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具體的林姨也不大清楚。可看這清況,你爸把小張都連夜派來了,你就趕緊回去看看吧,要是沒事的話,也能放心些不是”

    趙援朝想了想也對,只是王家營那邊:“林姨,劉叔叔,我要是回了省城,那王家營那邊”

    趙援朝話還沒說完,劉向文就接上了:“這你放心,我明天剛好要去辛莊公社辦事,順便給王家營大隊的大隊長說一下,給你請個假。”

    “那行,叔那你記得給王春來王木匠家也說一聲啊。”

    也只能先這樣了,趙援朝走後,劉向文拿着小張私下裏轉交的信封,看着吳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小朝會不會記恨我們。”

    吳林很不以爲然:“你這話怎麼說的,小朝肯定得感謝咱們幫他處理了個大麻煩。”

    劉向文可不像吳林那麼樂觀:“你還是沒看懂,小朝要是不惦記着那姑娘,剛纔就不會猶豫,也不會專門讓捎信。。”

    “那是小朝還小,不懂事。劉向文你可別心軟啊,這可是楊大姐專門叮囑的事,你可別因爲一時心軟,害了小朝一輩子。 ”吳林瞪大眼睛說道。

    劉向文心裏有些亂,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應付着:“行,行,行,睡覺吧,這大半夜的,你們女人就是愛折騰。”

    一一一

    王家營

    王美蘭雖然聽了知青們捎的口信,但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第二天找機會去村口看了好幾次,一直都快到下午了也沒有等見趙援朝。

    下午的時侯,村裏突然來了一輛吉普車,說是縣知青辦的齊主任來村裏考察知青的生活情況,爲了看到真實的情況,所以就沒提前通知公社和村裏。

    其實齊鐵柱是坐着劉向文的吉普車來的,只是打了他的晃子。

    車子剛一到王家營,就被蜂涌的孩子給圍住了。王家營還從來沒有來過汽車呢,這吉普車可一直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大人小孩們都湊過來看稀奇

    大隊長王喜來聽說有個開吉普的縣裏大領導來村裏了,便急匆匆的扔下手頭的事情,向村外的知青點跑來。

    一見着齊鐵柱,劉向文等人,激動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只是一個勁的說:“首長啊,你們辛苦了,你看你們來也不打個招呼,我們都沒準備呀。”

    王喜來一邊搓着手一邊說着,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齊鐵柱很有眼色,拉着王喜來的手和藹的說,:“王隊長,我可不是什麼大領導,我是咱們縣知青辦的齊鐵柱。這位是咱縣公安局的劉局長。今天我們就是來咱們村看看知青們的情況,你不用擔心。”

    王喜來也就是個小山村的大隊長,見過最大的官便是公社的書記,能有多大的見識

    一聽縣公安局的局長,心更亂了,我這沒犯啥錯吧知青的事不是都結了嗎也沒聽說村裏的人有犯啥錯

    的呀

    齊鐵柱和劉向文這邊倒是把戲做了個全套,和王喜來拉呱了兩句,便和知青點其餘的知青們拉拉家常,問問大家的感受,有沒有困難啥的。

    等到不是那麼引人注意了,劉向文便把王喜來叫到一邊,開門見山的說:“王隊長,我是趙援朝的叔叔,關於我家小朝和你侄女王美蘭的親事,想找你弟弟談一談。”

    王喜來心裏咯噔了一下,但面上還是笑着說:“是親家啊”

    劉向文擺了擺手:“王隊長,這事咱再說,我想和你弟弟私下談談。”

    話說到這份上了,王喜來也只得把劉向文等人帶到了王木匠家。

    劉向文雖然心裏也不得勁,但還是跟王木匠,張巧玲兩口子說了一下趙援朝家中的情況,父母對待這門親事的態度,以及兩個當事人年齡還小,不懂事,更不可能結婚,還有就是退親後給他們一些的補償等等。

    張巧玲聽的當場便炸了,一把抓起桌上的信封,也不管什麼大領導不大領導的了,塞到劉向文懷裏:“收起你的臭錢,這都訂親了,那能說退就退,那有這麼好的事我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啦趙援朝那個小王八犢子呢讓他來給我們說”

    劉向文畢竟是當慣領導的,那可能由着張巧玲當主場,臉色一變:“張同志,你先別激動,現在是新社會了,講究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那麼,我想問一下,趙援朝和王美蘭訂親是自願的嗎”

    張巧玲噎了一下:“他,他最後是同意的了。”

    劉向文冷笑了一下,說:“張同志,據我瞭解的可不是這樣啊,還有你們訂下的婚期,更是可笑,趙援朝才十九歲,還沒到法定年齡呢,你們這完全是強買強賣,拉郎配,是違法的如果你們要是堅持的話,那縣知青辦和我這邊可不會幹看着的。

    另外,你們也得爲王隊長考慮考慮,知青在村裏受到不公正侍遇,迫害,他也難辭其咎

    如果王喜來犯了事,想想你們家其他人的政治前途”

    這軟的,硬的一齊上,王木匠和張巧玲聽的是滿肚子火氣,可又無可奈何,張巧玲一拍大腿就要哭鬧。

    王木匠黑着臉,說道:“行了,別鬧了這婚事不做數了”

    “蘭他爸”張巧玲驚訝的瞪着王木匠。

    王木匠不理會張巧玲,看着劉向文說“婚,我們退,這錢你們拿回去”

    王木匠心裏這會也憋屈,可也不能光顧自個家,把大哥和另外幾個孩子給拖下水。

    形式比人強,當初他們不也是仗着自家人多勢衆壓着趙援朝訂的婚嗎

    現在好了,風水流輪轉,趙援朝的一個叔叔就是縣公安局的局長,更何況他爸了,自家就是個老農民,沒有人權勢大,怎麼可能抗的過。

    還有他家是在省城,這人都一拍屁股跑了,他們就是想找人,讓他們上那去找啊

    沒辦法,只能妥協了。

    而另一邊的齊鐵柱在劉向文跟王木匠,張巧玲談話的時侯,也是把王喜來一頓訓。

    王喜來捱了訓,可是爲着弟弟家,雖不敢明抗齊鐵柱,但還是低着頭一聲不吭,軟抵抗,就是不鬆口給趙援朝開回城的介紹信。

    齊鐵柱看着低頭就是不吭聲的王喜來,小聲嚷着:“你還有理了是吧,當我真稀罕你的介紹信實話告訴你吧,趙援朝的戶口今天上午就遷走了,要個介紹信,只是走個流程組織上信任你,把知青放到你們村,可你倒好,帶頭欺男霸女起來了”

    “我,我沒有欺男霸女,欺男霸女是犯法的”王喜來都快五十了,清白了大半輩子了,這罪名可不能認,當下就小聲爭辨着。

    這邊兩人正爭着,那邊王木匠和劉向文便過來了。王木匠嘆了口氣說:“大哥,你給那小子開介紹信吧,蘭兒和他的婚事不做數了”

    王喜來擡起頭:“咋就不做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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