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揉着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 擡眼望去就看到一片廢墟, 嗯這是哪裏啊
“姬君, 您醒了。”不知道爲什麼, 初晴總覺得長谷部聲音中透着濃濃的無力。
“怎麼了”初晴揉着後脖頸伸了個懶腰,“這是哪”
“我們的本丸啊。”長谷部的聲音更無力了, 甚至還有些顫抖。
哦, 本丸啊慢着, 本丸
初晴木然看着周圍的廢墟, 有些磕磕巴巴的問:“本、丸”
“哇”地一聲, 博多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本丸被拆了,他們的本丸被拆了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是找山姥切喝酒的嗎
“山姥切呢”
“他醒來之後就想去跳刀解池,不過還好”說到這裏, 大典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刀解池也被毀了。”
這不是什麼好事吧
初晴雙手抱頭,一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難道是她喝醉酒之後靈力失控把周圍的一切都毀了
“姬君不如先去救鶴丸殿。”三日月宗近遞給初晴一杯醒酒茶,微笑說道:“鶴丸殿被一號帶走,現在應該還活着。”說着又將鶴丸國永的刀鈴遞了過去。
還好, 沒碎。
爲什麼一號要抓走鶴丸
初晴很想問,但見所有人都是一副“沒時間解釋了”的表情, 她也只能先拋卻疑問, 直接聯繫了柯東一起去找一號。
一號的本丸坐落在最爲偏僻的地方, 據說最初還不在這裏, 後來爲了防備溯行軍突破時政的防守,他便作爲一個強大力量將本丸搬到了外圍。
一路過去,遇到了暗墮付喪神不少,但令人驚歎的是他們沒有任何要攻擊初晴的衝動。據柯東所說,這些付喪神雖然暗墮沒有主人,卻一直受一號的靈力供養,從不傷害路人,甚至還能作爲防守的力量之一。
“這樣看來,一號是個好人。”初晴不由感嘆。
“是啊,大人是個好人。”柯東贊同,接着說道:“只是大人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參與政事,所以誰都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只知道他性格冷漠。”
冷漠嗎
初晴倒是沒感覺,一號雖然話少了一些,但貌似對她還算親切吧
柯東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深深地看了眼初晴,道:“對你是不同的。”
“哦,這樣啊。”初晴笑笑,果然是自己認識的人。
不多久就到了一號的本丸,因爲地處偏僻又容易遭到攻擊,一號的本丸外面有一層強大的防護結界,只是這結界在初晴靠近之後瞬間消弭。
“大人已經知道我們來了。”柯東站在原地沒有進去,“晴,你自己進入吧。”
“來都來了不一起進去”
“大人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入的。”柯東憧憬的望着一號本丸,道:“這是屬於強者的特權。”
柯東也不算弱者,初晴感覺莫名其妙,但是也並沒有多想,才進去就看到一振亂藤四郎等在路上。
“請問是初晴大人嗎”亂藤四郎沒有極化,但眼神之中卻滿是自信,身上的靈力也格外銳利。
不同的審神者給予付喪神的靈力也是不同的,像是初晴的靈力,除了強大之外給予付喪神的是一種溫和,一號給予這些付喪神的則是鋒芒畢露。
“我是來找鶴丸的。”初晴神色平淡。
“如果主人知道,一定會很失望的。”亂藤四郎上前拉住了初晴的手,“大人,請隨我來吧。”
下一刻,初晴便感覺到了周圍空間的更迭,轉瞬就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鳥語花香,綠蔭環繞。
走在紫藤花的花架之下,初晴的心情莫名輕鬆起來,這地方還真是貼合大自然,想來一號也是個會享受的人。
可是跟着亂藤四郎又走了兩步,初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彷彿是被什麼利器硬生生將這裏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一個破舊的草屋出現在裸露的白地之上,腳下裝飾用的鵝卵石也變成了森森白骨。
“一號這是要效仿白骨夫人嗎”初晴嘴裏嘟囔着,走過去推開房門,立刻看到了被倒吊在房樑上的鶴丸國永。
“主公。”鶴丸國永的聲音很虛弱,“你再不來你再不來的話”
“鶴丸”靈力一閃,初晴就要爲鶴丸國永解開束縛,卻聽“叮咣”一聲響,初晴的靈力竟然被一刀斬開。
“亂,怎麼回事”平野藤四郎冷傲的站在房梁之上,本體刀已經抽出,警惕的盯着初晴。
“這是初晴大人。”
平野的瞳孔微微收縮,接着翻身下了房梁,單膝下跪恭敬說道:“見過大人”
