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芃芃全副武裝, 帽子、圍巾、手套全都上了身, 把自己裹得跟個球似的。就算是這樣,她也依然行動靈活,速度賊快地走在前頭。

    “嘿,你快點呀。不是你說的要早點去嗎萬一被人家發現了怎麼辦”袁芃芃不經意地回頭,發現沒有人。眺望遠方,以她絕佳的視力發現了一個累得氣喘吁吁的人。

    袁青累得要死要活的, 根本就不想說話,只是無力地衝她擺了擺手。

    好想收回自己說的那些話當時她一聽袁芃芃答應了, 激動萬分,當即就迫不及待地要求馬上去, 理由是那個地方不算很偏, 怕人家看到了就給挖了, 那她們倆就啥也撈不着了。

    袁芃芃只思索了那麼一小下下,就爽快地答應了。反正都起來了, 做什麼不是做左右她又不再睡覺了,什麼時候去根本沒差別。

    袁芃芃看着袁青爬山的那個費勁樣兒,估摸着她一時半會兒是到不了她站的地方了,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她又不知道地方, 走得快不知道路也沒用啊。

    其實她知道袁青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如果真的有大白菜,送她一盒小的雪花膏也可以, 反正商城裏小兩個金幣一個, 便宜得很。

    要是沒有大白菜, 也無所謂,她現在對山上也算是比較熟悉了,根本不怕她搞鬼,再者說,她有一身“好本領”在身,又有系統在手,完全不帶怕的好嗎

    袁青費力地趕上了袁芃芃,袁芃芃歡快地說:“呀,你上來了那我們繼續走吧,你在前面帶路。”

    袁青:我想歇一會兒

    她看了看袁芃芃頭上戴的那頂漂亮的兔皮帽,又想起袁芃芃家裏桌子上的那些小盒子,咬了咬牙,努力地在前面帶路。

    袁芃芃跟着袁青走了也有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到地方,心中有些懷疑了:“怎麼還沒到”

    “就快到了。”袁青輕快的聲音裏滿含着一種快要達到目的的快感。

    “芃芃,你看那兒”袁青死死地盯住了袁芃芃身後面的那一塊地方,慢慢地靠近了袁芃芃。

    袁芃芃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嗯哪兒怎麼了我”

    特麼的,大意了

    袁芃芃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坑裏,摔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嘶”她剛剛下意識地用兩隻手撐了一下地,回過神來,手上頓時傳來強烈的疼痛感。

    她把兩隻手舉起來,清楚地看到了擦破皮後的滿手血跡。她順着血跡往下看,看到了坑底滿滿的小石子。

    袁芃芃不寒而慄,這幸虧是屁股先着地,而且她還用手撐了一下;如果是臉先着地,那她好不容易養的白了一點的臉蛋兒就毀了

    袁芃芃氣的怒髮衝冠,猛地擡頭看去,卻只看到了一片狹小的天空。

    “餵你神經病啊,靠喂,袁青”袁芃芃扯着嗓子大喊,整個大坑裏都是她的迴音,上面卻沒有一絲動靜。

    很好

    自從袁芃芃穿到七十年代之後,她基本上沒喫過什麼虧,就算喫虧了,她之後也都報復回去了。

    袁老孃想用她拿捏陳家姥爺姥娘,她就用她最在乎的孫子威脅她;袁振富間接害死了原主,她就隔三差五套麻袋揍他,有一次差點揍到他吐血;袁家人去她家裏偷東西,她就去袁家老宅霍霍,還放黃鼠狼咬死他們家兩隻雞

    或許是袁家人道行太淺、段數太低,

    她這一路走得順風順水的,根本就沒栽過跟頭。

    這也導致了她的自大狂傲,在這個混亂、人心浮動且比她原來生活的世界窮困的時代,她仗着系統、仗着自己遠超普通人的五感和身手,肆意妄爲。

    如今,她終於栽了個大跟頭一下子就栽進了一個大坑裏

    袁芃芃費力地動了動腿,鬆了口氣,還好,還能動,就是腳崴了。

    被袁青推下來的時候,她一絲防備也沒有,因此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雖然身上穿得很厚,但那只是減緩了一下衝擊力,摔到的地方,還是很痛啊混蛋

    袁芃芃把受傷了的手縮進袖子裏,裹着一層衣服用手背扶着地,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

    這個很深,她站起來,頭頂的位置大概還不到這個坑一半的深度。而且坑的四周很光滑,沒有能夠攀爬的地方。

    就算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以她掌心那血肉模糊的程度,還沒等爬出坑,她就疼死了。

    等她出去了,一定狠狠地把那個袁青揍一頓,好好收拾收拾這麼個玩意兒

    那個什麼大白菜肯定也是假的了,只不過是她用來引誘她的一個誘餌罷了。

    只是,她始終想不通一點:袁青爲什麼要這麼害她呢因爲她沒讓她用雪花膏

    不對啊,那是剛纔才發生的事兒啊,她地方都找好了,還一大早就來找她,明顯是預謀好了的啊。

    可她之前跟袁青見的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沒得罪過她啊

    莫不是把她害死好繼承她的花唄

    噫好冷的笑話

    袁芃芃死活也沒想到原因她早就忘了拒絕了袁青想戴兔皮帽的請求的事了。

    袁青在上面愛不釋手地把玩着手中的兔皮帽她剛纔推袁芃芃的時候只用了一隻手,而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抓着這頂原本

    該戴在袁芃芃頭上的兔皮帽。

    她輕輕地撫摸着這頂她肖想了一晚上的兔皮帽,笑得咧開了嘴:她既把袁芃芃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推了下去,又拿到了這頂兔皮帽,真好。

    美滋滋地把這頂來之不易的兔皮帽戴在自己的頭上,袁青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她想,袁芃芃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袁青能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裏還存下錢來,不止是靠裝可憐、賣乖巧。更多的,是靠她生下來就遠超男孩子的一把子力氣,還有她想要一件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的決心。

    那個坑是幾年前,村裏用來獵野豬的時候挖的。那個時候,人餓急了,都可以不要命的喫起觀音土來,跟別提招惹一頭渾身是肉的畜生了。

    因爲野豬兇悍,這個坑挖的又深又滑,坑底還有一些削尖了的木頭做的陷阱,還有很多尖銳的小石子。

    野豬一旦掉下去,那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雖然因爲年代久遠,坑裏的陷阱什麼的都沒了,但人也不能和皮糙肉厚的野豬比不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是個人也得脫一層皮。

    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真好,等袁芃芃被人發現的時候,她早就已經下山撬開了袁芃芃家的鎖,拿走了原本就該屬於她袁青的所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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