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村的地都能租, 就是上村的不能。

    褚時映剛想解釋。

    他只是去看一看而已,並不想租上村的地。

    “你不要租他們村的地。”褚業虎說到這裏, 臉色更冷, “你忘記了,年初的時候, 他們村跟我們村搶水的事情”

    “當時我們兩村的人差點就打起來。”

    “你租他們村的地做什麼就算是不種, 也不能租他們村的地。”褚業虎冷着一張臉說着, “沒得給他們送錢過去。”

    “他們村風氣也不好, 小偷小摸的人很多。”

    “你去他們村租地種百香果的話, 就算是防護措施做得再好, 他們村也肯定會有人去偷百香果的。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百香果被人偷, 只是想着, 都覺得心痛。”

    “所以, 就算不種,也不要租他們村的地。”

    褚業虎說完之後, 目光灼灼地看着褚時映, 那陣勢, 非得褚時映點頭, 要不然,他是不會罷休的。

    褚時映毫不猶豫地點頭,說:“伯爺,你放心吧, 我不會租他們村的地。他們村的人爲了自己的田 , 不說一聲就私自截斷我們的水。這要是我在他們村租的話, 萬一有什麼利益衝突,犧牲的肯定是我。”

    肯定是他,不會是上村的人。

    不能否認,上村肯定是有好人的,但是大環境使然,就算是有好人,他也不願意租上村的地。

    “頭腦清楚。”褚業虎笑道,“ 果然不愧是大學生。這附近很多人的田都會出租的,回頭我幫你問問。只要有錢,不怕租不到地。”

    褚時映道謝,說:“伯爺能幫着問自然好,這樣可省我好多事了。”

    褚業虎伸手去拍拍褚時映的肩膀,說:“村裏的年青仔不是出去讀書就是出去打工了,沒有幾個在家裏種田的,這地不愁租不到。”

    “我們村其實也有很多人想租的,你沒有問到我們村裏人而已。”

    褚時映的眉毛立馬就挑起來,很是詫異,說:“我之前問過了,他們都說不租。想租的那些人已經把地租給黃屏了,所以我才起意問別村的人的。”

    “要是能租我們村的地,我當然優先租我們村的地。”

    租本村的比租外村的好多了,畢竟同是一條村的,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外村的就說不定。

    褚業虎得了褚時映的準話,喜意立馬就浮上眉頭,笑着說:“有你這一句準話,我回頭就幫你看看。”

    “放心吧,他們不是不租,而是不想租給別人糟蹋了地。不過,我看你們家的百香果種的挺好的,也不算是糟蹋了地。”

    褚時映再次道謝。

    回到家裏之後,褚龍聽了褚時映的解釋,沒有什麼話說。

    “你伯爺說得對。”莫麗英在旁邊接腔,“上村人的地真的租不得。他們村的人蠻橫,不講理。”

    “沒租他們村的。”褚時映應道,“伯爺答應幫忙我留意了。”

    沒幾天,褚業虎就打褚時映打電話,說村裏有十七八戶人家的地願意租給他。

    一共有五十來畝,全都在一起。

    褚時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他趕緊拿了一塊豬肉和兩條魚去褚業虎家。

    能租個十來畝地他相信是沒有問題的,畢竟村裏的田地那麼多,但是一下子租五十來畝,還是同一塊地方,這就是有些誇張了。

    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說。

    將菜給褚業虎的老婆拿去收拾,褚時映便急急地問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你們家隔壁那些地。”褚業虎說着,“之前黃屏想租,但是村裏人嫌棄她,所以倒是沒有將地租給他。”

    “本來人家是想等你們上門來問的,只是你們一直沒有上門。”

    褚業虎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地有些好笑。

    “後來我去租的時候,他們才說想租。”

    “可是,”褚時映還是不明白,“怎麼全在一起了”

    “我問的時候,有好多家是不願意出租的。”褚業虎解釋道,“他們家的兒子要麼出去打工,要麼是在市裏工作,要麼是在別的城市裏工作。”

    “只剩下兩個老的還有幾個小的在家。”

    “在家裏也閒得沒事做,就想自己下地種點東西,好歹不用買米。”

    “後來伯爺是怎麼說服他們的呢”褚時映又問着。

    “你租這些地是有條件的。”褚業虎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先聽聽條件,要是覺得合適,你再租。”

    “不合適的話,我再另外幫你留意。”

    “伯爺,你說。”褚時映說道。

    “黃屏那一邊給的是一千塊錢一年一畝。”褚業虎說道,“所以你給的價格,不能低於黃屏的價格。”

    褚時映點頭。

    這是自然的。

    “除此之外,”褚業虎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瞥了一眼褚時映,見褚時映點頭,這才繼續說下去,“你們家裏請人幫忙的時候,優先考慮他們。”

    “都是鄉里鄉親,”褚時映一聽,也沒有猶豫,立馬就說着,“我肯定優先考慮他們的。”

    就算褚業虎不說,他也是會優先考慮同村的人。

    畢竟,找一些不知底細的人,還不如請本村的人,知根知底好一些。

    褚業虎鬆一口氣,他還真怕褚時映不會答應這個條件。

    “把地給租出去之後,他們在家裏也無聊。所以就想着找點事做。”

    當然,若是做事的同時還能賺到錢,那就非常不錯。

    所以,他們就提出這一條件。

    褚時映點頭,說:“這個條件可以滿足。”

    “你知道爲什麼黃屏租不到他們的地嗎”褚業虎看了褚時映一眼,眼裏滿是讚許,問着。

    “爲什麼”褚時映也非常配合地問着。

    “租給別人種甘蔗,種香蕉或種冬瓜也就是一畝地幾百塊錢一年。”褚業虎感嘆,“黃屏出一千塊錢一畝來租地,說實在話的,不算少了。”

    應該來說算是多的了,畢竟這地他們平常不種的話,也算是丟荒。

    “除了看不起黃屏這個女人做的事之外,他們還提出這個條件,但是黃屏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所以他們纔沒有將地給租給黃屏。”

    褚時映也沒有問爲什麼,黃屏做這事自然是有她的目的。

    “我也給一千塊一年一畝。”褚時映說,“不過我要一次性籤十年,當然,五年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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