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村中大麥場內集合起來的男丁們, 看着提着銅鑼的陌生人們, 不由驚問:“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敲響銅鑼不知道這銅鑼聲是附近各村男丁集合用的嗎”

    “來了呢”

    “根據當地戶籍,全村共20幾戶, 成年男丁共83人。”

    “到齊了呢”

    提着銅鑼周圍的人說了這麼幾句後, 最中間衣着氣息明顯不同的人上前一步,對錢家村的男丁們道:“諸位大晚上請你們來做客,確實打擾了,不過我們主子有十分要緊的事跟村中的錢姓一族商量, 不知你們願不願意聽我們講一講”

    “老夫是錢氏一族族長, 不知各位要商量什麼”看着隨着來人開口說話, 周圍各角落裏跑出來至少百人以上的陌生來客, 錢一山的心中一緊, 暗道難道是武道樹的存在泄露了糟糕, 如果它暴露的話,整個錢家村必成各方爭奪之地。

    來人中似乎打頭的那個四十來歲,留着兩撇小鬍子模樣的人道:“當然是你們族裏藥方的事,我們老爺聽聞你們錢氏一族有幾種神奇藥方能肉白骨、青春常在、延年益壽,認爲這種神物放在你們手裏太浪費了, 所以特意差遣我們來取。”

    “縣令師爺, 你是縣令師爺, 你的老爺是縣太爺。”同樣趕來的錢榮華剛纔只顧着系衣襟, 這會聽到小鬍子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 擡頭看去, 整個人嚇了一跳,這不是跟朱爽在縣城喫飯時,朱爽指給他看,在他們身旁經過,去了二樓廂房的胡師爺嗎

    “縣令師爺”

    “是縣太爺的人”

    “官字兩個口啊”

    “竟然是那些方子惹的禍。”

    “也是,那麼神奇的方子豈是我們這種平民百姓能沾的。”

    “這回惹禍上門了吧”

    “族長,他們要方子就給他們吧這麼多人,還帶着武器,怪怕人的。”

    “喂那方子跟我們這些外姓人無關,別把我們牽連進去啊”

    “就是,那是錢氏一族的方子,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事情起因,來人幕後指使者的身份後,大部分姓錢的認爲交出方子自保比較好,反正抄錄下方子後,家中男丁只要懂事的都記下來了,多幾個人知道也沒啥,少部分外姓人則認爲此事與己無關,只想着自保。

    唯有錢五山忽然走到錢一山前面,雙目盯緊打頭的幾人道:“竟然是師爺大人,不曾遠迎,是我們失禮了,不過藥方的事,我們要是不給呢”

    “不給那可由不得你們,我們還有一批人去你們家裏,請各位的家眷子女了,如果你們還想他們平安無事的話,還是老實聽話,把藥方和成藥交出來比較好。”哼等交出來後,這個村子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胡師爺眼神閃爍的想。

    聞言錢五山想到家中的兒孫們,不由氣怒道:“卑鄙”

    “你們這些畜生,對我家裏人做了什麼”

    “縣太爺就可以無法無天嗎你敢傷害我家裏人的話,我就去城內知府那告你。”

    “快把人放了。”

    “不行,我要趕緊回去看看。”

    聞言大多數人立刻就要回家,卻沒想到他們剛走幾步,就被胡師爺帶來的人攔住,踹回人羣裏,胡師爺身旁那個高個子,衣着不凡的人還冷笑一聲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齊少爺何必跟這些蠢材見識,等王管家他們把人帶來就老實了。”胡師爺點頭哈腰,一臉討好的對高個子青年說道。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就在這時烏壓壓的村民後面忽然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道:“不用等了,他們現在睡的正香,哪裏捨得過來。”

    “小冬”

    “你怎麼來了”

    “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隨着聲音響起,人們本能回身望去,見竟是錢冬提着一把青色、看起來沒有刃、挺鈍的劍走了過來,不由紛紛驚訝問道。

    錢冬行走間努力運轉內功,恢復內力,計算了下來人人數後纔回答道:“沒什麼就是我睡得正香,卻被一羣狗腿子吵醒了,一時忍不住發脾氣,把狗腿子都揍暈了,尋思着一會兒燉鍋狗蹄子而已。”

    “呵呵這纔是我錢氏的好姑娘,幹得不錯。”錢五山一聽就明白了錢冬的意思,當即大笑一聲,武者實力全開,看向胡師爺等人道:“想從我錢氏強取豪奪可沒那麼簡單。”

    “哦怎麼個不簡單法我倒要見識見識。”面對錢五山武者境界的威壓,胡師爺和周圍幾名打手已經止不住顫抖,腿軟的想要跪下,胡師爺稱爲齊少爺的人卻飽含興趣的問道,竟然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

