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 褚時映只是慢慢跑着,那速度比快走快一些。

    林期跟上, 跑了幾步, 然後停住腳步。

    褚輝回頭,疑惑地看着他。

    林期被看得臉色一紅, 說:“我跑步的樣子看着很奇怪。”

    不用想, 他跑步的樣子肯定是非常滑稽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企鵝在走路。

    他雖然心大, 但是也不想娛樂其他人。

    “不奇怪。”褚時映說道, “還不都是跑步, 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想太多了。快點跑, 你還要不要減肥了”

    “若是你想再被諸葛期或者別人說, 你就不要跑吧。”

    “你這纔開始, 怎麼就堅持不下去了”

    說罷,褚時映也不管林期了, 繼續跑。

    林期在後面看了褚時映一眼, 猶豫了一下, 繼續跟上。

    他剛開始的速度還算可以, 但是半圈之後,明顯就跟不上去了,褚時映便慢下來,一邊跑一邊等他, 激勵他。

    林期氣喘得非常厲害, 額頭上的汗水猛地掉, 但是仍是堅持着。

    最後,四百米長的大田徑場,林期跑了三圈就再也跑不動了。

    不管褚時映怎麼說,怎麼激勵,他只是彎着腰,兩手扶着膝蓋,在不停地喘着氣。

    褚時映知道這是林期的極限了,再跑下去的話,林期的身體也受不了。

    兩人到旁邊休息。

    過了幾分鐘,林期終於緩過來了,說:“褚時映,減肥好痛苦。”

    褚時映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說:“喫東西也很痛苦。”

    林期:

    “我小的時候,家裏很窮,爸媽都去工地幹活,我和爺爺奶奶在家。”林期看了一眼天邊那美麗的晚霞,說着。

    “很小就開始幫着家裏做家務。上小學之後,爲了賺學費,小小年紀就上山摘掃帚草,曬乾了編成掃帚讓我爺爺拿去賣。”

    “後來,家裏養的那兩隻鴨子賣了不少錢,我就讓我爸抓了不少鴨苗回來,每天勤快地伺候這些鴨子,趕鴨子到河裏,抓蚯蚓和小魚餵鴨,撿鴨蛋等等。”

    “那時候家裏很窮,我爸媽去工地也賺不了什麼錢,所以我得努力養鴨子來賺學費。得空還去海灘去挖沙蟲,抓螃蟹來賣。”

    說到這裏,林期苦笑一下。

    褚時映只是靜靜地傾聽,並沒有打斷他的話。

    “後來,上了初中,我爸媽見在外面打工賺不了錢,就回來養生蠔。剛開始虧本,日子也不好過。”

    “但是後來生蠔的生意越來越好,我爸媽見狀,擴大養殖規模,我家的條件纔好一些。”

    褚時映看了林期一眼。

    林期全身上身都是名牌貨,手上那一隻手錶,沒有十來萬拿不下來。他說他小時候家裏窮,還得靠自己養鴨子,抓沙蟲和螃蟹來賺學費,他有些不敢相信。

    林期苦笑,說:“你別看我現在這樣子。那是我爸媽養生蠔之後,我家條件改善了,我爸媽爲了補償我,給我置辦的。”

    “我小時候家裏確實很窮。”

    林期加重語氣強調了這一點。

    褚時映點頭,有些不明白林期爲什麼跟他說起他小時候的事情。

    “我小時候過得太窮,連肉都沒有錢買。這導致我最是喜歡喫肉。我爸媽有錢之後,給我的錢,我全都拿去喫喫喝喝了。”

    “小時候沒有錢喫喝,穿得也不好,長大之後就在這一方面補償。”

    林期失笑。

    “所以”褚時映有些遲疑,最後仍是問着,“你之所以長得那麼胖,那是你吃出來的吧”

    林期點頭,說:“是的。剛開始胖的時候,我沒有覺得有什麼。家裏人也覺得這個福氣,後來,我越喫越多,然後越喫越胖,想要再減,就已經減不下去了。”

    “喫成這樣子也不容易。”褚時映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麼多肉,肯定不是一兩年吃出來的。”

    林期立馬點頭,非常肯定地說:“很不容易,一兩年怎麼可能喫成我這樣我吃了五六年才喫成現在這樣。”

    褚時映點頭,說:“那不就是了。你花了五六年時間喫成現在這樣了,你想一兩個月把這一身肉給減下去,很難。”

    “五六個月都還不定能減得完。”

