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等着吧”錢一山痛快答應下來。
就這樣兩人三言兩語把事定了下來後,錢冬和錢耀祖父女倆人就往回走, 沒想到剛出了錢一山家院門沒多久,就聽到一聲驚叫:“啊死人啦”
“爹咱們快過去看看, 好像出事了。”死人了進入武徒期,耳朵靈光一些的錢冬聽清楚驚喊的話後, 立刻想到這平靜鄉村正常老病而死不會令人如此驚恐, 只有非正常的死亡纔會做出這樣的反應,難道是女主又做了什麼找誰報仇了想到這她立刻拽着錢耀祖向聲音傳來處跑去。
錢耀祖踉蹌的跟上錢冬的步伐,心中納悶自己閨女怎麼跑這麼快, 他一個大老爺們,腿比她長那麼都跑不過,她這腿邁的也太快了,不累嗎
錢冬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異常速度, 因爲匆忙趕過去,速度最快的她成了驚叫聲引來的第一波人, 所以清楚看到張家老婆子滿頭滿臉的血, 身上砸着一根燒焦後又被水熄滅, 因溼氣十分沉重的橫樑, 把她的後背砸彎下去一截。
整個人氣息全無的趴在那, 她旁邊站着的則是張家的鄰居,也正式收留他們建好房前居住的劉香她娘,這情形令錢冬不由愣住,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她不由有些慌張的問:“劉嬸子,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你們走後,她就說來廢墟里找找看有沒有還能用的東西,一直沒回去,直到我快做午飯了,就想過來問問她一家子中午想喫什麼。”見錢耀祖也跟着過來了,見着大老爺們的劉香娘沒那麼怕了,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但一想到自己看到死的這麼慘的人,還是鄰居,哪怕這人平時嘴上不修德,心裏也覺得瘮得慌,於是又在反應過來後不由哭出聲來道:“她畢竟給了我飯錢,又遭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就想給他們做頓合口味的沒想到嗚嗚一來就看到她成這樣了我”
“剛纔打罵桃花的時候還好好的,竟然這麼快就沒了。”
“真沒想到。”
“她也是老人了,怎麼就不懂剛燒完的廢墟哪能翻騰”
“咦你說會不會是桃花克的”
“桃花他娘不就是說過桃花可的她不孕,她剛到張家沒多久,昨夜就起火,今個張老太又死了。”
“沒呢麼邪門吧在錢家的時候不就沒事”
“估計那是錢家福氣大,壓的住,不是有小冬在嗎那丫頭一看就是要當貴人的人。”
“也是小冬在八畝名下時,光宗秀才試纔過去的,他家的條件也眼看好起來,小冬這一認親父母,二房的日子也好轉了,反倒是八畝家雞飛狗跳、吵鬧不休。”
“昨天那個熱鬧啊”
就在劉香娘講述經過的時候,聽到驚叫聲趕來的人們邊聽邊議論起來,同樣趕來的張桃花見狀,覺得在不給自己辯解,這剋死親奶奶的罪名就要落到她身上了,她確實恨這個老太婆,若不是她逼迫那個女人整天要孫子,自己也不會被換走。
淪落到任人買賣時明明有錢卻不肯買下她、最後落得活活餓死的下場,她的恨豈是簡單死了能抹消的若真是她,只會把人一輩子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後孤零零悽慘死去,而不是讓她這麼痛快,這時她已經明白。
難怪唐桂花今個來這麼一出,原來在這等着,不愧是那狠毒的一家,一旦明瞭敵人是誰,就是不擇手段也要對付她,昨日燒了讓她的家不算,今天還害死了張老婆子栽贓她克的,想讓她在錢家村無容身之地嗎她偏不要如他們的意。
這麼想着的她儘管重生後第一次看到死人卻絲毫不慌,反而有種大仇沒報,仇人先死的憋屈感令她十分火大,再加上那些指指點點的閒言碎語,令她一反平日老實勤快的模樣,沖人羣大聲道:“說瞎話、造謠的人都會下拔舌地獄,長口舌瘡,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桃花,你怎麼說話呢”有人自持輩分大訓斥道。