    但在錢五山這個做過武奴的人看來,這已經是最大的異常,當即提高警覺,果然就在他警惕之時,這齊少爺的身影竟當場消失了,下一瞬他已經站到錢五山面前,右手呈鷹爪狀,抓向他的心口。

    錢五山反應不可謂不快,在他移動過來的同時,立刻一個後翻避開了齊少爺的鷹爪,同時雙腳如勾,踢向對方,齊少爺的反應也不一般,見錢五山踢過去,立刻鷹爪一翻,抓向他的小腿肚。

    錢冬提心吊膽的看着,心想這一下若是落實了,錢五山的小腿恐怕保不住,好在錢五山也不弱,見狀立刻一個倒躬身,伸手架住了齊少爺揮舞的雙臂,將他的鷹爪攔截住後,一掌打向他的心口

    胡師爺看的眼花繚亂,根本不能如錢冬一樣看清兩人的招式,只感覺兩人似乎打得不響上下,鼠眼一轉,當即道:“你們趕緊把這些刁民給我抓起來,反抗者當場處決也無妨,刁民聽着,敢反抗者,視同謀逆。”

    “哼是不是謀逆,可輪不到你們這羣強盜說,況且就是不反抗,你們一旦藥方得手,還不是會爲了獨家掌握這些藥方,準備把我錢家村的人全部殺了滅口。”見村民們竟然因爲對方的話猶豫,錢冬立刻冷笑着道。

    並在說話的同時,運行剛恢復了一些的內力向攻擊村長的打手們擊去,仍舊是以超常的速度,以內力提升的腕力,用青銅劍身一下子拍暈了幾名打手後,又攻向其他打手,但同時她心裏明白,這種戰鬥方法十分消耗內力。

    若是她狠得下心,下得了殺手,那根本就不用浪費內力在腕力、臂力上,只要依靠劍的優勢,提高自身速度、五感在一般人之上,然後一箭刺中敵人要害,就可解決他們,然而受現代道德感約束,她覺得自己如果不被逼到絕境上,絕不可能下得去手。

    好在還有眠香散在,萬一到了危機關頭,自己可以用它解決敵人們,錢冬因此十分有底氣的道:“大家不用怕他們,區區一個縣令而已,他不敢正大光明的抓咱們,纔會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咱們只要打倒他們,他們又能那咱們怎麼辦”

    “他們會殺人滅口”

    “藥方跟我們這些外姓人沒任何關係,憑什麼牽連我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趕緊逃啊”

    “小冬說得對,我們把他們打倒的話,就不會被殺了。”

    “不過是羣打手,還想殺人。”

    聽着衆人的反應,錢一山從震驚慌亂中回過神,當即揚聲道:“錢家的兒郎給我上,打死這羣雜碎,外姓的各位若是認我這個村長,若是想保命就去搭把手。”

    與此同時錢五山越打越喫驚,他可是曾經修煉到武師境界的人,要不是爲了救主家的人,以修爲倒退回武者期,武脈大損,經絡繃斷爲代價施展祕技,也不會淪落成前段時間的糟老頭子,雖然這次的藥治好了他的傷,可倒退的修爲卻沒辦法恢復,只能以後重新練回去。

    但他終究是到達過武師境界的人,眼光、見識十分了得,實力也在一般武者後期以上,所以在感覺越來越難以招架後,不由驚道:“你是武師初期境界,這爪法是天鷹爪,你是齊國公府的人,什麼時候國公府的大人物會來我們這種小地方。”

    “誰讓我運氣好呢不過是給表姐生子來賀喜,就趕上神藥出世這麼好的事,這是上蒼對我的眷顧吧”齊少爺嘴上說着這些,對錢五山的攻擊卻越來越凌厲,火把的暗淡火光下,竟能看到他鷹爪狀指尖凝聚着淡金色旋轉氣勁似的東西。

    而面對這樣的攻擊,錢五山的動作則越來越遲鈍,身體上的衣服已經被劃破多處,用內力提升五感的錢冬注意到這些,越發感覺事情不簡單,想到牽扯到豪門世家的後果,不準備繼續磨蹭下去,當即抓出一包眠香散在手。

    快速在戰場奔走,對準打手們將眠香散撒下去後不過片刻,打手們立刻倒了一地,錢冬這才一提劍,邊奔向正在交手的錢五山、齊少爺兩人,邊道:“曾五叔爺,我來幫你。”

    而在跑過去的同時,知道自己根本參與不了這種戰鬥級別的她,將剩餘的幾包眠香散全部藏在袖中,準備來陰的,先把這個齊少爺擺平,再一起商量解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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