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真的是何峯做的”自己不敢進去,林嘉月只能從別人口中打聽情況。
陸俊皺着眉搖頭,“不能確定,疑點很多。浴室下水道正好有點堵,血都沒流走,在裏面累積成了一個粘稠的血池,你不進去,很明智。”
兩人說話的時候大力從外面進來,望一眼沒找到王子兵,他問林嘉月和陸俊,“王哥呢,鍾子悠家附近的監控我都查了,沒一個拍到疑似何峯的可疑人物。”
聽到死者的名字,林嘉月愕然,姓鐘的人不算多,重名的機會當然更少。回神,她向大力確認,“死者是短髮嗎,年齡在二十八九歲”
大力和陸俊一同看向她,驚訝,“你認識”
竟然真的是她林嘉月一陣心慌,“我算不上認識,但韓軒認識。”
王子兵正好在浴室裏出來,聞言亦是驚訝,“韓老師認識死者”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江雪怡秀眉微挑,對鍾子悠屍體的興趣更加濃厚。
大力問,“那要不要通知韓老師一聲”
曾經崇拜的學姐被害,還有可能與模仿殺人案有關韓軒知道的話,一定會又氣又難過
林嘉月面色凝重,猶豫着沒有回覆。
“哎”突然想起什麼,大力擰眉,“我好像在監控視頻裏看到了一個跟韓老師身形相似的人。”
這話就像一顆引線燃盡的炸彈,在幾個人中轟然爆裂。
江雪怡問,“幾點在這裏出現過”
“能確定的是晚上,大概九點多吧。”
“鍾子悠的死亡時間是昨晚九點到十點之間”
江雪怡的話還沒說完,林嘉月立刻就急了,她還是第一次跟他們瞪眼,“難道你們懷疑韓軒他昨晚結完賬後確實是去找鍾子悠了,他給我說了他又不傻,要是想殺人,幹嘛還告訴我啊再說了,動機呢”
幾人被她那護內不講理的模樣逗得想笑,可因爲現在場合實在不適合說笑,於是王子兵作爲代表提醒她說,“我們不是懷疑韓老師啊,是想看看韓老師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嘉月,你反應也太強烈了”
“”林嘉月語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巴張張合合好幾下,她道歉,“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
“行啦,還道歉我們還會跟你計較這個不過啊,”王子兵好奇,“死者鍾子悠和韓老師是什麼關係韓老師不是纔回國不久嗎,感覺他又不太擅長交朋友”
陸俊嘴欠,“都有女朋友了,還不擅長交朋友人家是不擅長跟同性交朋友”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斜他一眼,林嘉月不想欺騙他們,又不想泄露韓軒的祕密,只好略帶歉意地說道,“這個你們還是問韓軒吧。”
假如她交代他們曾是初中校友,就等於說韓軒以前在洛州生活過,那他離開洛州的原因也就會被問起
關於身份要不要被公開,林嘉月尊重韓軒的意見。
當韓軒得知鍾子悠被害的消息,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法再隱瞞下去,當然,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他們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擁有相同的觀念和同一個的夢想,值得信任。
“我和鍾子悠是初中校友,鄰居。初三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洛州。”
“我說呢以前喫飯的時候你怎麼知道一個叫好好學習的快餐店。”王子兵恍然大悟後又疑惑不解,“可是你爲什麼要一直瞞着我們”
沉默的韓軒擡眼看了看一旁的林嘉月,見她正以鼓厲的眼神看着自己,這才更自然地回答,“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我在洛州生活過”。
陸俊開玩笑,“你在這兒有仇人”
與玩笑的表情截然相反,韓軒嚴肅迴應,“應該是宿敵。”
比其他幾個人心思更細密,一直沒說話的江雪怡在心裏算出了韓軒離開洛州的年份,聯想他坐車總戴眼罩的怪異舉動,和自己以前聽說過那件事,她終於開口,“難道你說的宿敵就是繼父殺手吳軍”
被她這麼一說,王子兵也想起了之前聽前輩提起過的一個初中生。真沒想到,當年向警方提供吳軍畫像的人,竟然就是他的偶像韓老師
“確實是他。”韓軒承認。
“那你這次回來,也是因爲吳軍”
目前最急最重的是偵破鍾子悠被害案。
“抓到殺鍾子悠的兇手後,我再給你們說我的事吧。”韓軒希望他們可以理解。
回到正題,王子兵說:“此案算作模仿殺人案的話疑點太多,而且現場和周圍都沒有找到何峯出沒的證據,所以我們懷疑是模仿模仿殺人案,也就是說真
正的兇手可能是想嫁禍給何峯。韓老師,你昨天從鍾子悠家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韓軒回憶,“沒有。但我到她家的時候,她的前男友羅健正在門外糾纏。兩人現在沒有感情瓜葛,但關係並不限於簡單的前男友和前女友。鍾子悠應該是有把柄被他抓到,還不止一次地被他敲詐勒索。”
“她昨天找你過去是想讓你幫他趕走羅健”
“對。”
“那她跟你說沒說,她和羅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但我揣測,應該是成年人之間的事。”
韓軒這麼說,大家立刻就都明白了。
待幾個人離開了後,辦公室裏就只剩下林嘉月和韓軒兩人。
面對鍾子悠的死,韓軒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悲傷,但她知道,他心裏一定非常憋悶。縱使他接觸了那麼多的命案,對於生死也已經有了醫生的那種豁達,但畢竟這一次被害的是他的朋友,而且兩人昨晚才見過面
“你還好吧”林嘉月小心翼翼開口。
韓軒沒說話,只是無奈地扯了下脣角,回她一個“不用太擔心我”的安慰笑容。
她不是擅長勸慰別人的人,所以想了半天她只能想到這麼一句,“韓軒,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一聽這話,韓軒不但哭不出來,反而還覺得有些好笑。“你是想看我哭嗎”
林嘉月搖頭,“當然不想,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勸你。”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着實可愛,韓軒伸手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裏,反過來開導她,“我沒事。你什麼都不用說,只要待在這兒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