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致冷着臉:“晉陽侯。”
“他來幹什麼”賈數不解, “他怎麼會知道這裏, 還特意趕來接你”
賈數並不知道賈致在晉陽侯府內的生活, 但大致也知道,她之前生活得一直不如意。按照古代這種看夫君寵愛決定生活品質的情況,賈致與晉陽侯不是應當形同陌路
晉陽侯已經走了過來,看到賈數,遲疑地問她:“這位應當是三妹妹吧”
賈數點了點頭,“晉陽侯安。”
又看向賈致, 發現她雖然生氣,卻並未對晉陽侯的行爲多說什麼,便明白她並不想自己摻和進去,趕緊告辭離開了。
等人走後,晉陽侯才迎向賈致,目光往大門內掃了一眼, 這纔開口:“夫人到這裏來做什麼那文安伯夫人與夫人不是一直沒多少走動,怎麼今日竟到了一起。”
他語氣十分平靜,似乎這些問題只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
賈致輕笑一聲:“侯爺,這是妾身與三妹妹的私事,不便告知外男。”
晉陽侯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很快掩蓋, 卻因爲掩飾得不徹底而顯得整張臉都有些猙獰:“若真是你們姐妹間的私密事, 確實不便與爲夫提及。”
賈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侯爺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若是妾身紅杏出牆, 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親妹妹站在門外望風不是更何況這宅院正好落座在文安侯府附近,妾身就算再不講究,也不至於攪得妹妹家宅不寧,與妾身一般生活悽苦。”
晉陽侯看着賈致,好半天才移開目光:“爲夫不知夫人在說什麼,爲夫怎會懷疑夫人不守婦道。”
說完,便探手伸到賈致面前,“夫人,我們該回家了。”
賈致不願,甩手就想離開,卻被晉陽侯一把抓住,“夫人小心,路上石子兒多,還是爲夫牽着你走吧。“
賈致都快被氣笑了,使勁兒掙了掙,沒掙脫。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賈致實在不想與晉陽侯吵起來,她臉皮不夠厚,丟不起人
晉陽侯眼神得意,如同戰場上得勝歸來的將軍,牽着賈致便走向了馬車。
可是他沒注意到,賈致碎步小跑,都沒跟上他的腳步。
好在也就十來步的路程,賈致沒遭多少罪就坐上了馬車。
賈數回到林家時,林如海正好午睡起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賈數,林如海愣了下,旋即起身,快步來到賈數面前。兩人面對面站着,不過相距半步。
因爲林如海動作太快,賈數竟一時沒能後退,等她反應過來便覺得渾身不適,立刻想要往抽身離開。
沒想到卻被林如海抓住了雙肩:“若桑此行可還順利”
世情如此,林如海不能稱呼胡姨娘爲岳母,更不能隨意探聽自己岳父的妾室,故他只能拐着彎兒打探胡姨娘的消息。
賈數點頭:“還行吧。”
事實上,因爲如今並非將胡姨娘從榮國府帶走的最佳時機,所以賈數一開始都做好了賈代善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雖然不打算一輩子都與榮國府綁定,爲其賣命。但她也知道沒有很好足夠讓賈代善心動的利益,他絕不會鬆口。
五次爲他打探消息的機會,是賈數的底線。
沒想到是賈代善不但眼神洞若明火,腦洞還奇大無比,這麼快就看出了她借屍還魂的真相不說,竟然猜測她的身份是在這個世界最合理的惡鬼,最後讓她抓住了談判的機會,不過兩次機會就將胡姨娘的放妾書與賣身契拿到了手。
古人敬鬼神,更不用說紅樓夢本身就帶了一定的神異色彩,有仙有神,還有法力高超的道婆。
既然紅樓夢世界存在這些東西,賈代善這個見多識廣,手中沾染了無數鮮血的將軍,又怎麼可能一次神異事件都沒碰到過
所以在發現賈代善腦洞開錯了的時候,她乾脆就認下了自己的“惡鬼”的身份。
相對於自己只是有些奇特手段,本身卻只是個身手不錯的普通人,完全可以捏在手心利用個徹底來講,當然是被賈代善當做令人害怕,卻在某種程度上與之有着共同利益,讓他不敢輕易將她身份能力告知其他人的惡鬼身份要好太多。
賈代善手中握着不知多少兵權,本人又深得皇帝信任,若真被他盯上,很多時候真的防不勝防。
可如今呢等她完成答應賈代善的兩個條件後,你看他還敢不敢親自接近她這個能力莫測的“惡鬼”
這纔是斷了與榮國府的關係。
林如海認真地看着賈數,發現她神色輕鬆,回答得並不勉強,這才鬆了口氣。
