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場婚禮,必定是要再辦一場的。
而賀峯也急着催促他們趕緊辦婚禮,花童都找好了,沈晏白與小週週這兩個金童玉女,往紅毯上一擱,那簡直要萌化大家的心。
車子駛進賀宅,遠遠的就看見賀峯在門口張望。沈存希失蹤那幾日,把老人折騰得瘦了一圈,精神倒是抖擻,看見車子駛進來,他頓時眉開眼笑。
賀雪生步下車,小跑着跑向父親,伸手挽着他的手臂,撒嬌道:“爸,外面天寒地凍的,怎麼站在外面等,着涼了怎麼辦”
賀峯心滿意足的拍了拍她的手,沈存希平安歸來後,他就搬回了賀宅,一轉眼,也有好幾天沒有看見她了,她的氣色看起來比前些天好多了,他道:“想早點看到你們,就出來等了。”
賀雪生心頭一暖,瞥眼看見沈存希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盒過來,她道:“爸爸,我們進去吧。”
賀峯點了點頭,看着沈存希手裏拎着的東西,嗔道:“來就來,提這大包小包的做什麼下次再提過來,就不讓你進門了。”
沈存希哈哈笑起來,須臾,他斂了笑,一本正經道:“爸,前兩天您幫我照顧依諾,累着了,我買些補品過來給您補身子,要不回頭依諾得說我不孝敬您老人家。”
“敢情你是做面子功夫來了”賀峯眉頭一皺,一句話嗆得沈存希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在您面前,我哪敢”
“最好不敢,你這詐死一回,也把我們嚇得夠嗆,好在平安歸來,我也不和你計較,可若有下次”
不等賀峯說完,沈存希連忙保證,“不敢有下次,爸,您監督着。”
賀峯眉頭一鬆,這才笑了起來,他握着女兒的手,轉身往別墅裏走去,還故作低聲的和賀雪生說:“油腔滑調的,你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的”
那語氣分明是嫌棄,卻又帶着欣賞。
賀雪生眼角餘光看到沈存希憋屈的模樣,脣邊泛起了笑意,哼,讓他欺負她,在爸爸面前就焉了吧,她現在可算是有孃家人撐腰了。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進了別墅,沈存希把買來的補品交給雲姨。自從上次團年飯不歡而散以後,雲姨對他們越發畢恭畢敬了。
最近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她也着實揪着一顆心,這會兒見到賀雪生和姑爺進門來,她喜極而泣,“雪生小姐,姑爺,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賀雪生微笑道:“雲姨,我們沒事了。”
雲姨接過東西,與他們寒暄了幾句,這才轉身進廚房,準備晚飯。
客廳裏,賀峯與沈存希商量着婚禮,上次女兒的婚禮,對賀峯來說是一個遺憾,這次他主張席開一百桌,把親朋好友全請來。
賀雪生想起上次無疾而終的婚禮,其實還是有些不安的,她道:“爸,不用請那麼多,我是想旅遊結婚的。”
“等婚禮完了就去度蜜月,蜜月的錢我出,你們想環遊世界都沒問題。但是婚禮得辦,爸爸想親手將你交到老四手裏,以後他再敢欺負你,我就叫你哥揍他。”賀峯挑眉睨向沈存希,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賀雪生媚眼瞟過去,他連忙賠笑,想他一世英名,還真是毀在了他們手裏。
見老人堅持要舉行婚禮,賀雪生沒再拂了他的意,一晚上,賀峯都在和沈存希商量,要什麼排場,要請多少人,還要請全城媒體見證。
只要沈存希稍有遲疑,老人就大手一揮,說:“你們到時候就出席兩個人,婚禮的費用我全包了。”
有個土豪老丈人的滋味,沈存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娶老婆,還讓老丈人出費用,會不會讓別人覺得他喫軟飯
賀雪生瞧他一臉憋屈,憋笑憋得起內傷,最後所有的事情都是賀峯在決定,沈存希還真是一件事沒做得了主,他也樂得輕鬆,只要新娘子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是他的,他就別無所求。
人生嘛,就是折騰折騰,就一輩子到老了。
喫完晚飯,賀東辰才姍姍回來,他一早就知道賀雪生和沈存希會來,這會兒進門看見沈存希,他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他相當的不順眼。
沈存希看到他,就肉痛,連忙抱着嬌妻,生怕他再揍他一頓,他有苦說不出就罷了,還不能還手。
賀峯拿着黃曆在挑黃道吉日,見賀東辰陰沉沉的進了門,他道:“雪生和老四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婚禮那天,你把藍草帶來我們看看。”
賀東辰抿着薄脣,道:“爸,我的事不着急,先緊着辦雪生的婚禮。”
“不着急,一晃你就35歲了,還不着急,是要等我進土再着急”賀峯氣得鬍鬚直抖,到他這個年紀,就想含飴弄孫,承歡膝下,可偏偏這一個二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爸”賀東辰不悅的皺眉。
“行了,你要是不帶人來,那就我來安排,到時候別說我沒有給你婚姻自由的權利。”賀峯說完,指着黃曆上的日子,道:“2月18是個好日子,只是有點趕,一週後。”
沈存希笑眯眯道:“您覺得好就好,趕沒關係,婚紗禮服我都讓人定製了,明天就能空運回來。”
沈存希這麼配合,完全是想落井下石,賀東辰揍了他一頓,他明着不能說,暗地裏總要報復回去,婚禮越快,他就越能看到他憋屈的日子,到時就是老丈人安排的相親宴,都能喫死他,讓他揍他
賀東辰瞟了沈存希一眼,看他一臉算計,不難猜出他的動機,他在心裏罵了句幼稚,不再理他。
賀雪生剛想說這天太趕,賀峯已經拍板,“那好,就這一天,省得心頭老掛着事。”
“”
商量好了婚期,接下來就是請客的事,賀峯要親自操辦,讓他們不用費心,他會妥妥的全辦好。他們離開前,賀峯叫住沈存希,讓他去書房一趟,似是有話要交代他。
沈存希跟着賀峯去了書房,賀雪生則留在外面,她望着靠在沙發上假寐的賀東辰,捱過去坐在他身邊,低聲問道:“哥哥,你和雲嬗就這麼算了”
賀東辰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眯上,半晌,她纔等來他的回答,“有些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