沒有任何猶豫,平野擡刀直接斬斷了鶴丸國永身上的繩子,任由對方“砰”地砸在地上。
“大人,鶴丸國永已經救下來了,主人還在等您,我們去找他吧。”亂藤四郎說着輕輕晃了晃初晴的胳膊,“走嘛,初晴大人,你不去的話我可是會捱罵的。”
初晴有些擔憂的看着鶴丸,在一號這裏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看到初晴遲疑,平野上前一步擋在鶴丸前面,恭敬道:“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鶴丸殿的。”
“那就拜託了。”怎麼看都不靠譜啊。
“平野很好,主公就先走吧。”後面鶴丸國永大喊着伸出一隻手和初晴再見。
等到初晴離開,鶴丸這才縮回那隻手用力去搬平野的腳,“疼疼疼,平野我手快被你踩斷了”
“抱歉。”平野移開腳,冷冷看了眼鶴丸,道:“請不要離開這裏。”
“好,不離開,絕對不離開。”鶴丸揉着自己被踩的那隻手,眼神四處飄着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本體刀,呵,不搞事還真以爲他好欺負
又走過了不知道多少條綠茵小道,初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擺擺手看着亂藤四郎,“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了”
亂整個人一怔,似乎是完全沒料到會生出如此變故,拉着初晴的手又開始搖晃起來,“初晴大人,你不能不去的,如果你不去的話,主人一定會不高興的。”
“可你一直在拉着我兜圈子啊。”初晴淡淡的掃他一眼,“別裝可憐,沒用,你到底帶不帶我去”
被初晴拆穿,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馬上就帶大人過去,其實,我只是想讓大人看看這裏有多大。”
是夠大的,都跑斷腿了啊鶴丸來到你們這裏把你們都傳染了吧,一個個全都皮斷腿
初晴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殺人,但是看着對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也實在不忍心責罰,無奈的舒出一口氣說道:“好,那就趕緊帶我過去。”
這一次亂還算老實,直接帶着初晴到了大廳,只是一號這審美實在不怎麼好,這大廳怎麼看都和時政的會議大廳沒有兩樣,而且對方似乎是真的很喜歡白骨裝飾,主座的椅子都是用白骨堆砌的。
“初晴小姐”
愣了一下,初晴看着喊自己的藍衣人有些詫異,這個人貌似是是
“宗像禮司我記得是叫這個名字吧”初晴走上前,直接坐在了他旁邊的座位上,問:“你怎麼在這一號呢”
“我是拿着你留下的名片過來的,剛剛檢非違使突然出現,部長暫時出去剿滅,等下便會回來。”宗像禮司目光冷靜,“沒想到,初晴小姐也認識部長。”
“部長”
“新任國防部部長,同時也是將我們青組官復原職的人。”宗像禮司說完,看着初晴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探究,這個人也是部長的手下嗎
初晴的嘴角抽搐了下,沒想到一號這麼閒啊,把自己的本丸安置在最危險的地方也就罷了,竟然還有空去另一個世界混了個官當。
“他喊你來做什麼”
沒有說話,宗像禮司一揮手,聖域展開,初晴立刻就察覺到了周圍能量的不同。
“你的力量恢復了還是說王的力量都恢復了”初晴愕然看着他,德累斯頓石板不是已經被毀掉了嗎
“石板已經被主殿修復。”鶯丸爲初晴倒上一杯茶水,不同於三日月溫柔中帶着幾分精明,鶯丸是絕對的溫柔與冷靜,舉手投足間都帶着種與世無爭的淡泊。
“他爲什麼要修復石板”初晴多少知道一些那個世界的事情,石板被修復,對於他們來說似乎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主殿的心思,我們總是猜不透的。”鶯丸斟滿茶水,默默退到一旁站好,可以說有規矩到了極點,與初晴本丸之中的懶散完全不同。
“我此次前來,也是希望請部長銷燬石板。”宗像禮司語氣沉重:“這一次石板復甦,所有王的力量再度覺醒,力量卻更加強大難以掌控,就連白銀之王也無法完全掌控威斯曼偏差值,這說明我們墮劍的可能性更加加劇。”
擁有力量是好事,但是如果擁有的力量不可控制,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初晴明白對方的意思,視線跟着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對面架子上面的德累斯頓石板,突然勾脣露出一抹笑意。
站起身來,初晴緩緩走過去,手中已經積聚一股力量,“這樣說來,只要再次毀掉這東西就可以了,是吧”
下一刻,手中力量猛朝着石板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