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涯女人心之上錯船 >第281章 換別的方式懲罰我吧
    病房裏很安靜,沈存希一步步走向病牀邊,賀雪生平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不知道在夢裏被什麼困擾着,她眉心蹙起,像打了個結一般。

    沈存希站在病牀邊,看着她這副樣子,他心疼極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對他的愛,怎麼會變成傷害她的利器

    是因爲他曾經的一次放手,讓她徹底沒了安全感嗎他在牀邊坐下,伸手去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她的眉心還是深深地蹙起,變成了無法撫平的丘壑。

    就像他們之間這七年的空白,雖然他們彼此都沒忘,彼此都沒有放手,可是到底有些東西盤桓在他們中間,揮之不去。

    就像這可怕的病魔。

    不,也許是他低估了,這已經不是病魔了,是心魔

    他溫厚的大掌輕輕撫摸着她冰涼的臉頰,指間傳來的寒意,讓他的心冷凍成冰,他啞聲開口,“依諾,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好起來”

    聽到賀東辰那樣說,他心裏除了疼就是絕望,那失去的七年,空白的七年,是不是就再也彌補不了他不相信,這世界上兩個人的靠近,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對一個人的毀滅。

    可是面前憔悴的她,卻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這樣一種病症,可以讓他們的愛情變成毀滅。他每愛她一分,每靠近她一分,她多愛他一分,多靠近他一分,她的精神世界就會受到衝擊。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沈存希俊臉上滿是痛苦,他傾身吻住她的脣,她脣上冰涼,沒有一點溫度,他固執的碾磨吮吸,要讓她溫暖起來。

    依諾,被囚禁的時候,你很絕望很痛苦對嗎是我的錯,所以如今我受到什麼懲罰,都是我活該,對不起,今後就算再痛苦,我都不想放開你的手。

    可是如果我的靠近,真的讓你變成了精神病,我該怎麼辦

    沈存希撐在牀邊的大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冒,他拼命剋制着心裏的痛苦與絕望,半晌,他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門外,雲嬗與賀東辰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要說劍拔弩張,似乎也只有賀東辰瞪着雲嬗,而云嬗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段距離。

    賀東辰倚在牆壁上,雙手插在褲袋裏,姿態慵懶,但是盯着雲嬗的目光卻是緊迫逼人。他黑眸微眯,瞧她像防備敵人一樣防備着他,他眼底掠過一抹不悅,“如今你翅膀真是長硬了。”

    “”雲嬗沒有看他,有時候再濃烈的愛情,在面對現實時,也會退避三舍,十年前,她就懂這個道理。十年後,也不會再放任自己飛蛾撲火。

    見她不說話,賀東辰心底更是惱恨,他站直身體,剛邁開腳步,雲嬗已經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瞪着他,“大少爺,你再逼我一次,我不會再履行承諾。”

    聞言,賀東辰臉色倏地變得鐵青,死死地瞪着她,果然是膽子肥了,居然敢要脅他了。他雖然還是那個姿勢沒變,但是插在褲袋裏的手指已經緊握成拳。

    這個女人,知道他現在的軟肋在哪裏,幾次的求而不得,都在她這句話裏變成了退縮。他咬緊牙關,怒氣衝衝道:“雲嬗,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只會有這種方法逼我”

    雲嬗心裏感到悲哀,兩次的負距離,她感覺得到賀東辰對她的欲。望有多深,可是隻要她說出當初的承諾,哪怕他身體堅硬如鐵,還是放過了她。

    她悲哀的發現,在他心裏,他的前妻不重要,她不重要,只是賀雪生才最重要。爲了賀雪生,他家可以不要,愛情也可以不要,只爲護得她周全。

    這世上,怎麼還有比愛情更不顧一切的親情

    雲嬗沒再說話,神情冰冷,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才能不讓受傷的自己被他看見。

    賀東辰抓狂,還要再說什麼,沈存希已經從病房裏出來,他收回目光,看向他,“雪生怎麼樣了”

    “還在昏睡,雲小姐,麻煩你在這裏照顧她。”沈存希客氣道。

    雲嬗一愣,沈存希很少這樣客氣,對她從來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她回過神來時搖了搖頭,“雪生小姐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保護對象,你放心”

    “那我們走吧。”沈存希點了點頭,有云嬗在這裏照顧她,他就放心了。

    離開前,賀東辰深深地看了雲嬗一眼,那一眼看得雲嬗頭皮發麻,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才推開門進去。

    來到病牀邊,她眼中的清冷已經不復見,她看着牀上沉睡的女人,半晌,她低低道:“雪生小姐,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厲家珍帶小煜去做了兒保,醫生說他的身體發育得很好,讓她不要擔心,還教了她一些嬰兒按摩操,讓她回去給孩子做。

    醫生教的時候,沈遇樹學得最專心,不懂的還問醫生,甚至拿錄音筆錄下來,以免回去忘記了步驟。沈遇樹似乎完全忘記昨晚喝斷片前發生的事,兩人又恢復之前的相處,只有厲家珍知道,有些事情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從醫院出來,沈遇樹送她去佰匯廣場,昨晚她和賀雪生已經約好今天下午見面,車子停在佰匯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厲家珍坐在後座,懷裏抱着正在咬布偶的小煜。

    這孩子現在只要醒着,就一定會拿東西往嘴裏咬,不咬布偶就咬自己的手指,咬得口水長淌,一點都不像個安靜的小美男子。

    她沒有下車,靜靜地望着前排的沈遇樹,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只看得到他的側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厲家珍心裏有些尷尬,還有點羞赧,這種感覺在面對他時,她好像從來沒有過。

    她咬了咬脣,“遇樹哥哥,我”

    “我送你們上去吧。”沈遇樹打斷她的話,然後推開門下車,拉開後座車門,彎腰抱走小煜,小煜一下巴的口水,蹭在他精緻的西裝上,他擦都沒有擦一下,彷彿已經習以爲常。

    他一手抱着小煜,一手撐着車門,看見坐在裏面的她,他道:“不下車”

    厲家珍握了握拳頭,終究還是做不到。她彎腰下車,看他關上車門,鎖了車,然後跟在他身後朝電梯間走去。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尷尬,厲家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嘆息一聲,這大概是他們最近在一起冷戰時間最長的一次,她絞盡腦汁的想,到底該怎麼破冰呢

    來到辦公區,聽說他們是來找賀雪生的,祕書告訴他們,賀雪生早上暈倒,送去醫院了。兩人又匆匆趕往醫院,半路上,沈遇樹接到電話,是沈宅打來的,老爺子高血壓突發,被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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