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紹言面有異色地慢慢走近酒缸,但還沒走近,珠珠就從裏面鑽出來,她動作非常輕柔輕鬆,彷彿這不是一個空間狹小的酒缸,而是一張大牀。
“你你怎麼進得去”梁紹言表情有些難看。
珠珠無辜地看着他,“就這樣進去的。”她說完就默默地看着梁紹言,梁紹言被她的眼神看得極其不自在,他方纔才說了大話,現在
“切,不過就是鑽酒缸嗎有誰不可以啊。”好面子的梁紹言放出了大話,然後他也學着珠珠的樣子把一隻腳伸進了酒缸,然後另外一隻腳,他開始往下蹲,再然後他的大腿就被狹窄的酒缸口死死地卡住了。梁紹言面色一白,他伸出手抓着酒缸口的兩邊,往外起身,但身體紋絲不動。旁邊的幾個太監一瞧慌了,連忙上前去救梁紹言,但饒是他們幾個人合力,梁紹言的腿依舊不能動彈。
珠珠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忍不住往後退了退,那幾個太監還在努力,梁紹言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行,他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廢物,我的腿要是出不來,我就叫父皇把你們的腦袋切下來當蹴鞠球來踢。”
珠珠聽到這話,想了想,覺得梁紹言說的話非常有毛病,如果梁紹言的腿出不來,他怎麼把那幾個太監的腦袋當蹴鞠球來踢,他都沒有腿可以踢。她看着他們還在辛苦跟酒缸奮鬥,忍不住小聲說:“要不把酒缸砸碎吧”
她話剛落音,就有個太監尖着聲音道:“當然不可以,萬一砸缸傷到十六皇子的貴體怎麼辦”
可是不砸,就只能卡着了。
珠珠覺得自己不能理解這些人。
梁紹言此時的樣子十分滑稽,他臉色發青,大腿最粗的地方被酒缸卡着,幾個太監像拔蘿蔔扯着梁紹言。梁紹言已經氣得發暈,覺得十分難堪丟人。拔不出來,又不能砸缸,梁紹言就被卡在酒缸裏。
“廢物,都是廢物,你們這些人都別想活了”梁紹言氣得大叫。珠珠見他這樣發火,默默地走上前,但梁紹言被幾個太監團團圍住,她都看不清他腿的情況,便說:“我可以看一下嗎”
他說這話,完全不想想是他自己要鑽酒缸的。
珠珠看他一眼,眼神小心翼翼,“不是我讓你鑽的。”
“你還敢頂嘴是你要跟本皇子比這個,如果你不比這個,我怎麼會被這該死的酒缸卡住呢”梁紹言彷彿除夕夜裏放的炮竹,炸了
珠珠想了下,還是不反駁梁紹言的話了。她微微彎下腰,伸出手摸了摸梁紹言被卡住的大腿。她手剛放上去,梁紹言表情瞬間古怪起來,他白皙的臉莫名紅了紅,“你你幹嘛啊”
珠珠倒是沒說話,她仔細摸了摸梁紹言被酒缸口卡住的地方,他兩條腿也不是完全被卡住,她能伸進去一根手指,同時她發現梁紹言的褲子還是有點厚的。
只要把他卡住的地方褲子剪開,只把腿扯出來,應該能出來。
“要剪開褲子。”珠珠擡起頭看着梁紹言。
梁紹言啊了一聲,臉色更紅,“你說什麼東西啊”
倒是旁邊的一個太監反應過來了,連忙去拿了剪刀,“十六皇子,只要把褲子剪開,您的腿就可以抽出來了。”
梁紹言聽了這話立刻看着珠珠,他瞪了珠珠一眼才咬着牙說:“你轉過去,沒我的吩咐不許轉過來”
梁紹言覺得今日是他最丟人的一天,沒有之一了。
好不容易腿出來之後,太監們連忙伺候着梁紹言換了褲子。他們怕梁紹言的腿卡出事,便詢問道:“十六皇子,要不要請御醫”
請御醫難道告訴御醫,說他因爲逞強鑽酒缸,腿被酒缸卡住了這麼丟人的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到這裏,梁紹言立刻威脅道:“叫什麼叫,不許叫御醫過來還有,今日的事若是傳出來,你們個個都等着掉腦袋,知道了嗎”
話一出,嚇得幾個太監立刻跪着了地上,“奴才知道了。”
梁紹言皺着眉看向還背對他的珠珠,他磨了磨牙,究根結底還是這個臭丫頭害得自己那麼丟人,他一定要想個法子好好整整她纔是。
“小狐狸。”梁紹言眼睛一轉,心生一計,“你現在去大公主那裏幫我拿一個東西,我上次把我的畫冊落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