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是我媳婦, 我碰我媳婦,怎麼了”許愛黨氣笑了。

    許三頭梗着脖子不服氣, “你就騙小孩吧我反正是不信的耍流氓還要騙人, 你你太讓我失望了以後, 我是不會叫你爸了”

    許愛黨冷笑一聲,也不着急幹活了。畢竟家中熊孩子皮癢,他也要抽空治治的。“我還真的是不信邪了,我一定會讓你跪下喊爸爸的”許愛黨如捏小雞一樣地將許三頭抓在手裏, 將許三頭橫放在腿上, 褪下許三頭的厚棉褲,大巴掌扇了上去

    “啊,疼死我了”

    “媽救命啊,我要被打死了”

    回答許三頭的,只有不停歇的巴掌聲。

    許愛黨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許三頭打屈服,要不然, 回頭許三頭出去瞎說, 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要是這會兒,許愛黨知道村裏人已經知道了“真相”了,不知道會不會往死裏揍許三頭。

    且說已經“真相”了的村民, 十分擔憂地回家跟自家另一半這麼一說,然後就有些傻眼了。雖然看熱鬧挺好的, 就快農閒了, 也有個話題能說, 大大豐富了農閒時候的生活。但是八卦的人家是沈芸這一家, 村民們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畢竟沈芸曾經或者現在的老師,古話怎麼說來着,一日爲師,終身爲母,看自己的母親的八卦,就有些說不大過去了。但是吧,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受“奸人”矇蔽哄騙,這好像不大道德。

    但是,轉念一想,這要是把許愛黨“耍流氓”這事兒給捅出去,這不是活生生地拆散人家家庭嘛

    第二生產隊的老頭子和老太太們此刻心裏都在罵人,也不知道哪個小狐狸精,沒瞧見許愛黨是有媳婦兒的人嘛,還非得讓許愛黨有機會耍流氓呸,太不要臉了

    罵完了那個小狐狸精,再聽說許愛黨在家中打孩子,試圖堵住兒子的嘴

    這怎麼可以村子裏誰不知道,沈芸最疼兒子,平時將三個兒子寵得跟眼珠子一樣沒想到啊,平時看許愛黨人模狗樣的,不光耍流氓,還要打兒子太太太不尊重人了

    老太太們就挪着小腳趕緊往學校去搬救兵了

    沈芸每日都是先去學校準備一些畫,倒是沒先到她的學生們先來了,熱情地招呼老太太們先坐下。“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上課時間還有一會兒。”

    老太太們一看到沈芸還笑着那麼好看,再想到許愛黨的“罪行”,那真是打心底裏心疼啊。

    “老三媳婦啊,許老三在家打孩子呢,你趕緊回家去看看吧打得可狠了,孩子都疼得嗷嗷叫了,村頭村尾都能聽到呢”老太太們一臉心疼,一邊心疼,還一邊搖頭。

    沈芸稍一愣,沒想到她的學生們竟然這麼熱心,大爲感動。“原來是這事兒啊,不礙事兒,

    許愛黨是他們親爸,還能將兒子打壞了不成。”

    “那哭聲是真的響啊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嗎”老太太們繼續勸道,試圖喚起沈芸疼兒子的心。

    沈芸十分堅定地搖頭,“這事兒我猜猜都能猜得到。許三頭老師跟我說了,說許三頭逃課了,多半是他爸逮着許三頭了,所以狠狠地揍他一頓要我說,這揍得好,這好好地咋能逃課呢一點兒都不重視學習”

    這咋能算是好好的呢這可是出大事兒了呀

    但是她們不能說啊

    沈芸說完,還寬撫了一番她的老學生們。“誰家的熊孩子不是這樣揍的,許三頭這孩子從小就熊,沒動手就要嗷嗷叫的,你們放心吧,回頭就活蹦亂跳的。”

    老太太們心裏嘆了一口氣,老三媳婦那是真好啊,自己被瞞在鼓裏不說,還要反過頭來寬慰她們如此感慨着,又忍不住罵了一通狐狸精和許愛黨的狼狽爲奸

    學校裏,老太太們勸不動沈芸,勸得多了,又生怕沈芸起了疑心,只能守着沈芸,再讓老頭子們去許家附近稍微盯着一些,免得許愛黨惱羞成怒以至於“殺人滅口”

    而許家這頭,許愛黨十幾個巴掌下來,許三頭覺得自己的屁股都不是屁股了,哭着告饒,“我不敢了,疼啊,別打我了,我錯了啊”

