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與古非煙等人就是打着引蛇出洞的想法,想要將敵人引出來後,來一箇中心開花,反包圍他們,進而報仇。

    當然,計劃很好,如果沒有內奸通風報信。想捕蟬的螳螂,落入了黃雀的陷阱。

    間之一字,兇險萬分。

    周衛國已經確確實實準備要回獨立師了,而且,已經在路上了,如果用定位上來看,現在應該在上海的東面的海面上。

    畢竟,已經試探出來了在獨立師最機要的機要室竟然有探子。平日裏沒有作戰計劃還好,可一旦有作戰計劃呢

    沒人收拾這個探子,那還不得翻天嗎

    當然,自上次自暴位置後,也過了十多天,周衛國就沒有再與獨立師聯繫,也算是給探子一個假象。

    “你再說一次”劉遠的聲音低沉,看向趙德芳,“電報上的內容再說一次”

    “是”趙德芳一激靈,“常備第11旅在山西搜查的過程中遭遇埋伏,損失慘重。”

    劉遠閉上眼睛,再遲鈍,也知道出了大問題了,“小趙,我記得,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吧。”

    “是”趙德芳微微有些顫抖,是劉遠覺察出了什麼嗎覺察到是他了嗎

    “機要室這個地方,我交給你負責,可從未想過會出這麼大的簍子。”劉遠自嘲的道,然後深呼吸一口氣,“來人”

    “是”門外,士兵就持槍走了進來。

    “機要室所有人,包括,趙德芳,全部給我拿下”劉遠淡淡的開口,現在,機要室是有嫌疑的。

    “是”戰士領命,就有兩個人上來押了趙德芳,然後又有其他人往機要室方向而去。

    劉遠一直在關注趙德芳,他很怕,怕查到最後,真的會是這個人。

    “隊長對不起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趙德芳有些沮喪,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害怕,但他還是希望着,能洗脫嫌疑。如果可以不死,誰會希望去死。

    劉遠揮揮手,示意押下去,這之後,會有專人去負責審查。

    李衛民走了進來,“那邊損失慘重,防務是不是要重新佈置”

    劉遠點點頭,“讓預備旅頂上吧。”

    李衛民拍了拍劉遠的肩膀,“這種事,誰都不想發生的,鬼子特地把衛國調走,不就是爲了削弱咱們獨立師的實力嗎衛國在,他們不敢亂跳。衛國一走,上躥下跳。咱們也清理了不少人,但沒有人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探子。這是永遠都防備不了的。”

    劉遠嘆口氣,“我知道,只是,這次的責任在我。”

    “所以,我們更要堅持住,不是嗎戰爭,本來就是要流血的。”

    12月10日,當週衛國回到濟南的時候,指揮部一片愁雲。

    “師座”守衛戰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回來了”

    “師座”

    周衛國笑着點點頭,他也早就感受到了指揮部的異樣,“放心吧,我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周衛國就擡腳往裏面走去。

    “叩叩叩。”周衛國敲了敲劉遠

    辦公室的門,看着劉遠坐着發呆。

    “衛國”劉遠擡頭的時候,看見了周衛國。

    “哥,我回來了。”周衛國淡淡的道,隨後就見劉遠變了臉色,聽得他道,“這次是我的責任,我沒有想到,機要室會出簍子。”

    “所以還是出事了”周衛國反問,“說一說。”

    劉遠隨後將無殤和玄生他們的情況說了一下,看着周衛國沉下來的臉色,心裏也不好受。

    “我知道機要室有問題。”周衛國開口,“所以,如果非要說責任的話,應該是我的責任,放心吧,哥,我去看看機要室的人。”

    “嗯。”劉遠點點頭,然後就跟着周衛國一起,到了關押的地方。

    當週衛國走到監獄裏的時候,機要室的幾個戰士,都大喊了起來,“師座,我們是冤枉的師座”

    這其中,並不包括趙德芳。

    趙德芳看見周衛國的時候,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在他的認知裏,周衛國應該在越南,正在被他們的部隊攆的到處亂跑,怎麼會出現在獨立師

    “說吧,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周衛國徑直走到了趙德芳面前,淡淡的開口,從趙德芳的反應來看,周衛國知道,是趙德芳無疑了。

    趙德芳沉默了,沒有爲自己辯解,也沒有說什麼有用的信息。

    劉遠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是小趙”

    趙德芳的表現,完全就是默認了。

    “日本人”

    趙德芳點點頭,面對周衛國,他避無可避,早點承認,或許還能有一個痛快。

    “有沒有什麼同黨你是如何將消息傳出去的”

    周衛國繼續問着,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周衛國當然要對指揮部來一次清洗。他不會讓這些人,再在獨立師作威作福下去。

    “我不知道。”趙德芳還是垂死掙扎了一下。

    周衛國歪了歪腦袋,嘆口氣,“我原本以爲你是一個聰明人的,你覺得,十一旅損失這麼慘重,這筆賬,我該算在誰頭上”

    趙德芳沉默。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我哥從中央那邊帶過來的,你不是日本人,這一點我很清楚。既然不是日本人,又要取信於組織上,那你的家庭身份背景,應該都是真的。我不想知道你爲什麼會爲日本人做事,你或許有苦衷,或許迫不得已。但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特比是這次。”

    趙德芳一臉痛苦,然後開口,“每賣一次情報,我的父母就能收到一筆錢。爹孃都是農民,一年辛苦下來,連肚子都填不飽。後來共產黨來了,分了田地。”

    “分了田地,難道還不好嗎”劉遠不可置信的問。

    “分了田地,家裏還是一樣窮”趙德芳激動的站起身,“還是每天只能喫窩窩頭,喫野菜喫地瓜我沒有什麼本事,我想做生意,可是家裏也沒有本錢”

    周衛國嘆氣,有些事,即便有再多理由,錯了,還是錯的。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了我,讓我幫他們做事他們先讓我報名參加八路軍,我就能得到一筆錢。我對我爹孃說,那是八路同志給的安家費。”趙德芳捂住了自己的臉,沒有再說下去。

    “說同夥吧,或者說,你到底怎麼把消息傳出去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