竺還挺佩服自家男朋友在這個時候的自控力的。
“既然要驗貨,那就得好好檢驗一下”她輕笑着,“可別到時候讓我發現不好使啊。”
方季行“.........”
上次她挑戰自己作爲男人的尊嚴這個仇還沒報呢,這就又開始了
不得不承認,顏竺的膽子是真的肥,雖然都是自己慣得。
“那你試試。”
顏竺每次到事後才後悔,想抽自己兩耳巴子,她到底哪兒來的膽子瘋狂挑戰方季行啊....
第一次,被壓在沙發上。
他問“這個位置舒服嗎”
“嗯....”
這個對話有點熟悉,好像今天說過一次
第二次,被壓在飯桌上。
他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第三次,終於整個人都陷入柔軟的牀面。
但是她已經很累了,犯困眨着眼睛求饒“方季行,我好睏,你快點結束好不好”
“不驗貨了”
“驗....驗過...了呀。”
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低頭吻了她的眼睛,說“說說使用體驗”
她哪裏還有力氣說話,好不容易喘過氣的時候,輕輕撫了他的背後。
“我今天做了個夢。”
“夢到我給你生了個孩子。”
“我傻乎乎的,別說生孩子了,婚都沒結上。”
他的動作一頓。
“嗯,我們會的。”
也不知道回答的到底是哪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