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面還是包子,份額足,個頭大。和劉志輝一人分了一半,就開始吃了起來。
劉志輝倒也是不挑,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挑的。
喫完了,結賬的時候愣了愣,這樣兩份早飯,價格相當高,居然要50日元要知道,他們在這旅店,一個房間一天也就這個價格
心裏略有所明悟之後,周衛國倒是沒有驚奇了。現在這個階段,日軍應該對物資是極度的缺乏,也就導致了民間物資價格高漲。
喫完飯,周衛國就和劉志輝上了街,直接往城南區域而去,手裏,帶着禮物。
“嘿,這東北的雪”劉志輝手中拎着禮物,在雪上踩得嘎吱嘎吱響,並且,位置踩的很深。對於南方人來說,北方的雪,是真的神奇,踩得鬆鬆軟軟的,還不容易化,很乾燥。不像南方的,一會兒就溼潤的化了。
“行了。”周衛國看了看四周,街上沒有幾個人,連黃包車都沒了,這麼大的雪,可沒有人願意出來。
“哦。”劉志輝立馬收斂,看着周衛國在雪裏頭也踩得一腳一腳的,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十多分鐘後,兩人到了一處有些古樸的大宅子面前停下,硃紅色的漆已經有好幾處剝落的地方,而那門匾處,兩個楷書的字更是已經脫落的不成樣子,像是經歷了數千萬年一般,風塵僕僕。
“敲門。”周衛國開口,劉志輝現在既然是僕從,那就得扮演好僕從的身份。
“是。”隨後劉志輝就上前敲響了這硃紅色大門的鐵環。
一道聲音傳來,“誰啊”
隨後,硃紅色的大門被打開,一位還留着長辮子留着短鬚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了周衛國兩人眼前。
“你們誰啊”
周衛國笑笑,上前,“這位先生,我姓周,是海外剛回國的,前些年受了貴府老爺的資助,現在特來感謝。”
中年男子皺眉,他並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也或許是自己的父親做的,隨即開口,“你們先等一等,我問一下。”
“多謝。”周衛國笑着點頭,清朝的時候,還是有好一些官員曾經資助過一些孩童上學,比方說,那個請溥儀復位的張勳,就資助過很多同省的孩子。
中年男子見周衛國彬彬有禮的樣子,也回了個微笑,然後往裏面走去,準備去請示老人。
劉志輝睜大了眼睛,看着周衛國睜眼說瞎話,有些東西,他是不知道的,但他還是很好奇,周衛國到底是怎麼想到這樣的藉口的
而且,看這宅子,應該不是個小人物吧看上去,更像滿清遺老還是個有地位的滿清遺老
周衛國與劉志輝兩人站在門口,就開始靜靜的等着,不一會兒,男子就走了出來,笑着點頭,“我父親令我帶你們進去,不過,我父親卻是不記得曾經有資助過你上學了,他自己說,或許是年紀大了已經忘記了。”
“多謝。”周衛國笑着點頭,隨後就和劉志輝一起跟着進去了。
在中國,這種官紳鄉老,對於地方的管理,向來都很有經驗。若日本人對他不好,那麼,則有可能引發羣憤。
進了大門,周衛國和劉志輝纔看清這大門後的景象,樹木枯敗,層層的被白雪壓於下方,主幹道上的路已經清掃出來,但還有下人依舊在清掃。
“周先生全名是”
“周文。”周衛國笑笑,爲何,因爲周文這個名字確實普通,世人皆知有周衛國,而不知周文,所以,他自然可以用周文這個名字來見這位老先生。
“哦,周文兄弟,我父親原本身體不錯,前幾天還遛鳥去了呢,不過,昨天這雪一下,他今天倒是有些受涼。”中年人解釋了一下。
“老先生是該好好休養。”周衛國點點頭,“而且,這天可比南方要冷的多了。”
“可是啊,人老了呢,偏偏又不服老。”中年男子無奈搖頭,“和個小孩子似的。”
周衛國也笑笑,幾人很快到了一個偏廳。
待幾人都走進後,中年男子又關了廳門。
周衛國看向如今正坐在一個塌上的頭髮花白,依舊留着長辮的男子,笑了笑,“周文見過老先生。”
“哦周文”老者眉頭緊鎖,想要從腦海裏思索這個名字的存在,但卻好像找不到,“我沒有印象了。”
周衛國勾勾嘴角,“當年若非老先生資助,周文是沒有辦法完成學業的,此番回國,多生打探,才知道了老先生如今已經隱居。”
“這樣啊”老者點點頭,也就不否認了,一是他真的記不起來,二是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被他資助的人,那就有些意思了,總要看看來意纔行。
“所以,晚輩此次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老先生收下。”周衛國看了看劉志輝,示意劉志輝將東西交給那位中年人。
劉志輝點頭,將手中的禮品盒子交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倒是還蠻開心的,看這盒子包裝,看上去就價值不菲,自己這父親,雖然也不是什麼清貧一生,但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如今卻是看到了有人來還恩。
笑着雙手接過,又聽得周衛國道,“這是上好的百年老參。”
中年男子點點頭,將盒子放在自家老爹面前,打開。
老者看了看那賣相良好的人蔘,點點頭,可忽然的,看到了什麼,臉色突變,眉頭緊鎖,一把將那盒子合上,“老大,客人來了,去準備茶點。”
中年人愣了愣,隨後點頭躬身,“是,父親。”
“來,坐。”老者見此,又讓周衛國坐下。
“多謝老先生。”周衛國笑着點頭,果然,人老成精,雖然有的時候看上去已經人老眼花,但周衛國賭了一把,在盒子的內部頂蓋上,寫了東三省三個字東三省,不就是現在的僞滿洲國嗎
老者作爲遺老,很清楚