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涯女人心之上錯船 >第359章 薄慕年,你這個瘋子!
    郭玉沒有錯過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他心頭一陣苦澀,他傾身望着她,“美昕,你昨晚發高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韓美昕怔怔地望着他,他一如從前那樣溫柔,溫柔得她都想落淚,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她搖了搖頭,“我沒事,我還好。”

    大概是燒了一整晚,她的聲音沙啞粗嘎,很難聽,說話時又牽動了喉嚨發癢,一時咳了起來。郭玉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扶着她坐起來,將水杯遞到她脣邊。

    嘴脣碰到溫開水一陣刺痛,她蹙了蹙眉頭,郭玉以爲水燙了,他連忙收回來,用自己的脣碰了碰,他道:“水溫剛剛好,喝吧。”

    韓美昕就着他的手,強忍着脣瓣上傳來的刺痛,勉強喝了幾口水,嗓子也疼,她搖了搖頭,推開了水杯。郭玉將水杯放回牀頭櫃上,他拿起枕頭墊在她身後,看她臉色還沒有恢復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幾分,他低聲道:“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靠一會兒就好。”韓美昕搖頭,她盯着他,神情有些赧然,她道:“你怎麼來了我我把你嚇壞了吧”

    郭玉抿了抿脣,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去的時候,你已經燒糊塗了,確實把我嚇壞了。你還記得你讀書那會兒,有一次也發高燒,燒得都說胡話,我到現在都記得,抱着你去醫院的途中,我的手都在發抖。”

    韓美昕想起來了,那是她大二那年,不知道爲什麼和他發脾氣,自己淋着雨回去,當天晚上就發高燒,迷迷糊糊時他被室友叫來,她看見他就又哭又鬧,還說不活了,讓她死了算了。

    如今想起來,只覺得那時候真是幼稚啊,鬧矛盾就威脅他自己去死,可是到最後,他真的離開她了,她就是死一萬遍,他也不會再回到她身邊。

    “那時候年紀小,盡胡鬧,你肯定是受不了我的脾氣,才偷偷走掉的,我現在已經改了很多了,再也不要死要活的了。”韓美昕輕笑道,哪怕是笑,也笑得極爲勉強,只是扯了扯嘴脣而已。

    郭玉仰頭溫柔的望着她,看見她臉頰上黏着一卷頭髮,他伸手替她溫柔的撫向耳後,他道:“美昕,我不是因爲受不了你的脾氣,我是”

    郭玉欲言又止,卻是道:“那時候我就想,我要把這丫頭寵得無法無天,寵得誰也不敢靠近她,那她永遠就是我的了。美昕,我比你年長五歲,我能包容你所有的壞脾氣,在日本的幾年,我一直懷念那時候全心寵着一個女人的時光。”

    “那你肯定是受虐狂,我以爲是日本那些溫婉的小女人讓你捨不得回來。”韓美昕曬笑道。

    郭玉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她,將她的手拉過來摁在心臟上方,他低聲道:“美昕,這裏從來只有你一個人,現在還在爲你等待,你肯回來嗎”

    韓美昕眼前一陣發酸,她猛地縮回了手,將手緊緊攥成拳頭,“郭玉學長,我”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好好考慮一下,我等你,再久都等你。”郭玉打斷她的話,生怕她出口的話會掐滅他最後的希望。

    知道她和薄慕年只是契約婚姻,他就已經打定主意,要重新追求她,和她在一起。薄慕年不珍惜的,他來珍惜。

    韓美昕不僅是眼前發酸,就連心裏也在發酸。她承認,在薄慕年那樣對她後,她的心開始動搖,她不是受虐狂,不管薄慕年怎麼對她,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守在他身邊。

    良禽都會折木而棲,更何況是人呢

    尤其是在她這麼軟弱的時候,她會受不住誘惑,她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一邊,“郭玉學長,不要等我,我不值得”

    “不,美昕,你永遠不會明白,你對我而言的意義,我不會催你,你好好想,想清楚,我會尊重你所有的決定。”郭玉深情地凝視着她,不想給她任何壓力,現在的她,已經太苦太苦了,他甚至不願意再讓她更辛苦。

    眼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韓美昕慌忙伸手抹掉,可眼淚卻越落越急,她哽咽出聲。郭玉瞧着她這副模樣,一時心如刀割,他站起來坐在牀邊,將她抱進懷裏,心疼道:“美昕,別哭,乖,別哭。”

    一直以爲,他都怕看她流淚,他寧願看她驕縱的揚起頭,也不願意看到她的軟弱,那樣他也會難過。

    韓美昕握緊拳頭,用力砸在他胸口,怨懟道:“你爲什麼不早點回來,爲什麼不”

    再早一點點,在她還在等他時,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在,她不能了,再也不能了。一顆心,一旦移情別戀,又怎麼能再回到從前

    郭玉有口難言,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從未離開過,他緊緊抱着她,“對不起,美昕,對不起”

    韓美昕閉着眼睛,心裏卻是滿滿的絕望,如今的她,像是站在懸崖邊上,進退無路。她曾經單純的以爲,薄慕年會給她一個家,如今才發現,那是她希冀的海市蜃樓,她把希望放得有多大,真的面臨要割捨時,絕望就有多大。

    薄慕年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上午十點了,他高大的身軀蜷縮在沙發上,顯得十分憋屈,他閉着眼睛伸手到處找手機,手機鈴聲一直在響,他卻一直沒有找到,只得睜開眼睛,看見手機擱在茶几上。

    他頭疼欲裂的坐起來,吸氣時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很濃郁的酒味,他極少有這樣頹廢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接通,電話那端傳來徐浩的聲音,“薄總,您什麼時候到公司,高層們都在等您。”

    薄慕年伸手摁着太陽穴,他重重的呼了口氣,胃裏空落落的難受,他沉聲道:“把會議調整到下午,我現在趕不過去。”

    就算趕過去,他現在這個狀態,也不適合做任何決策。

    薄慕年掛了電話,纔看到手機上有十幾通未接來電,三通是來自軍區大院,還有十幾通是來自清水灣別墅,他想起昨天傍晚發生的事,眉目間染上了一抹沉重,韓美昕那個倔脾氣,有時候真的讓他恨得牙根癢癢。

    他將手機扔回沙發上,起身叫了客房服務,讓服務員準備他的衣服,洗漱完出來,門鈴響了,他去打開門,從服務員手裏接過衣服換上。

    他掐了掐眉心,頭疼得厲害,從客廳裏找了常用的醒酒藥喝了一點,這纔拿起手機和車鑰匙出門。開車回清水灣別墅時,路過一家花店,他車子已經駛出去老遠,然後又倒回來。

    到底還是覺得自己昨天太過粗魯與殘暴,他想要做點什麼挽救。步入花店,花香撲鼻而來,他站在百花叢中,一時挑得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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