“我怎麼說話也比你們這些沒看見怎麼回事,就栽到我身上的長輩好。”張桃花硬頂了一句後,收斂了起火後對着張蘭青一直怪模怪樣的溫柔勁兒,冷着臉走到雞窩旁問道:“大姐,奶奶怎麼出的事你看到了嗎”
張桃花不耐煩的加重口氣喊道:“大姐”
然而卻沒有任何迴應,沒耐心的她決定直接拽出那個膽小鬼來,逼出她的真話,卻沒想到邁進雞圈,撩開雞舍的茅草一看,張蘭青已經滿頭鮮血、茅草的躺在那,一根同樣染血的木棒就在她腦袋旁,看起來似乎是被雞舍的細木樑砸中才這副模樣。
與此同時,在張家老婆子屍體旁查了半天痕跡,結合多年追柯南的經驗,已經看出她是先被人毆打頭部至死或重傷昏迷後,又被人強行踹倒燒到碳化的樑柱砸中的錢冬趕了過來,略一看周圍痕跡,和跟張家老婆子屍體附近一樣的腳印,就明白怎麼回事。
她憐憫張蘭青無辜攤上個女主妹妹,屢次遭受無妄之災,見她胸口還微微起伏後,立刻跑了過去,推開愣住的張桃花,拿出一貼膏藥就往她傷到的額頭貼去,藥膏貼上瞬間很快消融掉,張蘭青也在劇烈彈跳抽搐一下後,傷口快速再生,臉頰恢復紅暈。
“娘啊蘭青,你們這是怎麼了嗚嗚老天不給活路了嗎怎麼我家又會出事啊”就在這時人羣后一道身影邊哭喊邊撲向張家老婆子身旁痛哭出聲,正是去鄰村請瓦匠商定建房事宜,剛回村就從村人口口中知道噩耗的張大河。
見張蘭青已經恢復健康人神色,雖不知她爲何不醒,錢冬卻也沒有其他辦法,但都出人命案了,張蘭青、張家老婆子倆無辜捲入的人一死一傷,她不準備繼續任由女主、錢家亂來一氣,否則很可能又會有下一個犧牲者出現。
所以在見張大河要撲向張家老婆子的屍體時,立刻提醒道:“大河叔你最好不要過去。”
“爲什麼”聞言哭的一臉鼻涕、一臉淚,看出真傷心母親之死的張大河呆楞的問。
錢冬看着他,又看看圍觀的人、張桃花道:“因爲我剛纔看了,你孃的屍體周圍除了有劉嬸子、我和爹的腳印,還有其他人活動的腳印,蘭青身旁也有,那腳印很可能是造成她們一死一傷兇手的,還有昨天起火的事、錢大嫂受傷的事、蘭青被嚇到的事,我有”
“小姑不冬姐姐,你想說”就在錢冬想要說出她發覺到的事,制止張桃花、錢光宗繼續亂來,傷害無辜,張桃花臉色大變,想要開口打斷的時候。
人羣外忽然傳來一聲成年男人的厲喝聲:“張桃花在不在有人把你告上公堂,衙門羈押,閒人退避。”
隨着這個聲音,人們本能的退避下,身着皁衣的兩名衙役從街外走過來,看着衆人道問道:“誰是張桃花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是衙門的差爺,看這衣服絕不是里正的跑腿。”
“桃花肯定攤上大事了”
“她從離了耀祖家就倒黴透頂。”
“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
“恐怕來者不善。”
聞言張桃花瑟縮了下,沒有吱聲,倒是膩了這種三天兩頭出事,像活在電視劇裏的日子,乾脆站出來道:“差爺來的正好,我們這剛出了命案,請您二位回衙門請仵作、擅長刑偵的大人過來看看吧”
“命案”衙役聽了不由驚問一聲。
錢冬點點頭道:“我剛剛看了下,死者頭上的傷不像是砸傷,倒像是毆打的傷口,還有這根砸到她背上的炭化樑柱也非炭化後自然斷落,而是明顯被人踹倒,一旁還有明顯的沾滿黑灰的男人腳印。”
“嗯你們先把這裏圈起來,閒人不可踏入,等我們回去就稟告老爺,由老爺處理,不過我們差事在身,這一趟必定要把張桃花帶回去,張桃花是誰聽你們村裏人說她在這,是哪一個”另一名高個差役說完後又接着問道。
聞言張桃花身體又不由一抖,然而她想到錢冬面對衙役們平淡的反應,毫無懼色的交談,不甘心比仇人表現差的她立刻從雞舍中走出道:“我就是張桃花,不知差爺找我們有什麼事”
“能是什麼事,有人把你告了,老爺傳你去衙門過堂。”想到苦主那悽慘的樣子,衙役沒好氣的道。
告了她難道是想到昨晚的事張桃花心裏悚然而驚,一時無語,倒是一旁張大河這個親爹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錢耀祖這個養父聽了立刻急的滿頭大汗,焦急問道:“差爺,不知告她的是誰告她什麼我們桃花是個好孩子,絕不會做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