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鴻聲音不大,甚至是慢悠悠的語氣,但卻的確是將央央震懾住了。

    表兄程表哥叫他給抓住了嗎

    央央心裏害怕,但又怕是嬴鴻詐她的,所以,她折身回去犟嘴說:“嬴世子什麼意思我聽不懂表兄我表兄多得很,不知道世子說的是哪一個。”

    央央爲了彰顯自己的理直氣壯,還稍稍挺了挺小腰板,頭也昂着,一副不怕嬴鴻的樣子。

    嬴鴻坐着沒動,只是那雙深邃而濃不見底的眸子盯着央央看,一瞬不轉。

    央央沒等到他開口說話,反而自己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嬴鴻沒說話,央央就一直拿眼角瞟他,想看看他在做什麼。但眼角餘光瞥見他在看着自己後,央央又立即將腦袋挪開,頭昂得更高。

    “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還忙着呢,沒空搭理你。”

    說罷央央要走,嬴鴻才緩緩側頭朝屏風後面吐出幾個字:“送去京兆府,由京兆尹處置。”

    尤二傅九幾個,這才押着早已被五花大綁捆起來的尹程出來。

    尹程嘴早已被臭布堵住了,他說不了話,只能嗚嗚叫。

    “程表哥”央央見尹程果然在他們手裏,一下子就亂了陣腳,撲過去攔着,不讓他們送尹程去見官,“不關表哥的事情,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尹程嗚嗚嗚直叫,那邊,尤二把他嘴裏的臭布取了出來。

    尹程氣喘吁吁的,目光熾熱望着央央說:“你怎麼這麼傻他們詐你呢,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央央一聽自己被騙了,越發氣得不行。她轉過身子去,惡狠狠瞪着嬴鴻,那副小模樣,恨不得要將嬴鴻吃了。

    尤二幾個對望了眼,皆轉頭看向嬴鴻。

    福王世子指着央央說:“你個小丫頭片子,真以爲我們對付不了你嗎你害鴻之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是第三回,若是再不讓你長點記性,你當貴京城就是你徐家的了”

    福王世子睜圓眼睛瞪央央。

    央央不甘示弱,回懟過去:“不是我家的,那也不是你家的。你們仗勢欺人,算什麼好人”

    央央覺得委屈,一旦沒繃住哭出來後,那眼淚就收不住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我要回家,我要去告訴我爹。”

    福王世子雖然嗓門最高,但其實年紀是同行幾個當中最小的,今年不過才十四歲。

    加上他又是宗親皇室,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告訴你爹”他冷哼,“真是笑死人了,好像我多怕你爹似的。徐央央,有本事你就回去告狀去,最好現在就喊你爹來我倒是想看看,你自己先害人,你爹徐敬笙打算如何保你。”

    央央跟他吵:“你敢直呼我爹名諱你算什麼東西對長輩不敬,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嗎”

    福王世子也是小霸王一隻,素來都是隻有他罵別人,而沒有別人罵他的份如今央央不識好歹罵了他,這小霸王是氣得火冒三丈高。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敢不將本世子放在眼裏,信不信本世子打死你。”福王急得亂跳腳,一扭頭就衝外面喊,“來人快來人將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女子,亂棍打死。”

    “玄達,這可過了。”

    眼見着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而嬴鴻只坐在一旁品茶,似是鐵了心不想管似的。生怕此事鬧大了,所以尤二便開始圓場。

    傅九也說:“她自然是不好的,別說是你,就是我們也早看她不爽了。不過,她畢竟是徐侯府的千金,就算挨罰,也得是徐家人自己罰。你若是擅自打了,豈不是叫福王府與徐侯府結仇”

    福王世子朱玄達顯然已經聽不進這些,只粗着脖子跳腳:“你們說的什麼混賬話老子能怕徐家”

    “打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我倒是想看看,這徐家能拿我怎麼辦。”

    “人呢都死了嗎老子說要打人,你們沒聽見”

    朱玄達這一吼,外面候着的福王府小廝才進來,卻是不敢動手。

    “打啊。”見自己家府上小廝一個個畏首畏尾的,朱玄達自己從他們手上奪過鞭子來,擡手就要朝央央身上抽。

    只是鞭子才高高舉起,手腕就被人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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