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今天看天氣好,秋高氣爽的, 便想着出來公園走一走, 消消食散散心。卻沒想到今天公園裏有人在辦節目, 人流量大不說, 還有人因爲急急忙忙的過去踩了她一腳。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踩她的人留下一句對不起就已經沒了影, 留下她一個人捂着疼的不行的腳背沒形象的坐在臺階上。

    眨了眨生理性泛起淚的眼, 蘇雨晴正抱着在這裏坐個十來分鐘緩緩的想法時, 一道影子停在她身旁。隨後, 低沉的聲音響起:“你還好嗎”

    抽抽鼻子, 蘇雨晴擡頭看去, 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正對她伸出手。出於一個妙齡女子對陌生男子示好的正常考慮,她謹慎的沒有答話。

    “你看起來好像受傷了。”沈印把自己的名片掏出來給她看,“我車上有醫藥箱, 需要幫你嗎”

    蘇雨晴接過名片, 看見上面的字:市醫院神經內科主任醫師沈印。

    “你是神經內科的醫生,你怎麼會治傷口”

    沈印挑挑眉, 毫不客氣的說道:“小姐, 你以爲醫生現在是什麼職務之前學的就是什麼嗎我們也是統一經過學校規培的,別說你這麼點小小的傷口,就是你劃拉了一大口子我也能面不改色的給你縫上, 只要你不怕痛。”

    蘇雨晴沒想到看起來如此俊朗的陌生人會巴拉巴拉說這麼一通話, 一時愣住了。

    “芭蕾舞演員吧既然你不需要, 那我走了。”沈印收回手插在褲子口袋, 乾脆利落的轉身邁步。

    一

    二

    三

    “等一下”蘇雨晴伸出爾康手呼叫沈印。

    沈印內心比了個耶,回頭面色淡漠的看着她:“有事嗎”

    蘇雨晴猶豫一下,見他神色中透露出不耐,忙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沈印把人扶起,攙扶着她走到自己車子旁邊,讓她坐在車旁的花圃上,自己進車裏把醫藥箱拿了出來。

    來到更亮的路燈下,蘇雨晴才發現自己的腳背一大塊的皮都被蹭掉了,一絲絲的血跡從傷口裏冒出來。她今天穿的是綁帶式的涼鞋,整個腳背都露在外面,而踩她的人穿的是厚底的鬆糕鞋,鞋底不平,因此被踩後痛的厲害。

    將醫藥箱放在地上,沈印取出雙氧水給她的傷口沖洗一下,隨後用棉籤沾着碘酒輕輕擦拭,清洗創口。

    蘇雨晴感受到傷口傳來的刺痛,輕輕嘶了聲。她皺了皺眉,小聲嘀咕:“沒想到傷的還挺嚴重。”

    “是啊,嚴重到我就算不處理過一天也能傷口結痂。”傷口全部清創完畢,沈印把東西收好,放回了車裏。

    蘇雨晴瞪大眼:“既、既然這樣,那你幹嘛這麼大費周章的來幫我處理傷口啊”

    “大概我今天心情好吧。”沈印對她笑笑,坐回駕駛座,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就在蘇雨晴鼓起腮幫子準備吐槽他時,他把車窗降下來:“想罵我啊我現在可是你的救腳恩人,你還不快謝謝我,芭蕾舞演員。”

    “你怎麼知道我是芭蕾舞演員的”蘇雨晴終於發現不對,這人是怎麼知道她職業的

    “看你的走路姿勢和一些小動作,還有學芭蕾的人最鮮明的一個特徵,就是你的腳。”

    “行了,日行一善完畢,你看起來也不會想讓我帶你回家,那麼,拜拜。”車窗關上,白色的轎車卷着幾片枯葉消失在蘇雨晴面前。

    她看着汽車消失的地方,對方纔發生的一切感覺莫名其妙,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但腳上的痛覺和手中的名片又告訴她,事情是真的有發生。

    想不通啊想不通,她最終在痛感幾近於無時慢慢走回了家。

    而此時車內,系統正在吐槽:宿主,你剛剛搭訕的手法實在是太拙劣了。

    沈印扶額嘆息:沒辦法,誰讓原主,是一個人來瘋的毒舌呢

    是的,他的身份,是w城沈家的二公子,雖然英俊多金,但很可惜,是一個二的不行的人來瘋。

    還外加毒舌。

    蘇雨晴回到家後,給腳好好的清洗乾淨裹了一層保鮮膜後,全身心的放鬆泡在了浴缸裏。她正放空思緒漫無邊際的亂想時,放在洗手檯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伸長手臂把手機拿過來,看見界面上的蘇哥,手一滑接通了電話。

    “蘇哥,這麼晚了有事嗎”

    “你去哪了我半小時前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麼沒接”電話那頭,蘇世清溫潤的聲音傳來,“馬上就要進行選拔賽了,你這樣不接電話我會很擔心的。”

    蘇雨晴想了想半小時之前,回到:“我那時候在公園裏呢,人太多太吵了,我沒聽見手機響。”

    “你怎麼能去擁擠的地方呢要是磕了碰了多不好”蘇世清聲音裏帶了些隱隱的無奈,“雨晴啊,我也不是要管你,但是你也太不注意了點。”

    “嗯。”蘇雨晴靜靜聽着蘇世清說話,良久嗯了一聲。

    感受到蘇雨晴微微的抗拒心理,蘇世清放軟了

    語氣:“我不說了,省得你又說我管太嚴像個老媽子。你有沒有哪裏受傷或者不舒服”

    蘇雨晴晃了晃搭在浴缸邊緣的腳,決定還是瞞着蘇世清:“我沒有受傷,也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知道,明天要參加市裏的選拔賽,你放心吧,我馬上就去睡,保證明天精神頭足足的去參賽。”

    “那就行。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休息吧。”說完,率先掛了電話。

    蘇雨晴撇撇嘴,把手機丟到衣服上放着,降低重心把自己的嘴埋在了水下。

    她的經紀人蘇世清,也是她的遠方堂哥。當初他因爲工作上的事被公司開除,心情鬱悶又不想回辦公室繼續幹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讓姑姑姑父爲他的工作煩惱了好一陣。那時候她父母還在,因爲同在一個城市的緣故,與遠房的表姑姑一家還算親近,就讓他來暫代她的經紀人一職。

    因爲工作比較自由寬鬆,蘇世清同意了,成爲了蘇雨晴的經紀人,負責她的一應對外活動對接。

    而接觸的越久,蘇雨晴就發現,原本不怎麼接觸時溫柔可親的堂哥私底下,是一個絮絮叨叨管她管的比她媽媽還瑣碎的老媽子性格。

    她去哪、喫什麼、幹什麼、幾點睡、幾點起,他全都要過問。蘇雨晴不是脾氣很好的人,但因爲練舞多年,加上是親戚,就一直無聲抗議過幾次如此壓抑的管教,故意跟對方反着來。

    最後矛盾爆發,兩人各退一步,她好好聽話,他只能過問,回不回答是她的事,不能刨根問底。

    就這麼過了半年,蘇雨晴的父母就在一次事故中意外喪生,只留下她一個人。那時候她心裏難過的要命,每晚都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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