    “所以,你得做好長期準備。減肥是一件長期的事情,可能需要一兩年。你得做好準備。”

    “也不要想着一兩個月就能減下去。”

    “還有,你得忌口。”褚時映又說着,“油炸高熱量的東西不能再吃了。

    ”

    “再喫的話,你就算是運動再多,也減不下去。”

    林期猛地點頭,揚了揚手臂,說:“我會的。”

    “那明天繼續跑步吧。你今天跑了三圈,又是久不運動,回頭你得自己按摩一下,要不然肌肉會痠痛。”褚時映又說着。

    林期點頭,臉色有些苦。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喫那麼多東西了,或者他當初喫的時候注意運動,現在也不至於那麼地痛苦。

    晚上,褚時映他們回來的時候,敬應戎忽然擠到褚時映的牀鋪前,問着褚時映:“褚時映,我聽說你和林期早上跑步”

    褚時映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敬應戎,點頭,說:“是的。”

    敬應戎,雖然他的名字裏有一個戎家,是化學專業的,但是本人卻是一個文藝青年。

    他家是羊城本市的,因爲離家近,所以時不時回家裏住。

    他和敬應戎的關係一般,說過的話加起來一巴掌能數得出來。

    現在,敬應戎竟然過來問他,褚時映很是疑惑。

    “我明天加入你們。”敬應戎立馬就說道,“我天天和你們跑步。”

    褚時映:

    “你不是經常回家裏住嗎怎麼可能天天跟着我們跑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從現在開始,就天天住校。”敬應戎趕緊說着。

    “我跑步是鍛鍊,林期跑步是想要減肥,你呢”褚時映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問着。

    “我也是鍛鍊,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敬應戎說道,“我身體有些差,很容易感冒,所以我想多鍛鍊一下,改善體質。因爲我自己一個人跑步,有些無聊,所以想跟着你們一起跑。”

    “能聊天的同時,也能堅持下去。”

    褚時映點頭,說:“那好,那我明天叫你。”

    畢竟是同一個寢室的,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他就答應下來了。

    第二天,褚時映根本就不用叫敬應戎,敬應戎自己主動起來,而後跟着褚時映他們一起出去跑步。

    只不過,到了田徑場,褚時映就發現,敬應戎根本就不跟他們一直跑,這丫的一到田徑場就像箭一樣衝出去。

    他和林期是不可能跑得那麼快的,所以也就沒有追上去。

    跑完之後,褚時映終於知道敬應戎爲什麼那麼積極過來這一邊跑步了。

    “那個女生是誰”回去的路上,褚時映問着。

    “誰啊”敬應戎裝傻,“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林期擠上來,說着,“我全程看到你跟在一個女生旁邊,搭訕。”

    敬應戎:

    這死胖子,眼睛怎麼那麼尖明明他的兩隻眼睛都被肥肉給擠成一條縫了。

    “文學院的。”敬應戎說着,“我去蹭課的時候認識的。”

    當然,他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他。

    “蹭課”林期反問。

    敬應戎點頭,說:“我爸媽希望我學這個專業,但是我不喜歡,我喜歡文學,所以跑過去那一邊蹭課。”

    “一來二去,我就認識那個女生了。”

    “所以,你出來跑步,不是因爲鍛鍊身體,而是想要追妹紙”褚時映問着。

    敬應戎點頭,眼角略帶一絲得意,說:“不是。我這是在鍛鍊身體的同時追妹。”

    褚時映:

    如此一個月之後,那個妹紙和敬應戎和褚時映他們都認識了。

    褚時映這才知道這個妹子叫梁頏之,是英語專業的,而她有雙胞胎姐姐,叫梁頡之,是文學院的。

    梁頡之也就是敬應戎在文學院遇上的那個人。

    兩人是雙胞胎,長得非常像,所以敬應戎把人認錯了,並且一個月才反應過來。

    敬應戎知道自己認錯人,並且糾纏了人家妹紙一個月時候 ,很是不好意思,一連幾天沒有出來跑步。

    梁頏之長得很清純,甜美型的,但是卻非常熱愛運動,即便被敬應戎每天糾纏,但是仍是堅持跑步。

    褚時映他們也把她當成一個普通朋友看待,卻不想,幾天之後,梁頏之跑完步,忽然從自己的褲兜裏拿出一封粉紅色的信封,遞給褚時映,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褚時映,而後轉頭就跑。

    敬應戎:

    林期:

    褚時映捏緊那粉紅色的信,一時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情書了。

    前世今生第一次收到情書,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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