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涯女人心之上錯船 >第319章 你口味咋這麼重?
    連默接通電話,那端迅速說了幾句話,他勃然大怒,攥緊手機狠狠向地面摜去,神情暴戾,怒不可遏他氣喘吁吁地站在書桌旁,一時看什麼都不順眼,拿起什麼砸什麼。

    很快,書房裏一片狼籍,猶如暴風過境一般。連默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書桌,眼中佈滿陰鷙與失落,他的手指被碎瓷片割傷,兩指間捏着一張合照,他染血的手指輕撫着照片裏的女人,女人的容貌逐漸被鮮血染紅,直到模糊一片。

    他嘶聲問道:“爲什麼不肯愛我他有什麼好讓你對他這麼忠心依諾,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心狠,我只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而已。”

    照片上的人影逐漸看不見,連默突然發狂一般,將照片撕成碎片,然後拋向空中,他厲聲道:“我得不到你,誰也別想得到”

    不知道爲什麼,賀雪生的心突然跳得厲害,她捂着心口,惴惴不安地看着在客廳裏跑來跑去的沈晏白,剛纔她和沈存希走進玄關時,看到沈晏白,她突然膽怯了,不敢認他。

    在沈存希要和孩子說明他的身世時,她突然攔住了他,這件事他們不能着急,她已經遲到六年了,想一切等到水到渠成,沈晏白願意喊她媽媽爲止。

    沈存希看出她的惶恐,也沒有逼迫她,只是嘆息一聲。

    此刻見她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沈存希擔憂的望着她,低聲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不知道,突然心跳加速,我沒事。”賀雪生搖了搖頭,下一秒,她就被他抱起來,她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攬着他的脖子,低聲問道:“你幹什麼呀,快放我下來,讓小白看見不好。”

    “爸爸疼媽媽,就是我們給他上的最好的一課,我抱你上樓去休息。”沈存希笑眯眯道,昨晚他折騰了她一晚上,今天早上又因爲親子鑑定受了驚嚇,這一天她的心情跟坐雲霄飛車一樣,上上下下,一定是累着了。

    沈存希這樣想着,抱着她往樓梯上走去。

    沈晏白突然轉過身來望着他們,小嘴噘了起來,哼,又在親親我我,也不注意一下影響。隨即他轉過頭去,又沒心沒肺的玩了起來。

    沈存希抱着賀雪生回了房,將她放在牀邊,然後彎下腰去給她脫鞋子。賀雪生腳往裏一縮,窘迫道:“我自己來。”

    他要再這麼把她寵下去,以後她肯定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她踢了鞋子,又脫了襪子,然後坐到牀上,拿枕頭擱在身後,靠坐在牀頭。其實並不覺得累,可是一坐到牀上,眼睛就有些睜不開。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拉到面前,手指輕輕摩挲着他手腕上的寬錶帶,她想起蘭姨說的那番話,她心口泛疼,手指摸索到錶帶,一下把表彈開。

    沈存希欲縮回手,卻被她握得很緊,她擡頭望着他,跌進他格外深邃的鳳眸裏,她的手指輕輕撫上他手腕上那條傷疤,傷疤的肌膚比別的地方要硬一點,硌得她心疼,眼淚就那樣滾落下來,她捧着他的手,輕輕朝傷口上吹氣,淚眼婆娑的問道:“還疼嗎”

    沈存希只覺得那一處的血液都在發燙發麻,他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呼氣,看到她眼裏情不自禁流出的淚,他心臟都快麻痹了,她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手腕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他低低道:“不疼。”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柔軟的小手摁在胸口的位置,聲音沙啞道:“當時疼的是這裏。”

    賀雪生眼淚決堤般滾落下來,她呼吸一陣緊過一陣,甚至窒息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俯下身去,紅脣印在那道醜陋的傷疤上,脣瓣顫抖着,“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還一直誤會他對不起她,一直誤會他背叛她,甚至誤會他利用她。可是天知道,這世上最不能失去她的人,便是他了。

    他用他的深情,用他的執着,守護着這一切。縱使被她誤會,他也從來沒有說過半句委屈,總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只要她一個轉身,就能看見他。

    是她糊塗了,竟還疑心他對她的感情。

    沈存希輕輕搖頭,她做這一切,不是爲了給她看的。七年前,他要求獨自送她最後一程,捧着那小小的骨灰盒,他依然不敢相信,前些天還賴在他懷裏撒嬌,說要給他生孩子的溫軟女子,今天就變成了一捧骨灰。

    甚至這捧骨灰,他都不能確定是不是她的。

    那時候他心如死灰,走過長長的山路,漫天的雪花飛舞,似乎在爲她哀悼。他用盡一生的力氣,走到了她的墓碑前。

    白色的墓碑上,刻着愛妻宋依諾之墓,他坐在那裏,撫摸着墓碑,除了寒冷,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其實那天,他已經打定主意隨她而去。

    沒有她的日子,他一天都過不下去,他怕極了,每天早上醒來,看着身旁空空的牀墊,他得提醒自己,她已經不在了。

    這樣的日子,他只過了三天,就已經要崩潰了。

    不能再這樣過下去,這樣沒有她的無望日子,他每過一分鐘就感到窒息。

    “依諾,沒關係。”沈存希伸手捧着她的臉,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謝謝你回到我身邊,讓我能夠彌補曾經的錯誤,無論你是相信我,還是懷疑我,我都不會離開,只要你轉身,我就在你身邊,你隨時都能看到我。”

    賀雪生心痛欲絕,她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傻瓜,大傻瓜,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由着我懷疑你。”

    沈存希抿了抿脣,不告訴她,是因爲這不是他求得同情的砝碼,他要的是她的真心真意。如今,卻終於可以釋懷了,她又回到他身邊了。

    賀雪生偎在他懷裏,一直在哭,哭得累了,沉沉的睡去。

    沈存希將她放回牀上,看着她紅腫的眼眶,心疼極了,他溫軟的指腹輕輕撫摸她的眼瞼,他發誓,再也不讓她哭了。

    沈存希從臥室裏出來,他走到緩步臺上,看見在樓下蹦來蹦去坐不住的沈晏白。以前只覺得這孩子鬧騰,看着他眼煩,如今知道他是他的親兒子,他只覺得慶幸。

    沈晏白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他擡頭望去,就看見爸爸站在二樓緩步臺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他的小心肝一抖,連忙站好,喊了一聲“爸爸”。

    沈存希嗯了一聲,雙手抄進褲兜裏,緩緩步下樓梯,來到他面前,問道:“寒假作業做得怎麼樣了”

    “有些題不會,等着花生有空給我講。”沈晏白斜睨了他一眼,爸爸今天吃錯藥了嗎以前從來不關心他的作業的。

    沈存希點了點頭,“去把作業拿過來,我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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