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等你也一樣。”陸雲開顯得無比的通情達理。
“孤男寡女,在酒店碰面容易讓人誤會。”葉曉棠帶着笑意說道, 空姐過來示意她關手機, 她做口型說“馬上”。
“好了, 別再難爲我了。”陸雲開語氣無奈, “我就是想見見你, 你也知道,咱倆現在見一面有多難。”
對於主動示弱的陸雲開, 葉曉棠是沒什麼抵抗力的,她在關機之前, 把要入住的酒店告訴了他。
葉曉棠下了飛機, 饒偉慶派來的人果然已經在機場等着。從機場到達喫晚飯的地方,用了將近40分鐘。
車子到達地方, 饒偉慶竟然已經等在裏面。可見對付孫寧, 對他來說是多麼具有誘惑力的事。
他們喫粵菜, 要了一個包間,兩人坐在裏面,氣氛像極了“密謀”。
饒偉慶點了蛇羹,湯上來的時候他對葉曉棠說:“不瞞你說,如果可以, 我恨不能把孫寧剝皮抽筋, 像這蛇一樣煮了。”
葉曉棠沒接話茬, 直接說明來意。
“讓我幫你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饒偉慶說着,親自拿起湯勺,要幫葉曉棠盛蛇羹。
“什麼條件您說。”葉曉棠說着不動聲色伸手蓋住湯碗:“謝謝饒總。我不喫蛇。”
饒偉慶冷笑,到底放下湯勺,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凝視葉曉棠說:“我的條件就是,以後孫寧盯上的項目,你都得事先告訴我。”
“那不可能。”葉曉棠斷然拒絕。
饒偉慶臉一冷,說:“那我們不用談了。”
“饒總,您不用試探我。南風科技的招股書您應該看過了,您是內行,項目能定什麼價您心裏有數。這件事對您來說,不存在任何踏入陷阱的可能性。”葉曉棠說,“至於孫寧,我跟他沒有私人過節,不可能按照您說的那樣出賣他。”
“你不願意出賣孫寧”饒偉慶審視葉曉棠,“所以這件事對我有什麼好處”
葉曉棠不懼他的目光,看着他說:“據我所知,自多年前您被證監會處罰之後,跟孫寧之間有過幾次交鋒,但您從未佔過上風,包括九天網絡那一次。”
饒偉慶被直指痛點,並未打算否認。
“我冒昧猜測,現在在您這裏,孫寧的陰影可能比四年前還大。”葉曉棠說,“事實上,不止是您,對我來說,孫寧也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饒偉慶知道這是葉曉棠的激將法,不過他得承認,這對他來說是有效的,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孫寧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葉曉棠繼續說道:“但無論如何,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機會。只要您這邊能找到可靠的投資機構,孫寧就再沒可能在南風科技的發行上如願。”
“他是你領導,你找來的配售機構,如果他堅決不認,你又能怎麼辦”饒偉慶問。
“他不會。明面上,孫寧是最遵守規則的人,不可能面對着出正常價的機構,他還堅持把股權配售給出低價的機構。他之前的策略是用各種手段讓那些出高價的機構自願退出。但是相信您這邊找到的機構,不可能再喫他那一套。”葉曉棠說。
饒偉慶沉默,他現在讓葉曉棠出賣孫寧的話,確實是在試探她。他不擔心葉曉棠給他設陷,畢竟他目前跟永信之間沒有任何值得爭執的事情。
他是想看看,葉曉棠到底有多少本事,與她聯手,是否真的可以抗衡孫寧。
聽完她這段話,他已隱隱有了決定,不過他依然要爲自己爭取最大利益,“我可以幫你,但主要機構的配售比例要有我來定。”
葉曉棠知道,既然找人合作,那必然還是要給人實質性的好處,她同意了饒偉慶的這個要求。
兩人最終談妥,已經晚上十點多鐘,桌上飯菜並沒有怎麼動,葉曉棠在回酒店的路上,肚子便開始發出強烈抗議。
她在酒店前臺辦理入住,本打算到房間叫碗麪填飽肚子,誰知進門開燈,便見到桌上擺着她最愛喫的栗子蛋糕,還有一捧鮮花,一瓶紅酒。
她不由得笑開,當然知道是出自陸雲開的手筆。她放下衣物,邊喫蛋糕邊給陸雲開發短信說:“謝謝”
結果蛋糕吃了一半,房間門鈴響起,她去開門,外面自然站着陸雲開。
他穿白色t恤搭配一件淺褐色的開衫,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上還有些水汽,嘴巴四周有新長出來的胡茬,
“是來說晚安的”葉曉棠手撐着門,從裏向外對他說話。
陸雲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嘴角,將沾了蛋糕殘渣的手指給她看:“蛋糕好喫嗎”
