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在見過關夢琪和楊銳文後,着實想要給林嘉月些獎勵,褒揚這個好學生一番。
他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他不願給她關心,假裝忙碌無暇照料,她不願對他依靠,哭得兩眼昏花也還是自己抱着自己。
突然,大家等了一個下午的電話終於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王子兵和林嘉月交換眼神,林嘉月以gavin保姆的身份接起電話,戲份較足,“喂。”
“你是誰”對方是個男人,聲音經過了處理,澀澀的。
“我是這家的保姆。你是誰”
“少廢話,叫楊銳文來接電話”
先前在接受警方詢問的時候,極力配合的楊銳文說自己在最近一段時間裏沒有和什麼人起過矛盾,當時他一臉坦然,沒有說謊跡象。現在這個可疑電話竟點名要找他,難道是她之前看錯了
王子兵示意林嘉月將電話給楊銳文,一臉驚訝的楊銳文緊張地接過聽筒,林嘉月注意到他的喉頭一滾,吞了下口水。他的緊張不安是真的。
“喂”
“楊銳文”
“對,我是,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這裏有小孩兒的線索我可以告訴你,但要見面說”
“”楊銳文猶豫,目光投向王子兵等人,求助。
王子兵點頭,他纔回道,“可以”
他猶猶豫豫的樣子總帶着一種不情願的感覺,似乎心裏在想的是“這事與我何干,爲什麼要我去冒險”。
“我選好地方,會再給打電話。”
短暫的電話結束,王子兵他們沒有查到可疑人的詳細位置,大致範圍鎖定在距離關夢琪家六千多米遠的西南方向。
在警察搜尋那邊有什麼可以藏孩子卻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時,楊銳文的手機鈴聲響起。
大家再次緊張起來,但他卻尷尬地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將電話給掛斷了,還撒謊說是推銷電話。
韓軒無意地靠近,靈敏的嗅覺在楊銳文身上嗅到了一股男用古龍水混合女士香水的味道。
關夢琪才殺青從外地趕回,兩人又一直沒親密地坐在一起,那這股女士香水的味道是從哪裏沾染來的而且這股味道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裏聞到過。
楊銳文很敏感,他對韓軒的靠近起了防備,側目看他,正巧手機鈴聲又響。
韓軒便極爲自然地建議道,“可以把推銷電話拉黑的,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謝謝。”他皮笑肉不笑地敷衍,擡手拒接電話時,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被“熱心腸”的韓軒看個正着。
林嘉月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只見他臉色微變,轉身朝她走來。於是,她好奇地湊上去問,“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略表同情地開口,韓軒道,“如果薇薰寶貝是那個女主播的話,我想,盧楠現在已經失戀了。”
“
啊”信息量有點大,林嘉月一時有點懵。幾秒的整理後,她又驚又氣,立刻出門給盧楠打去了電話。
“你和那個薇薰分了”
傷感地嘆氣,盧楠不好意思地回答,“對我都不敢和你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韓老師告訴我的”
“韓老師怎麼知道的”
“你甭管了我告訴你啊,這種女人壓根兒就不適合做你女朋友,你別爲了他又去泡酒吧喝悶酒啊要是讓我抓住你喝酒,我立馬帶着盧哥堵你家門,給你來場男女混合打”
“行,行我聽你的,姑媽”
盧楠爸爸很喜歡女孩兒,當初盧楠媽媽懷孕的時候,他一直期盼自己能有個女兒,結果上天不怎麼眷顧他,讓他有了個能鬧能作的兒子,爲了彌補沒有女兒的遺憾,盧爸爸把自己那對女兒的滿腔寵愛都轉移給了林嘉月,但林嘉月小時候的夢想是可以有個保護自己的大哥哥,於是,寵得過了頭,盧爸爸答應自降輩分,給她做了大哥。林嘉月整天一口一個盧哥,後來把盧楠也帶得,管自己爸爸叫盧哥了。
這聲姑媽雖然是鬧着玩的,但也不能讓他白叫林嘉月打定主意,待gavin被找到後,一定要給盧楠好好出口惡氣。
屋內,楊銳文以解手爲由,脫離大衆視線,上二樓的洗手間去。
一直流淚不止的關夢琪留意到他,臉上露出懷疑與憤怒的表情,用手背將眼淚一抹,也起身上了二樓。
王子兵大步流星地韓軒走來,“韓老師,這兩口子有問題吧”
韓軒點頭,雲淡風輕道,“你準備好上去拉架吧。”
二樓。
關夢琪氣勢沖沖地衝進主臥,伸手扭動洗手間門把手,楊銳文卻已上了鎖。
“開門。”暴風雨前的寧靜,她平時溫婉的聲音此時變得沙啞低沉。
裏面的楊銳文嫌棄地皺眉,捂住才撥通的電話,對門外的人敷衍道,“有什麼事一會兒說。”
“開門”她纖細玉手攢拳頭,狠狠地砸在門上,聲音中戾氣突增。
“煩不煩一會再說”楊銳文的態度也變得惡劣。
不再出聲,不再砸門,外面驟然安靜,楊銳文以爲關夢琪還顧忌在衆人前的形象,收斂了。於是鬆口氣跟電話那頭的薇薰寶貝,柔聲柔氣地哄道,“別生氣,寶貝,剛纔真的是不方便接電話。關夢琪的那個小崽子走丟了,家裏來了一羣警察煩死我了哎,好乖你能理解我,我就不心煩了等這件事處理完,我一定給你送一萬輛蘭博基尼讓那些主播羨慕死你”
咔嚓。
洗手間門的鎖被人從外面打開。
找到備用鑰匙的關夢琪像拍電視劇一樣將門踹開,哭過的兩眼通紅,她手中攥着一隻磨砂黑杆的鋼筆,情緒幾乎崩潰,“剛纔那個電話找你,現在你又躲起來打電話你說gavin是不是你叫人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