他回神,這才發現自己與娘子竟幾乎貼面而站,當即,臉蹭一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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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數沒忍住,笑彎了眼睛:“夫君不是總說我不矜持怎地今日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與我親近
林如海紅着臉往後退,賈數卻笑眯眯地往前走。
一退,則一進。
不過三四步路,林如海便感覺到自己的大腿碰到了牀沿,再往後,可就直接躺到牀上了。
這可實在太羞人了。
更不用說以二人如今的站位,躺倒在牀上後,自己定然處於下位,將被娘子壓在身下。
他急忙結結巴巴地伸手想要推開賈數,卻在快要碰到賈數胸口的時候聽到她輕笑:“夫君就這麼等不及,還未脫衣就想”
她低頭,滿臉戲謔。
林如海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差點就落在賈數的胸上。
“砰”林如海倒在了牀上。
他雙眼圓睜,立刻意識到這姿勢容易出事兒,趕緊想要撐着牀起身。
賈數直接撲倒在他身上,將人壓得嚴嚴實實:“夫君,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林如海:“”怎麼可以倒打一耙
好在賈數知道林如海臉皮薄,沒有真的白日宣淫。
她又逗了逗林如海,等人臉紅得跟番茄似的後,這纔對準他的脣狠狠親了一口,還故意發出“麼麼”的聲音,然後才起了身。
林如海跟差點慘遭的無辜少女似的,忙不失迭地從牀上起身,因爲太急,甚至超越身體極限,來了個鯉魚打挺。
賈數雙眼“歘”一下,亮了:“夫君體能潛力不錯啊,明日與我鍛鍊,我也不必擔心你會受不了哭出來了。”
林如海懵了:“哭出來”
不是說好的鍛鍊身體嗎爲什麼還會因爲受不了哭出來啊他之前是不是答應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不對,他根本就沒答應過要和娘子一起鍛鍊身體啊
他意識到不妙,正想以此爲理由拒絕,就聽賈數語氣涼涼:“夫君,我以爲你應當清楚,詩文中的那枝只紅杏,正是因爲到了開花的時節卻無人攀折,所以纔會嚮往外面的風光啊。”
林如海一時沒反應過來,許久纔將賈數的話與“一枝紅杏出牆來”這千古名句聯繫起來。登時面紅如血:“若桑,你、你怎能說出這等、這等不害臊的話”
賈數湊到林如海耳邊,呵氣如蘭:“我又不與其他人說這話,只你是我夫君,我才這般肆意。這不正說明我在意你”
林如海:“”心臟突然怦怦跳個不停。
他頓了頓,囁嚅着開口,“可、可是爲夫明日還要上班應卯。”
古代官場對何時散值倒沒有嚴格規定時間,但何時應卯,卻有明文規定,若是不到或遲到,不但在上司面前會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每三年一次的吏部考評也會受到很差的影響。
林如海去年被奪嫡之爭掃到颱風尾巴,已經在官場的頂頭老大心底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若是吏部考評的結果出來,他沒能得到上上,想來就算榮國公有着通天的本領,也是不敢讓他再次出現在今上跟前了。
可這對賈數來說,都算不上什麼事兒。
當晚僅有一場酣戰,賈數便不顧林如海躍躍欲試的目光,將人暴力鎮壓下來。
“睡覺”
“娘子”
“腰不疼了”
“”
屋內頓時陷入死寂,好一會兒,林如海的聲音纔再次響起:“呼嚕嚕”
從呼吸中就聽出他假睡的賈數:“”
翌日,天色尚且昏暗着,賈數便對着門外拍了幾下巴掌。很快,前一天得了消息便一直守在門外的赤霞推開門,端着洗漱用品走了進來。
翠煙跟在她身後,一改往日活潑性格,沉靜地用雙手舉着兩套練功服站在一旁。
除了開門那一下,二人竟不曾發出一點聲響。
林如海年輕,睡眠質量好,只是被開門的聲音吵得翻了下身,正好將臉側對着賈數,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然而賈數可不會放過他。
不同於昨日早晨的香豔熱吻,今早的賈數眉眼堅定冷然,見着林如海讓人心尖發軟的睡容,賈數十分冷酷無情地
掀開了林如海身上的被子:“夫君,該起牀了。”
春日夜晚寒涼,只穿了一件裏衣的林如海很快便被凍醒,又聽着娘子能凍死人的語氣,當即預感不妙,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
賈數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趁着林如海只穿了一件衣服,她伸手捏了捏他手臂與腰腹、大腿上的肌肉,而後忍不住“嘖”了一聲:“夫君你這身體也太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