    “你不是很能耐嘛,還要跟我來一場男人的對話我這人不喜歡對話,我就喜歡以武會友”許愛黨說着,又是幾個巴掌下去。

    許三頭很想爲他媽就一個說法,但是可惜形勢逼人,他在心裏默默地給他媽道了一個歉,“媽,你可要等我長大啊等我長大了以後,我一定將這個男人壓着打但是現在,

    形勢逼得我不得不低頭啊要不然,我要被打死了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錯了”

    許三頭趁着許愛黨手裏一鬆,一個一滑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叫喚道:“爸爸我錯了爸,我真的錯了你就別打我了”

    許愛黨聞言,果然停止了揍人。“哼,知道錯了”

    “知道了”

    許愛黨再接再厲地問道:“這麼說,你是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媽了”

    許三頭搖頭,帶着哭腔道:“不說了”

    沒等許三頭表忠心,許愛黨提拎着許三頭,又給擱到了膝蓋頭,脫下褲子又大巴掌招呼上了。

    “嗷嗷,我都已經跪下叫爸爸了,你怎麼還打我我的命好苦,遇上了一個說話不算話的爸”許三頭鼻涕眼淚一大把,哭得很委屈。明明他都跪下了,還喊了好幾聲爸爸了

    許愛黨手上的巴掌不停,“這一次,我是替你媽揍你的你媽對你多好呢,你竟然爲了躲避一頓揍,就把你媽給賣了你媽要是知道了,那得多難受”

    這一回,許三頭只會低聲嗷了,他爸說得對,他是對不起他媽,這頓打應該的

    他罪有應得

    等許愛黨抽的手疼,將許三頭放下了地後,許三頭抽抽噎噎地拔上褲子的時候,他纔想到,他明明對不起的是他媽,爲什麼他爸那麼兇殘地打他“爸,這回,就算是你要再揍我,我也要告訴我媽去,你耍流氓”

    許愛黨攤手,“行啊,你跟你媽去說,我又不攔着你。回頭,你問問你媽,這算不算耍流氓。”生了個這麼蠢的兒子,許愛黨頗感無奈。

    “不過,眼下還有一筆賬要跟你好好算算,你今天逃課了,你說應該怎麼辦吧”

    許三頭捂着屁股,他的屁股都已經開花了,不能再受摧殘了“我我不是已經被揍了嗎”

    許愛黨挑眉,“你這是忘了之前倆頓打,是爲了什麼我不介意幫你再好好想想,之前爲什麼打你。”

    許三頭咬着脣,十分乾脆地認錯。“我已經想起來了那逃課,要怎麼辦我抄書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學校”許三頭捂着屁股就想跑,比起他爸的辣手摧殘,他寧願被同學們笑幾天

    “既然都逃課了,那就不用去上學了。把你爺的鋤頭扛上,今天,你就頂了你爺的工去,沒做完,不準回家。”在許愛黨虎視眈眈下,許三頭撅着屁股,疼得哼哼地扛着鋤頭跟在許愛黨的身後,上工去了。

    許愛黨父子倆到了田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翻地了。許愛黨纔剛站在田埂上,方圓幾裏內的村民齊刷刷地直起腰,盯着許愛黨父子的方向,行注目禮也不知道是不是許愛黨的錯覺,總覺得這些人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

    “二伯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許愛黨分到的田就在許愛民的隔壁。

    原本許老二哥是不相信外頭老頭子們傳得玄乎又玄的許愛黨耍流氓,但是瞧見了許愛黨身後委委屈屈的跟着撅着屁股走路的許三頭,心裏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

    “你爸呢”

    “我爸昨晚住在鄉里了,不放心小妹,就留在鄉里幫忙看着點兒。”

    許老二哥氣得連搗了幾下鋤頭,“糊塗你小妹是個厲害的,還能喫虧了你爸就應該在家看着你,免得你犯糊塗這兒人多,我給你一點兒面子”

    許愛黨:爲什麼我什麼都聽不懂

    許愛黨剛想問個明白,但是人家許老二哥作爲許老頭的哥,也是十分有脾氣的,這不,撂下了狠話,就氣鼓鼓地走了

    許愛黨到底沒忍住,揮着鋤頭翻了一壟的地後,又到許三頭的身邊站定,嚇得許三頭一哆嗦,趕緊揮了一下鋤頭,“爸,我有在幹活的”

    “你二爺爺剛剛什麼意思”

    “可能覺得你快把我打殘了”

    許愛黨警告地看了一眼許三頭,“你殘了”

    “沒有爸,我先幹活了,我不陪你聊天了”許三頭埋頭苦幹,力求離他爸遠一點兒。

    “臭小子”許愛黨看着許三頭揮鋤頭跟沒力一樣,回頭還要他翻工,這算不算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等許老頭在鄉里住了七日後再回來的時候,看着原本和善友好的村民都用鼻孔看他的時候,許老頭有些懵逼。這才幾日,他家這是要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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