“挺好喫的。”葉曉棠實話實說。
“那我應該可以進來吧”陸雲開伸手指了指門裏。
葉曉棠笑,丟開門邊往裏走,指着花、酒還有蛋糕說:“我以前可不知道,你還能有這樣的心思。”
“這話有點沒良心,我還給你做過飯呢”陸雲開說着在吧檯找到海馬刀,打開了他讓人放在這裏的那瓶紅酒。
“就一次”葉曉棠清晰指出,人繼續投身到另外一半沒有喫完的蛋糕中去。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做。”陸雲開說着又找到兩個紅酒杯,將酒倒進了杯子裏。
葉曉棠笑,“陸雲開,我發現了,你最近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陸雲開沒有說話,端着酒杯走到葉曉棠旁邊,放了一杯在她手邊,人在她旁邊坐下。
葉曉棠喫完蛋糕,很自然的端起酒杯喝酒解膩,喝完一口,回頭想要跟陸雲開說話,卻撞上他深情目光。
她被看得心頭亂跳,想開一句玩笑,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只得非常沒有創意的問道:“幹嘛那樣看我”
陸雲開依舊沒有說話,臉慢慢湊了過來,兩人隔着咫尺的距離,她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葉曉棠禁不住這樣的誘惑,伸手攀上他的脖頸,聲帶沙啞的說道:“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回頭可別怪我始亂終棄。”
陸雲開輕笑出聲,終於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嘴脣,葉曉棠迴應他,享受着這久違的情動。
兩人倒在沙發上,對彼此充滿了耐心和柔情。這段時間被壓制的情思一點點的涌動上來,彷彿潮汐慢慢侵入海岸。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一切也都是那麼陌生。身體比意識更加快速的接納着對方,心裏在預防着失控,身體卻不自覺的更加投入。
葉曉棠身體伸展不開,抱着陸雲開的背含混不清的說:“到牀上去。”
陸雲開卻等不及,他翻轉身體,從沙發上坐起,將她抱在腿上,承受着她的全部重量。
這樣的姿勢他們從前試過,陸雲開那時候並不喜歡,可或許是因爲兩人太久沒有親熱過,只要能夠在一起,姿勢已經不再重要。
兩個對彼此身體無比熟悉的人,再次從對方那裏得到完全新鮮的快樂。
直到結束,他們還在緊緊的抱着,葉曉棠感受到陸雲開比以往更加強烈的心跳,她在他耳邊說:“放開我,要不然你的心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陸雲開當然沒有放開她,他抱着她走到牀邊,兩人就着相抱的姿勢躺下,他用鼻頭輕蹭她的臉龐,柔聲說道:“太想你了。以後再不準跟我分手。”
“還談不上以後,我們正分着手呢”葉曉棠說。
陸雲開輕捏她的虎口,“還說分手”
葉曉棠抽出手,人往後躺了躺,看着他說:“我可沒同意複合。”
陸雲開變臉,“那這算什麼”
“最多算一夜情。”葉曉棠說,“剛纔就跟你說了”
陸雲開惱火,這纔想起吻她之前她說的那句話,他當作情話來聽,但是看她的樣子,倒像是認真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陸雲開莫名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
葉曉棠伸手撈來牀單裹在身上,說:“複合不是不可以,不過得先覆盤我們分手的過程。”
“覆盤,行”陸雲開說着從牀上坐起來,想要找煙,發現沒有,只得作罷,他看着葉曉棠說:“一切的起頭,都是因爲你誤會我跟項晴,這個我沒說錯吧”
“當然錯了起因是你以前就愛揹着我幹神神祕祕的事兒,到了項晴那件就更是,莫名的不讓我跟她見面,我還能不懷疑”葉曉棠說。
陸雲開聽不下去,“什麼叫我揹着你幹神神祕祕的事兒我害過你嗎”
葉曉棠再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我們那會兒談着戀愛,難道不害我就是你的底線”
陸雲開頭疼,“我不明白你爲什麼總是跟我糾結這些,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
葉曉棠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她看着他:“所以陸雲開,你現在還覺得我們可以複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