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涯女人心之上錯船 >第190章 你說,我就信你
    沈存希的話並未傳達到宋依諾耳中,宋依諾在拘留所裏,度過了她的新婚之夜。

    她靠在冰冷的牆上一動不動,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那盞幽暗的小燈,只覺得渾身冰冷。連清雨是怎麼滾下樓去的,她已經記不清了,耳邊徘徊不去的是她惡毒的詛咒。

    她閉了閉眼睛,止不住眼裏綿長細密的嘲諷,她可真是拼命啊,就爲了拆散他們,竟不惜拿自己的命去賭,賭贏了又能怎樣他們是親兄妹,沈存希身邊沒有她,會有別的女人,他們之間一輩子都不可能。

    她甚至惡毒的想,連清雨那一摔,最後摔成了傻子或者植物人,一輩子都不要醒來噁心人

    思及此,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越笑越大聲,竟再也收不住。獄警聽見她淒厲的笑聲,背後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她走過來,低斥道:“笑什麼笑給我閉嘴”

    宋依諾沒有閉嘴,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因爲她知道,她所在意的不是連清雨作死的設計她,而是她料準了,沈存希不會站在她這邊。

    這是多麼可笑的事實啊他們的愛情,原來根本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獄警見她又哭又笑,臉上的妝糊成一團,看起來慘不忍睹,她心中竟升起憐憫,她嘆息道:“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自己婚禮上殺人,你再恨那個女的,也不值得你賭上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宋依諾擡頭睨向獄警,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我的幸福到底在哪裏”

    獄警被她問得愣住了,她搖了搖頭,轉身走開。

    宋依諾垂下頭,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悽慘,纔會連獄警都憐憫她,她想,也許她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如此悲慘的一刻了。

    沈存希之所以能傷到她,是因爲她還有心,而從現在起,她的心已經被他的冷漠剜去了,再也不會受傷。

    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隱約間還有手銬相碰的聲音,在這陰暗的地方,顯得格外驚心。獄警低斥的聲音傳來,然後有兩名獄警押着一名人犯從她的牢房前走過。

    她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那人也正看向她,那人吹了聲口哨,語調輕鬆的調侃道:“喲,連新娘子都來坐牢了,莫不是傳說中的黑寡婦”

    “廢話少說,進去”隔壁的牢房打開,那人被獄警推進去,鐵門哐噹一聲關上,獄警上了鎖,轉身走開。

    宋依諾收回目光,神色蒼涼,黑寡婦她與黑寡婦又相差多少

    薄慕年動用了一切可動用的力量,但是因爲人證物證確鑿,再加上沈老爺子干預,警局上層很爲難,無法批准保釋。

    薄慕年得到迴應,他氣得用力將書桌上的文件揮落在地,雙手粗魯地拉扯着領帶,不能將宋依諾保釋出來,韓美昕會恨他一輩子。

    恨這個字他承受不起。

    他拿起座機,迅速撥通一個電話,開口便是:“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明天早上,我要你把宋依諾保釋出來對,以我的名義,若是她逃了,我去替她坐牢”

    說完,他砰一聲掛斷電話,火氣十足。

    韓美昕是被書房裏的動靜給驚醒的,沈存希將車開走後,她心中鬱火沉積,直接哭暈過去,然後被薄慕年帶回了別墅,此刻她連鞋都沒穿,赤着腳站在書房外面,聽到薄慕年說的那句“若是她逃了,我去替她坐牢”,她心裏分不清是什麼滋味。

    她伸手按在門上,稍微用力就推開了門,她站在門邊,看着書房裏如困獸般狂躁的薄慕年,她眼中閃爍着淚光,聲音哀慟,“他們不讓保釋是嗎”

    薄慕年擡起頭來,看見她身姿單薄,赤着腳站在門外,他心口痠疼,快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到沙發旁,將她放在沙發上,然後在她身邊坐下,拾起她的腳放在膝蓋上,大掌輕輕摩挲她冰冷的腳丫。

    她的腳小巧白皙,十分漂亮,還不足他巴掌大,他心中憐惜,低低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保釋出來,你彆着急。”

    “我怕,薄慕年,我怕來不及。”韓美昕眼眶酸澀,視線一度被淚霧模糊。拘留所是什麼地方就算好端端的出來,在心裏也會有一輩子的陰影。

    “美昕,除了我,小四也會全力營救,不要怕,不會有事的。”薄慕年盯着她的小腳丫,心裏卻沒有底。沈老爺子拼了命要置宋依諾於死地,就算他們動用薄家與郭家的力量,也只能暫時將宋依諾保釋出來。

    那麼多目擊證人,還有關鍵的人證物證,這對宋依諾來說,就是一個死局,除非他們找到新的證據,否則免不了她的牢獄之災

    “不要和我提他”韓美昕氣憤道,她以爲依諾的幸福只有沈存希能給,結果到頭來,沈存希卻給了依諾絕望。

    “美昕,不要對小四太苛刻了,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虧欠多年的妹妹,他夾在中間最爲難。”薄慕年低聲道。

    “他是你朋友你當然替他說話。”韓美昕抽回腳,不讓他碰,她賭氣道:“我不要你救依諾,我自己會想辦法救,說到底,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沒事的時候把愛掛在嘴邊,遇到事就這也爲難那也爲難,那他怎麼不娶他妹妹得了,還娶依諾幹什麼。”

    “韓美昕,你不要無理取鬧”薄慕年頭疼。

    “我就無理取鬧了怎麼滴你要護着你朋友你就去護着好了,依諾我會救,不勞你薄大少操心”韓美昕說完起身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去。

    剛走了一步,就被薄慕年拽住手腕扯了回去,他深吸了口氣,斂了怒氣,低聲下氣道:“我沒說不救,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韓美昕低頭不吭聲,薄慕年剛要說話,手背上一陣溼熱,他低頭看去,就看到手背上越來越多的眼淚,他心中大疼,他偏頭去看她,她躲開不讓他看,他嘆息一聲,“宋依諾這個局是死局,人證物證都齊全,只等提審備案,由公訴方交由法院,直接就能定她的罪。今天在場的人很多,目擊宋依諾推連清雨下樓的不知道有幾個,媒體已經報道出來,這樁案子太引人注目,一時半會她脫不了身,除非我們找到新的證據。否則就算將她保釋出來,她也免不了受牢獄之災,你明白嗎”

    韓美昕怎麼可能不明白正是因爲她明白,她才格外揪心。她相信依諾沒有推連清雨下樓,但是不代表法官也會信,現在的證據對她十分不利,一旦連清雨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她坐牢就坐定了。

    “我該怎麼辦我怎麼做才能救她”韓美昕急得直掉眼淚。

    薄慕年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他雙手溫柔的托起她的臉,溫軟的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淚,他說:“美昕,不要慌,以辯護律師的身份去見她,讓她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你,不要漏掉任何細節,我會想辦法提交新的證據,證明她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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